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首次坐班
在趕到寧貝貝家之前,隋易接到了一個相當意外的來電,得到了一個新的消息,不過,這個新消息對他來說,勉強還算得上一個好消息。
被警方控制起來的胖子,昨夜突然暴斃,具體原因不明。
不過,隋易卻馬上想明白,對方絕對是和薛宗明一樣,死於凍美人演化的劇毒。
這世上抽煙的人實在太多了,只要當時看守的人中,有任何一個吸煙了,瀰漫在空氣中的煙氣,也足以毒死任何一個,中了凍美人的壯漢。
凍美人這種葯,可以說設計來,是專為殺人於無形的恐怖毒劑。
而之所心說,這個電話相當意外;
則是因為,傳給他消息的人,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只感覺對方的聲音,自己貌似聽過,還有點印象;
但在對方發出一陣帶點奇怪的笑聲中,他終於記起來此女是誰。
這還要多虧了,自身體改變后,那極其不錯的記憶力。
一般人誰會記得,只是一面之緣,相處時間很短,只是給畫了個妝的普通人。
這位特意用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他的人,正是上次隋易在執行剪除伍哥的行動中,替他畫過妝的女警,他還依稀記得對方大概的樣子。
戴個圓圓的小眼鏡,笑起來很活潑,很可愛,身材還算不錯的女警。
不過,既然對方是用公用電話打來,那肯定有些不方便,他就沒特別點出對方的具體身份,說的含糊其詞。
惹的對方尚以為他在敷衍,實則根本沒想起自己是誰,幾度追問,迫不得已他只好小小暗示,對方擁有一雙相當靈活的手,看起來也很漂亮來點明。
並且還在電話里,盛讚對方手法專業老道;
但當他後來知道,對方真正的職業,其實是個法醫,其做的更多的化妝對象,都是些死人,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眼下他當然還不知道,電話里雖沒點出具體身份,但卻暗指了一些東西,這些都是只有接觸過的雙方,才能清楚內情的。
小女警總算認可他的說法,單憑聲音就把自己給認出來了,佩服之餘,對隋易印象更佳。
於是交代完歐老大佈置的任務,沒再說什麼便消失了。
隋易不得不感嘆,歐老大真是狡兔三窟,手上可用的人確實多。
……
趕到寧貝貝家中,一開門便見到一桌堪稱豐盛的早餐,家裏就倆人,根本就吃不了這麼多,隋易心裏很清楚,這都是為自己做的。
心裏感激之餘,也忍不住起了點再幫一把的心思。
看着對方如此上心,他實在有些不忍,早早起來準備這些,不但辛苦,而且還要花費不少時間成本、人力成本與金錢成本。
對方肯定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感激之情。
但是,他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只是一時幫了點小忙,對方沒必要如此上心,這讓他很不是滋味;
然而有些話,又不適合當面點出來,那樣容易傷人自尊,他很清楚這是個比較敏感的小女人。
正自斟酌之際,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要替三女,採買一些必需品嗎,尤其涉及到一些,女人專屬的貼身衣物之類;
自己雖然不會怕羞,但是這畢竟是要給三個人買的多套衣物,量不少,尺碼也各不相同,容易惹來誤會非議,讓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而寧貝貝看起來,是個有點小精明的小女人,持家有道,做這種事最合適不過。
於是順嘴一提,讓她幫這個小忙。
對方果然很高心,她覺得能有機會幫到隋易,心裏很開心,甚至笑容里,還藏着點小小的榮幸。
於是隋易把通過目測三女,得到的具體尺碼告訴寧貝貝,讓她幫着挑選採買,而且要求只挑那種大品牌,只買貴的,不用擔心花錢。
三女都是用慣了好東西的,如果買來的東西太差,估計會引來牢騷滿腹。
至於喜好的顏色、款式什麼的,那就顧不上了,只能將就一下了,反正也就幾天時間。
如此順手給寧貝貝,劃過三萬塊錢,囑她放心大膽的用,把包括一些必需品之類的東西,全部一起給買了。
可一下子收到這麼多錢,慌的寧貝貝連稱不敢要,言明買完了東西就還給他。
隋易本就是藉機送錢,哪會應允。
便說,多了就留在她那當生活費,借口自己老是這樣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必須留點生活費。
可她如何肯接受,一直搖頭不允。
見她如此堅辭不肯受,於是隋易辯稱,如果她不留下這些生活費,自己以後就不敢來吃了,因為感覺在白吃白喝,下不了口。
雖然這理由有些牽強,隱隱還有些威脅。
可寧貝貝就吃這一套,想了半天,最終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解決了買東西的麻煩事,還藉機幫到人,多少改善下寧貝貝一家人的生活,心裏面美的不行。
順便也讓寧貝貝這個喪偶新寡,有點事情做做,不至於整天悶在家裏,悶出什麼好歹來。
所以,在趕到醫院的時候,臉上一直掛着笑容,嘴裏也少見的哼起了小曲。
趕在孫主任到之前,與對方簡短碰了個頭。
其實沒什麼事交待的,只是要領着他過去新置的辦公室,並簡單介紹了下他的工作環境,便很快離開。
隋易當然不在意這些,跟着隨處看了看,便笑着謝過對方的好意。
接着好奇的四下轉了轉,最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區。
這是個分成內外間的普通診室,裏面有個小隔間,是拿來給有私隱病患,查症用的。
當然,也可以拿來做醫生的午休間。
外間就是個正常的中醫診室,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台電腦,角落裏還支着張擔架床在那。
一切看起來都很普通。
門口處掛着刻着他名字的牌子,職位是助理醫師。
好奇的沖左右鄰居轉一圈,發現今天上班的醫師不多,加上自己也就三人。
可另外兩位到現在也沒來人,房門緊閉。
看樣子可能是自己來早了,既然人這麼少,干坐着也沒意思,他又去到其他地方轉了轉,像什麼針灸理療室,矯正室等,同樣都是空無一人。
大家都還沒來上班,他帶着三分新鮮的轉一圈,很快便覺得有些無聊。
只好重新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再次坐下來。
眯着眼開始打盹!
其實,這只是表相,他真正在做的,其實是在練習馬步。
整個人如水波蕩漾般,不停的微微起伏。
如此站了一陣,感覺差不多了,隨即換練樁功。
趁着這個間隙,他才發現外面,已經到點開始上班了,但是卻沒一個病人來找他。
他倒無所謂,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沒有人想第一個吃螃蟹,不放心找他看病,這也正常,他也沒指望一來就大受歡迎;
那不現實,也容易遭人嫉妒。
雖然以他的醫術,遲早有一天要火,也遲早有一天會惹來嫉妒和下絆子,但是那就是以後的事,至少目前還不到擔心的時候。
清閑就清閑好了,他還不至於掉格到,專門跑出去拉人來看病,那些人不來看是他們的損失。
他正好樂的清閑半天,就算是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隨即不再管外面的紛紛擾擾,反正只要有人進來,他自然能感覺到,到時再接待不遲。
閉上眼開始回憶,當時莫少軍教自己這一式樁功的要領,他雖然站的似模似樣,但很明白,其實並未得其要領。
因為並未站出一整根勁來,更別說炸毛吐氣了。
如此琢磨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若有所感,抬眼一看,徐潔已經俏生生的立於門前,正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你這是正在練功?”
隋易笑着點頭,忙招呼她坐下。
一邊給她倒水,一邊好奇的問她“你不是今天休息嗎,怎麼還過來?”
聽了隋易的問題,徐潔表現的有些難為情,欲言又止數次,直到隋易鼓勵再三,才彷彿豁出去似的
“你那個項目,我能不能提前退出?”
隋易頓感愕然,好奇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提前退出的話,你的收益可就要縮水不少,要知道…”
當聽到能退出,徐潔彷彿卸下心頭重負,頓感渾身輕鬆,待聽得隋易說收益要減少,根本就不在意,正想說
'縮水就縮水,只要本錢能拿回來就成!'
可隋易下一句話,頓時令她愕然失語,一時征在當場。
“要知道單就昨天一天的收益,你的那些投資就能分到四萬左右…”
徐潔恍然回神之後,忍不住問道“怎麼會這麼多,這還只是一天啊!”
原本以她想法,才剛算一天時間,對方就算再能賺錢,又能有多少,只要本能拿回來就好。
可這只是一天啊,一天就這麼多,那要是每天都這麼多,當然,她也知道不可能,每天都這麼多,可就算減半,平均一下,三個月下來有多少?
隨便算一算,就知道數字,絕對超出她的想像,至少是本金的數倍,乃至數十倍,那自己今後還用,這麼低聲下氣求人么?
不用了,自己完全可以在,將來的某一天;
底氣十足的把錢,甩到那人臉上,大罵三聲拿錢滾眉,然後看着對方灰溜溜逃走;
亦或瀟洒轉身,只留下一個傲嬌的背影。
只要隨便想一想,這種感覺就彷彿能迷死人,要不是隋易還在說話,她幾乎都要陷入臆想中。
隋易哈哈大笑道“哈哈,這有什麼,我記得我當時說的可是,三個月收益最少在百分百,而不是最多,明白么?”
聽了隋易的話,原本打定主意要回這筆錢的徐潔,頓時動搖了。
猶豫半天,還是感覺捨不得,忍不住咬着牙問“如果只是一個月,那你能保證給我多少收益?”
她知道自己最多也只能拖一個月,拖三個月是不可能的;
錢畢竟不是自己的,直接還回去當然沒問題,但是又不想放棄幾乎唾手可得的外財,只能如此折衷。
隋易心頭更覺好奇,不答反問道“你是不是哪裏碰上什麼難處了,如果不是很多,我這裏還有點,可以暫時借你應應急?”
徐潔搖了搖頭道“不是要應急,只是這錢可能要有別的用處,我最多只能拖一個月,所以,你確定一個月能有多少?”
一聽這話,隋易哪還不明白,這錢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難怪當時還奇怪,就這麼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哪來這麼大一筆錢。
原來是別人的,估計是哪裏出了變故,導致這些她原本有把握留三個月的錢,只能保留最多一個月。
可這種臨時抽腳的行為,說真的挺讓人惱火的,要是每個人都和她一樣,自己的賺錢大計,非泡湯不可。
而且這原本就是一個,自己藉助作弊手段,既能藉助眾人本金賺錢,又能回饋朋友的天賜良機。
有了昨天的實戰收穫,他知道只要參與進來的人,三個月之後絕對收穫不菲,超出本金數倍,根本不是問題。
然而這都要等最後算賬之後,自己根據實際情況,抽走部分收益之後,再來依據投資比例進行分配的,具體數額他現在哪知道有多少。
還一個月以後,那更是半道子的時間節點,這帳又該怎麼算。
這裏面都是和自己關係密切的人,總不能厚此薄彼吧,而且真要輪關係遠近,徐潔連前三都排不上。
讓他現在就給出一個數據,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妞雖然有些愛財,但並不嗜財,為人也還不錯,又和自己有筆糊塗賬,直接拒絕,恐怕會傷人心。
因此斟酌半天才道“這個數字我現在還真給不出來,我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未必一定要動到這筆錢,你看…”
以隋易的猜測,一般突然要動用幾十萬的錢,普通人不是要買房,就是有親人攤上大病了,前一種,他未必有辦法,可后一種,或許他能使上勁。
可對方卻直接搖頭“這件事,你肯定幫不上忙!”
語氣十分篤定。
隋易更覺好奇,自己本事對方是清楚的,居然還說自己幫不上忙。
看了一眼他身後開着的門,隋易沒說什麼,走過去把門合上,這才重新回來坐下道,剛準備鄭重其事的提問,電話忽然響起。
看到任纖盈的名字,隋易忍不住一拍額頭,糟糕自己都忘了,把今天的操作點位發給對方,現在都過九點了,難怪對方會打來電話追問,估計也是等急了。
立時接起電話與對方致歉,借口事情太多,忙忘記了。
對方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笑着調侃一句,他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一天幾十萬上下利潤的生意,也能夠忙忘記。
隋易能說什麼,只能當作沒聽到,在電話里就把今日的,進倉和出倉點位,一併告訴對面。
而且再三強調,只有一進一出,用上三分之二倉位,每筆四十手交割。
對方表示明白,問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隋易想了想問道“上證50,按照剛才報給你的點位,上下縮減2-3個點;
或者按照昨天的曲線比例,你測算下點位,我感覺可以掛單40手,你覺得怎麼樣?”
任纖盈沉默片刻道“你確定要上40手,就這個操作法,風險可是太高了。”
“你先測算一下,是多少點位,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對方很快便將數字報給他,並加上一句“這只是同比例曲線,但兩者事實上每次都有偏差,你確定要這麼做?”
隋易皺着眉頭道“確定,今天的操作空間太小,只能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對方忍不住打斷道“可你已經將手數翻了一倍,如果結果和昨天一樣,收益也能基本保持與昨天持平,又何必這樣強冒風險?”
“你也說了,這隻能與昨天持平,可昨天只是試水,保守操作,接下來我不打算都這麼做。”
“我實在有些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很穩妥的賺取收益,卻偏偏喜歡一再挺而走險,這到底是為什麼?”
隋易並未去解釋,只是帶點敷衍的說道“可能我比較喜歡這種尋找刺激的感覺吧……”
任纖盈很想說一句,既然你很喜歡刺激,為什麼不選擇自己來操盤,那樣才能真的感受到你想要的刺激;
可她又不蠢,隋易如此說,明顯是找借口,又何必當面戳破。
於是不再相勸,嘆道“好吧,既然你堅持我會按你說的辦。
但是如果萬一,觸及強制平倉線,被強行平倉,希望到時你不會怪我!”
隋易重重一頓“不會!”
也不知道是說不會怪他,還是說不會有這種,最壞的情況發生。
任纖盈懶得去分辨,一聲再見后壓了電話。
聽他終於說完了正事,一直在旁聽的徐潔,因為不懂期貨,朋友裏面也沒人涉及到這一塊,所以,聽的似懂非懂。
也就沒和剛才,她所關心的投資項目,聯想起來。
而是開口道“你正事談完了吧,談完能說我的事了嗎?”
隋易立時回神道“哦,對的。”
不等對方繼續,便擺手制止她發問,正色道
“好了,現在我們回到正題,這裏只有我們倆人,沒人能聽到你說話,我想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說,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徐潔對於隋易如此在意這點細節,有些不太理解。
可也知道,是自己出爾反爾在先,對方想了解一下原委也算正常。
面對牢牢鎖定自己的目光,想到有些難以啟齒的原因,她微感窘迫,抓着衣角,忸怩羞怯了半天;
才對上隋易的雙眼,帶點掙扎猶豫道
“那我告訴你,可你要答應我,聽了之後不能笑話我,以後更不能,拿這件事來開我玩笑,要不然…
要不然…算了,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告訴你!”
面對這種如同孩童似的選擇題,傻瓜都知道該怎麼選,隋易自是鄭重承諾道“行,我答應你!”
當然他可,不是虛言哄騙,答應了自然不會反悔。
徐潔這才緩緩道出實情,聽的隋易也是一陣感慨,其實說到底,這事還是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