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撞人、誤會
帶着滿腦子問號，所有人剛想圍上去，看看隋易是怎麼回事？
一群白大卦忽然沖了進來。
這些人還在門口，已然高聲到“病人是在這裏么？”
然而待見到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兩個病患，只不過女的貌似已經沒事，男的倒是明顯不對勁，不過看着也沒多嚴重。
不由的面面相覷的問一句“不是說就一個人嗎？怎麼就變成了兩個？”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難道告訴他，在你來之前這個剛剛發作的病人，就是在救人的醫生，只不過你們剛來他就倒下了！
如果真這麼說，這些醫生會當場翻臉吧？
沒人會這麼傻，卻又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只好裝作沒聽到，來人不由有些尷尬。
不過僵局總會打破，還是梅姐站出來“是這樣，這小夥子可能也是之方面患者，剛才在救治我們同事的過程中，突然就樣了，有可能用力過度吧……”
說到最後，不由的有些遲疑。
醫生們終於恍然大悟，領頭的卻是心下嘀咕‘用力過度’？
不過還是對身後人，一揮手“那就都帶走！”
身後的醫護們，連忙七手八腳的上前，只不過剛把隋易抬起，隋易顫抖的雙手，已然死死抓住醫生的手，雖然偶有抽搐，但卻相當堅定。
抬起滿頭大汗的腦袋，用不斷牙關打顫的聲音說道“盒……盒……子！”
醫生不明所心，還是梅姐最先反應過來，一手提起盒子指着問“你是說這個？”
隋易艱難開口，已然費盡了全身力氣。
見狀只能眼神示意，微點下頭，表示對的。
醫生見狀也不明白，這人自身都難保了，怎麼還記卦着這個盒子，難道這盒子裏有什麼寶貝？
想歸想，手上並不慢，已指揮另一位護士，把東西提上，反手跟着隊伍離開。
而梅姐帶着小余，則在一旁護估着曹主任一同等車，上車后抽空將情況彙報給了領導。
電話里無法解釋太多，尤其事情的起因經過有點複雜，幾句話說不清，只能大略提了幾句。
領導也沒說什麼，只是提醒將人安頓好，具體的內情可以之後慢慢來，領導已經聽出來，這裏面的內情不簡單。
況且，就算以梅姐的見多識廣，口齒伶俐，一時也無法說清楚。
難道說，造成惡果的是意外，導致意外的陌生人，後來又拚命救了受害的曹綺冰，因為用力過度，導致自己也同樣病發，倒在地上。
真要這樣說，領導也得信哪！
加上，這事背後肯定有馮利偉這小人的算計，偏偏還拿不住他的把柄，還真沒法輕易說出口。
這種事頂多只是你的自由心證，人家輕易就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再加上曹與馮二人，背後都涉及到公司的高層，那是利益與路線的爭奪，她更加不敢參與進去，只能等一等、看一看再說了。
別的她也沒辦法了。
……
行駛的救護車裏，擠進了兩架擔架床，加上醫護和梅姐兩個，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在這種情況下，電話效果也不好。
梅姐掛斷電話后，望着曹綺冰已然正常的俏臉，陰着臉猶豫半晌，決定還是撥出那個電話。
“喂，小冰她……”“我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應該穩定了，還需要到醫院檢查下才能確定，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沒什麼”
“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我有數，另外聽說是有個小夥子，出手救了小冰……”
“是的，而且用的還是針灸，推拿，不過看起來水平不低，經驗相當老到。”
“也是，如果沒這個水平，小冰的病怎麼壓的下來。
唉，也是我的錯，昨晚多說了她兩句，她就一晚沒睡好，早上又走的匆忙，連葯也沒按時吃……算了，不說了，等情況穩定了，你再給我電話，那邊你多看着點。”
“好的。”
……
一輛閃着燈，響着笛的救護車，行走在迎賓大道上，一路風馳電掣。
望着笛聲大作的白色車子走遠，臉上長着青春痘的年輕警員，湊到站在警車旁，眯着小眼睛，同樣望着遠去車影的胖圓臉邱明山，略帶討好的笑道“邱隊，這救護車應該是，從建陽集團那邊出來的吧，看去的這麼急，估計大人物吧！”
斜瞅了一眼對方，邱明山沒好氣道
“切，小人物就應該慢吞吞了，什麼邏輯，記住了，這不關你事，小子，把路給我看好了，別人家一閃飄過去，你連起步都來不及！”
對方大咧咧的反駁道“邱隊，這哪能啊，你看我這不是看的實在無聊，找個話解解悶嗎？”
邱明山淡笑一聲“這就悶了，哼，想當年我們要蹲點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那都不叫事，還沒啥娛樂活動，你現在至少還有個手機玩玩吧……”
“這不是怕錯過，不敢玩嘛！”青春痘警員無奈攤手。
“算你小子還有點責任心，好了，你暫時玩會沒事，我盯着呢！”邱明山點頭吩咐。
年輕警員卻是沒有聽他的，平時玩手機的時間多的是，何必在出任務的時候，眼下還是多跟領導打打交道才好。
嘴裏隨意嘟囔着‘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哇……’
邱明山沒搭話，心裏暗想‘老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哪，不過應該快了，鍾滔那邊應該有消息了吧。’
這兩位並不知道，設卡準備堵截的正主，剛剛正從二人眼前經過，此時正在一肚子罵娘。
隋易真沒想到，自己好心想要救人，輪盤雖然出手了，可是救人的最後，自己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其實想想也是，這種痛苦本該那曹主任自己承受，且面臨不可測度的危險，眼下他藉助輪盤帶來的力量，一舉扭轉乾坤，倘若他一丁點代價也不用付出，貌似也說不過去。
可此前兩次藉助輪盤渡過難關，照理來說也應該付出代價。
但到目前為止，他沒感覺自己付出什麼呀，身上沒少任何零件，好像存款也沒少。
反倒那次腳受傷，一夜之間就全好了。
但那是好處呀……
難道是因為，上次和輪盤多了某種聯繫的原因，在此之前沒有，所以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反而有好處。
這次是因為和它有了關聯，嗯，類似認主一樣，所以代價要我自己承受？
那老子豈不虧大了。
要是自己以後每用一次，都要這麼死去活來的折騰一回，自己豈不遲早報消？
可也不對呀，按理說來，這是認主喂，有這麼坑主人的認主嗎?
這還是寶貝嗎？
嗯，寶貝，這當然是的。
可不管他怎麼推理，這裏面的緣故，都無法解釋的通，最後只能放棄。
最後想到那曹主任，原本被自己害的發病，雖然是她自找的，但歸根結底，源故還是出在，自己與馮利偉二人的矛盾上。
她只是自己主動湊上來，但其實還是替自己受過，就不知道她與馮利偉又是什麼矛盾？
不過自己幫她代償一些痛苦，並不算過分。
況且，經歷了這麼一遭痛苦，自己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起碼知道了，以後不輕能易出手。
看現在的輪盤，貌似能感應到自己的要求，估計以後要是有確切的需求，呼喚輪盤露個面，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這後果嗎，需要仔細斟酌斟酌了。
如果要救個缺胳膊斷腿的，也是相同代價，那自己非去掉半條命不可。
慎重，慎重！
自己還是需要多慎重，不要腦袋一熱就覺得能上。
今天自己其實還是衝動了，當然衝動的理由很充足，這是位難得見的美人，人常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我這不大不小也算是初步邁入英雄的行列了吧！
躺在擔架床上的他，如此沾沾自喜的想着，差點把自己給美死。
……
正趕往醫院的隋易，忘了那輛相當招搖的機車留在那，也忘了自己要在辦完事後，立刻還回車子的事。
當然他也不知道，賈平與小景二人，將鍾隊與梵隊二人送走時，那滿滿的擔憂。
自從開始撥打隋易的電話，這二人至少撥了數十通電話，可無一應答。
這也就算了，到最後居然提示不在服務區。
這是突然關機了，還是怎麼一回事？
當他們把這個情況，告訴鍾隊與梵隊時，可見二人臉色明顯一沉。
在那之前，鍾滔猜到梵紀依，收到同樣消息，便不打算提及受害人子身份的事。
打算把醫院嫌犯已然失蹤，可能逃脫的新情況，進行說明。
剛還有些怔神的梵紀依，聞言立時恢復清明。
追問具體是什麼情況，說實話，鍾滔也不太清楚具體的。
商量片刻，決定青風公司這邊，留下一兩個人，以便及時聯絡。
他二人先趕往醫院，設法查清那邊情況。
至於邱明山那邊，目前仍一無所獲，只能按奈住心中的焦慮，叮囑他繼續設卡駐守。
剛將戀戀不捨的黃**凱提溜出門，身後追出來的景、賈二人，又彙報上隋易手機關機，這麼一個糟糕的壞消息，頓覺雪上加霜。
臉色當然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
結果二人剛準備上車，負責聯絡移動通信部門的同事，打來電話。
剛才一直無法監測到，手機信號的隋易手機，於某個時間段，在建陽集團附近的機站上，短暫停留了不足半秒鐘。
若非那位同事足夠細心，不信邪，時不時的讓技術員，翻看搜索該手機信號的反饋信息。
說不定大意之下，真會錯過這細微的一點變化。
鍾、梵二人面面相覷片刻，決定不放過這點可能的微小線索。
由鍾滔負責追查，直奔建陽集團，而梵紀依負責醫院嫌犯，趕赴醫院，分頭行動。
路上鍾滔聯繫了邱明山“老邱，剛得到消息，隋易的手機信號，曾短時出現在建陽集團附近，我已經在路上，你留人繼續設卡，自己馬上趕往建陽集團，與我匯合！”
“好的，明白。”
這時候，邱明山凸顯出，曾身為老刑警的專業素養，乾脆果斷，沒有半句廢話。
然而待二人一前一後，趕到建陽集團，除一輛孤伶伶的藍色機車留在那，不見半個人影，心下頓時一沉。
又晚來一步？
不管怎麼樣，都查到這裏，鐵定不能放棄。
只不過，身為刑警的鐘滔，卻越來越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隋易只是意外的偶然犯案。
對方几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節點上，恰好比自己搶先一步脫離。
種種跡象表明，這更像是犯罪集團，千方百計偽裝隱藏的棋子，所設下的連環記，其背後定有龐大的集團成員，提供各種情報為其掩護。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懷疑，沒確切證據之前，他不敢遂下決斷。
也不知道老邱的想法，是否一樣？
……
帶着種種疑惑，當二人拿着隋易的相片，問到剛才的那位前台小美女時。
她立時吃驚的張大嘴巴“你們……”
鍾滔心中一動“你見過他，是什麼時候？”
小姑娘定了定神，點點頭“是見過，他說來找馮總，”頓了頓，歪頭想了想“到現在，快有半小時了吧！”
“那你們馮總在哪？”鍾滔連忙追問。
“你們稍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二人無奈交換一個眼神，繼續等待，當得知馮總正在辦公室，二人立刻馬不停蹄的飛奔過去。
警察剛提開，小姑娘身後的腦袋，又忽然冒了出來“呀，你這口味很特別嘛，這回又看上了中年老帥哥，還是一身帥警服，可以……啊！”
小姑娘哪肯吃虧，一邊動手，一邊解釋，這倆警察是來找人的，是之前找馮總的隋易。
“咦，你還真動心了，連人家名字都記住了呀！”小姑娘再次惱羞成怒，直撲上來。
對方連忙制止“好了好了，不鬧了啦，你們家隋易剛才已被救護車拉走了，這倆肯定白走一遭，不過這警察找隋易幹嘛……”這邊陷入沉思，小姑娘沒在意，聽聞隋易上了救護車，連忙追問“啊，怎麼回事，什麼時候？”
“就剛才你上廁所那會，好像曹主任也一起，我沒看清！”
“啊，曹主任……”二人雙雙皺眉。
……
當馮利偉接到電話，知道有倆警察找上門來，原本相當不錯的心情，立時跌入谷底。
只感覺，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心裏有一萬句MMP，不知該跟誰傾訴！
怎麼辦，我靠，這小表砸簡直太過份了，事情都還沒查清楚，就直接報警來抓我。
我去你的，有這種狠毒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陰人的手段，稍有差池，人家就送了性命，性質可比這個惡劣多了。
可人品低劣的人，向來只考慮自己，不會考慮別人。
他在辦公室里，忍不住忐忑不安的走來走去，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向叔叔求救，可又想這事還沒定論，也許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糟糕呢？
又沒有直接證據，自己求救，不等於不打自招。
猶豫半晌，決定還是先打個電話再說，萬一人家來陰的，自己防一手總是不會錯的。
結果電話剛接通，敲門聲已然響起。
心下一慌，便再也忍不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短的說一遍。
對面當即就是一頓破口大罵，當聽說警察都已經等在門后，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叮囑他道，你什麼也不用說，警察問起，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拒絕回答一切問題，等律師來了再說。
如果對方敢用強，他忍不住冷哼一聲，這裏可是建陽集團，公司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電話對面很清楚，這麼短時間，警方不可能出具逮捕令。
聽到叔叔給自己出的主意，並給自己壯膽。
原本膽顫心驚的心情，頓時平復不少，使勁搓了搓臉頰，使僵硬緊張的臉部肌肉，放鬆了不少。
這才故意乾咳一聲，刻意裝出一副極不耐煩的聲音“來了，來了，急什麼急……”施施然的走到門口。
站在門外的邱、鍾二人，早都敲門敲的不耐煩了，如果這裏不是建陽集團，他二人早都一頭撞門進去了，即使這樣，二人見對方半天不開門。
也不知道裏面什麼情況，再也顧不上，決定把門撞開，事不宜遲！
於是當馮利偉一把拉開門，見到的便是一個圓滾滾的肉球，洶湧着向自己死命撞來。
邊上還大馬金刀站着一個中年帥警察，滿臉威嚴的拿槍指着自己。
那一刻他簡直嚇的面無人色，滿臉雪白，半點都不敢動彈，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肉球一把撞飛。
當然即使他能動彈，也來不及反應。
心頭再次被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踏破，卻是連罵的力氣和膽子都沒了。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
自己這回死定了，人家連槍都拿出來，這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給斃了，難道那小表砸掛了，可剛才不是聽說差不多沒事了？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普通人幾人能保持鎮定。
更何況他這種人，沒有當場嚇尿，已經是他平素膽量不錯了。
當然也可能他來不及尿褲子，不過不管怎樣，整件事哪怕後來他清楚了，也成了他從此揮之不去的陰影，以致日後行事都收斂了許多。
當然偶爾也會出點毛病，時不時的歇斯底里一段時間。
這就是后話了。
眼下的馮利偉，被人帶肉撞飛，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相當於遭受了一萬點暴擊傷害，被摧殘的瞬間遍體鱗傷。
差點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直到感覺不對勁，連忙把他從地上拉起的鐘滔，對他不斷表示歉意。
他才彷彿回過神，此時他連身上的傷痛也顧不上，有些愣愣望着對面，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累的對面鍾、邱二人，同樣愣愣的有些摸不着腦袋，難道這人就這一下子，被撞成了傻子？
鍾滔有些不信的掃了一眼邱明山，累的後者連忙回瞪他一眼，並攤手示意，這可不能賴我，我可沒這本事把人撞傻。
鍾滔當然也知道這不太可能。
半天試探着問“請問，你是馮利偉馮總嗎？”
當馮總的稱呼傳入耳中，散去的瞳孔彷彿才開始聚集，左右看了看眼前二人，緩緩的應到“我是，你們是？”
二人心底暗舒一口氣，總算是正常點了，沒傻透。
鍾滔當即伸手與其正式相見“你好，我是刑警隊的鐘滔，負責本次案件，有幾件事情想要問你一下，你看眼下方便嗎？”
愣愣的與對方握手，馮利偉本能的點頭。
鍾滔臉上泛起微笑，這就好“那請問這個人，你認識嗎？”
其實馮利偉當自己點頭時，就已經後悔了，不過一想難道說不方便，對方就不問了。
只能悻悻作罷，但是當見到隋易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
心底頓時一沉，完了，果然是為這事來的。
驀然想起叔叔的囑咐，於是抬起頭，清了清嗓子“對不起，我現在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在我律師來以前！”
嗯……
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