第一百九十六章 風波漸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風波漸起

原本,趁着崔漫莉心神大亂的空檔,隋易完全可以使出定神術。

可是,有一點對方說的沒錯,在沒有萬全把握下,他不會輕易給對方催眠。

畢竟反噬的後果太嚴重,能在心理上重新佔據上風,成居高臨下之勢,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對方的底牌,慢慢查就是了。

只要實力在這,對方再多的算計,都起不了什麼用。

崔漫莉在他的言語攻勢下,終於徹底撕下偽裝,急忙大聲掙扎道“你放開我!”

隋易當然不會放手,低頭沉聲道“我勸你最好聲音輕一點,如果把其他人吵醒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見掙扎無用,隋易的一隻手就像鐵箍一樣,牢牢鎖住自己。

崔漫莉終於放棄掙扎,帶點我見猶憐的低聲哀求道“你捏的我好痛啊,能不能先放開我?”

“我說,你能不能別演了,一會兒換一副面孔,你演的不累,我看的都累啊!”

崔漫莉繼續可憐兮兮的道“可真的好痛,你先放……”

話音未落,漸感不耐的隋易,已扯着她的身子,將其拖進她住的房間,猛的一把推倒在床上,反手合上門並扣上。

這一副樣子,讓她看得還以為,是終於要獸性大發了,目的即將得逞了。

這時候,才發現重新轉過身來的隋易,只是靠在門上,虎目牢牢的盯在她臉上,並沒有順勢撲過來。

看的她心下微緊,才聽對方道“好了,不要再耍花樣了,趕緊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時間,繼續和你磨嘴皮子。”

“你為什麼就認定我就有別的想法呢,我真的就一個要求,把我兒子救出來,千真萬確!”

隋易不以為然道“你覺得我會信?”

崔漫莉終於正色道“好吧,我確實只想救我兒子,只是我想要有一個期限!”

“期限?”隋易詫異“好像我對你,都沒有提任何額外要求吧……”

“是,那是你認為我若是不守承諾,有的是反制手段,可若反過來,你要是不守諾,我卻沒什麼有效手段;

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哪怕曝光你和梅絡櫻的秘密,對你的影響也有限的很,對嗎?”

這是完全把自己擺在弱者位置上,可隋易卻已經對這個女人極其警惕,不肯相信對方真的如此柔弱,沉吟片刻道

“你想多久?”

“一個星期怎麼樣?”

“這不可能,我不怕告訴你,我現在連找什麼人操作此事,都沒有頭緒,一個星期,呵呵,你還真拿監獄是我家開的了?”

美目滴溜溜一轉,崔漫莉突然建議道“如果你真的沒這方面人選,我可以給你一個推薦,不過,對方並不認我;

所以,我只負責推薦,人家認不認我就不知道了;

需要你自己去聯絡,前提是你肯定要給他開出滿意的價碼,據我了解,這人可能比較貪!”

“是誰?”

“石昭全,具體的你可以自己去了解。”

“行,我會去了解,不過期限不可能太快,最少也要半個月,你有沒有意見?”

“太久了點吧,不能快一點嗎?”

“你以為保外就醫有那麼簡單,至少要先他身體檢查上有點問題吧……”

“你不是會針灸嗎?不可以操作一下,弄個急症出來?”

“你以為針灸是萬能的,況且有監控在,你當就能那麼輕易糊弄過去?”

崔漫莉終於無話可說,點頭道“好吧,半個月就半個月,不過我希望你不要有意拖延!”

“放心,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雖然你兒子曾經和我不對頭,但我不會和他一樣,做事情那麼沒品;

更何況,現如今他已經淪為階下囚,已經沒資格讓我惦記!”

雖然這話聽着很膈應人,讓人心裏不舒服,不過也確實是實情,崔漫莉還不至於弱智到,在這方面置氣!

點點頭,淡淡道“行,我相信你!”

“那行,不過,你也記住,我說的是最少半個月,不是只需要半個月。”

“你怎麼……”崔漫莉聽的不悅質問。

“你不要這麼看着我,現在的大環境越來越嚴,你不會不知道,想順利一些,時間不寬裕些怎麼行。”

“好吧,那你盡量快些。”見隋易明顯不可能在這上面讓步,崔漫莉無奈,只能同意。

……

回到住處,隋易終於有空,把之前買來的黃花梨木料,從倉庫中取來,準備雕幾樣小物件。

依姐要走了,雖然調走但同樣是高升,他答應要送的不能食言,包括雅沁的,歐靜的,還有肖清野的。

這些人都不能忽略;

不過,後面幾位暫時不着急,可以慢慢來,依姐的今晚卻必須趕出來。

當然,要是可以多做幾件,最好一併做完了最好。

畢竟,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幾天是否還會這樣忙碌,趁現在還有空,不如多雕幾個。

刻刀一上手,隋易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種摸着刻刀,彷彿已經手握十數年,揮灑自如的手感,騙不了人。

而為了國術功夫不落下,他乾脆一心多用。

一邊練習站樁,一邊下手如風。

只見刀影翻轉間,木屑紛飛。

光影中,一位埋頭苦煉的身影,印照在牆壁上許久許久。

……

新的一天開始!

坐在診室座椅上的隋易,此時的心情顯得格外好。

不但因為,他將自己照着初見依姐時,記憶中那英姿颯爽的形象,費了好大心思,至少有花了小半個晚上,才算完美的復刻在黃花梨木料上,而且展現的活靈活現;

甚至他還靈機一動,在雕像背後用他那極為漂亮的行楷字體,刻上了一句名聞遐邇的金句

“人生若只如初見!”

將這雕好的半身雕像,送給對方,感動的佳人哭的稀里嘩啦,不停送上滾燙的熱吻,讓他大感幸福之餘,也不由感慨;

好女人果然從來不物質,只是一塊木頭,也能讓佳人掏心掏肺。

能認識對方,實在是自己的福分。

除此之外,就是一樣相當意外的收穫了。

或許是一夜樁功的練習,讓他找到了點感覺,居然在早上日出時,在那個小屋頂,把練了好幾天一直不得要領的樁功,莫名其妙的貫通了;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一點靈感,使他終於練出了一整根勁來。

從此上下融會貫通,以後他只要勤練不綴,在進入暗勁之前,基本沒什麼大的阻礙了。

其餘的技法之類的東西,莫少軍已近答應他,只要他兩者都達到一定火候,都會盡數傳他,不會藏私。

想着今後,終於可以憑着本身的功夫,就大殺四方,心裏一直美滋滋。

不過,很快他就不得不將想法收回來,皺着眉頭思考,該如何接觸石昭全,這是個不好打交道的角色。

通過依姐,他總算知道了這個人身份,是省一監獄政科的科長。

有隱諱的消息證明,這人手腳確實有些不幹凈,單位里名聲也不是很好,不過行事卻很小心,基本不會隨便與外人接觸。

如果沒人牽線,幾乎不可能接受任何人邀約。

隋易原本以為,對付這種滿身把柄的人很簡單,隋便怎麼泡製都可以。

可是現在連人都見不到,就有點棘手了,就像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他總不能直接跑到人家單位,在辦公室里當面硬使手段吧。

現在的辦公室,除了一定級別的領導,很多都是兩人合用一間辦公室的,他怎麼下手。

而且,就算對方正好一個人一間,但是冒然上門,人的警惕心肯定極重,稍微有點意外,自己恐怕又會難以善了。

因此,這就必須找個合適的中間人,可這個人卻不太好找。

想了一早上,他也沒想到什麼好的切入點,自己認識的人裏面,好像就沒合適的。

不是身份太高不合適,就是太低拉不上關係;

或者有的雖然合適,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好差事,萬一曝光出來,容易給牽線的人惹來麻煩。

關係親近的,他當然不願意,讓人擔上這種干係。

因此斟酌了一個早上,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只能遺憾下班,至於他的診室,今天同樣是無人問津。

他雖然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只以為這是新人都會遇上的,沒太在意。

於是和約好的雅沁、歐靜二女碰頭,由於早上歐治平的正式任命已經到了,所以取消了歐靜的禁足令。

二女約好了下午去省城,而且是自駕出行。

因此,這一次小聚,等於是為下午踐行的送別宴。

也不知道歐治平是怎麼和歐靜說的,歐靜臉上已看不到擔心,席上再次恢復了活潑。

但在雅沁上洗手間的空檔,她卻立即恢複本相,惡狠狠的威脅隋易,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老媽,不要讓她受一點傷害。

隋易聽的啞然失笑,難怪對方不再要求自己同行,原來歐治平已經大概解釋過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反而趁機送上昨晚雕好的葫蘆娃,一組七個合成一座七彩山的造型,而且每個人葫蘆娃都各有特色;

原本他想上完色再送的,不過,這活他可不會,加上對方又走的急,那就乾脆原木送上。

歐靜頓時喜滋滋的,愛不釋手的把玩一陣,直到雅沁進來,他又把另外一樣雕好的禮物奉上;

那是一架鋼琴邊上坐着一個小人的雕像,小人背上還明顯可見,有一節洞簫外露。

這物件代表什麼,其意不言自明,景雅沁看的同樣喜色盈盈,高興的不停把玩。

把二女都哄的高高興興,一頓飯自然吃的是熱熱鬧鬧。

席散,景雅沁在臨別之際,特意拉着隋易墮後幾步,示意有話要說。

前頭的歐靜看得眼裏,不由閃過一艷羨。

人家正牌女友就是不一樣,能光明正大的說悄悄話,而自己卻只能偷偷摸摸,想到這些心裏頗有些不平衡,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隋易。

你個混球,為什麼要出現的這麼晚,害我!

後者正被女友叮囑着,要是有空,一定要去看望下姥姥。

見狀心頭頓感莫名其妙,自己又是怎麼躺槍了!

嘴裏當然是對女友言聽計從,尤其是女友說什麼,老人家對他印象很好,告戒他要想二人事成,最好把老人家哄高興了。

他自然忙不迭的點頭應允,便順勢問要不要現在過去。

卻給對方輕拍一記嗔道“姥姥正在午休,你現在過去不是沒事找事嗎?”

愕的他只能幹笑兩聲,以做掩飾。

依依惜別,隋易再次趕往山間小樓。

這次由於有了崔漫莉配合,就更簡單了,他給對方發去一個信號,對方便立時拉着王葆倩,走到樓下房間,一起欣賞起韓劇。

這是王葆倩最愛的消遣方式,而且為了保證她有興趣,崔漫莉此前還特意拉着她,又是跳舞瑜珈,又是散步慢走,總之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讓她看劇沒多久,加上事前佈置的東西,便很快自然睡着。

崔漫莉嘴角頓時閃過一絲得意的竊笑,隨即躡手躡腳的出門,來到熟悉的門前,果然又聽到令其臉紅心跳的聲音。

嘴裏輕呸連連,卻還忍不住透過門縫往裏偷瞄。

不過,只是瞧了一陣便臉色通紅,不敢多看,強忍着心頭悸動,躲回剛才的房間。

想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劇情上,卻發現怎麼也做不到。

腦海中一時是剛才,看到的模糊影像,一時又是此前自己所經歷的模糊記憶,彼此交錯不休。

如此呆愣良久,才被房門上三下輕輕叩響的聲音驚醒。

這是約好的信號,代表隋易要離開,如果一切順利,他只要保持沉默就行;

如果有什麼情況,她只需乾咳一聲,隋易自會知曉。

原本她只需繼續保持沉默即可,可不知哪裏突然冒出一股怨氣,使她忍不住輕咳一聲。

隋易立時推門而入,掃了裏間一眼問“怎麼了?”

崔漫莉再次輕咳一聲,略掩心怯道“沒什麼,剛才突然嗓子癢,一時沒忍住。”

隋易:……

“呃,對了,石昭全那邊搭上線了嗎?”

“沒有,打聽過,對方很謹慎,我這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牽線人。”

“那需不需要我給你找一個?”

隋易聽的好奇道“你介紹……那之前為什麼不說,而且靠譜嗎?”

“之前我以為你門路廣呀……至於靠譜不靠譜我也不知道,這要你自己判斷,我只負責提供這個消息。”

“是什麼人?”

“就是這次介紹我和薛宗明接觸的中間人……”隋易聽的原本直搖頭,這種介紹地下生意的人,怎麼可能靠譜,但對方後面的話,卻令他生出稍許興趣。

“你別看這次他介紹的不怎麼樣,但其實口碑一直不錯,不然我倆弱女子也不敢找上他。

他平常其實不介紹這些黑活,乾的更多的,都是一些捐客的勾當;

之前給我們介紹姓薛的,更多還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介紹的,不然一般這種生意,他是不接的。

所以,你找他給你牽線,應該是不錯的”

“那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找?”

“我給不出讓對方心動的條件,總不能讓人白乾活,一點人情,之前都已經用完了。”

隋易聽的心頭暗嘆,果然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離了建陽集團,哪怕曾經貴為二號人物,馮百川的妻嫂,也一樣使喚不動人。

“好吧,那人叫什麼?”

“大家都他叫阮二哥!”

“那你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會去找他的。”

崔漫莉當即起身,從自己房間中的手包里,找出一張只印着一個號碼的簡潔名片,遞給隋易。

隋易接過,簡單掃了一眼便已經記住,順手還給對方。

惹的對方詫異反問“你又不要了,改變主意了?”

隋易搖頭道“不是,我已經記住了,還給你。”

崔漫莉聽的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兩眼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擺擺手,隋易淡然道“謝過誇獎,我走了!”

說罷,才剛舉步又忽然停下轉身道“哦,對了,忘了說一句,剛才的玩笑最好少開,沒意思。”

言畢,不理對方愕然失措的模樣,大步離開。

……

回去的路上,隋易再度接到了楚夢琳的電話。

楚夢琳其實是特意挑選這個,特別容易犯困的時間,來騷擾報復隋易的,卻沒想到隋易精神的很。

不出意外,二人在電話里,沒說幾句,便再次嗆了起來。

在電話里,楚夢琳毫無諱言的告訴隋易,設法將梵紀依調離的事,就是她做的。

為的就是拆散他這對狗男女,惹的隋易勃然大怒,警告她如此胡作非為,小心將來沒有好下場。

隋易倒不是為了這事生氣,而是因為被罵作狗男女動怒。

然而,對方反而得意洋洋的故意氣他,言道“有本事你來咬我啊,沒本事就少放狠話。”

隋易聞言立時冷靜下來,心知剛才上了對方的當,那麼氣急敗壞只會讓對方更得意,於是語氣一轉,忽然變的不緊不慢道

“對不起,我咬女人通常只咬一個部位,你確定想讓我咬你!”

一通模稜兩可,又彷彿語帶雙關的顏色暗語,惹的楚夢琳當即粉面通紅,被這番氣的又羞又怒,幾乎咬碎銀牙道

“好的很,隋易,我希望你能繼續這麼強硬下去,一直別向我低頭,不然,我會覺得少了很多樂趣!”

她的智商同樣不低,知道對方同樣是故意在言語羞辱、刺激自己,但養氣功夫畢竟差了許多,比不上隋易的淡定如風,不忿的語氣幾乎難以掩飾。

或許她也是懶得掩飾,畢竟她自忖,手段遠比隋易多的多。

隋易故意大聲打個哈哈“我說,你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點,我需要在乎你怎樣嗎?”

“隋易,光靠口齒伶俐是沒有用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那你繼續,正好我也想看看,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人,手底下到底有幾分真本事,而不是光靠着一張虎皮,一直虎假虎威!”

“切,你也別讓我小看,這麼小兒科的激將法,就別拿出來,莫非還指望我會上當。

哼,再說,我有資源有家勢,為什麼不用,憑什麼要跟你一個小白丁一樣,純粹拼本事,弱智!”

隋易被堵的差點說不上話來,雖然他也不指望對方會上當。

但是被人當面揭破打算不說,還幾乎是被指着鼻子,大罵弱智,還真是人生頭一回。

愣了愣才回道“那好啊,我等着你的明槍暗箭!”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特意使壞似的,重重加強語氣,聽着就像喊對方‘賤貨’!

惹的對方再次柳眉倒豎,嬌斥道“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只是把梵紀依給你弄走,還不足以讓你吸取教訓,那你就等着吧,好戲馬上開場!”

一聲重哼之後,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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