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突然出現的人

第二十三章 突然出現的人

寒冰之氣融入體內就彷彿冰水入海一般,完全融合,沒有一絲勉強的感覺,和諧得彷彿天生就應該這樣。

甚至在一個大周天搬運后,葛荊體內的玄氣全部被冰寒渲染,隨之發生了改變。

屬性有些偏向了陰寒。

這種變化莫名其妙,讓葛荊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在第二周天搬運過去后,他發現,這應該是好事。

因為一個周天下來,冰寒玄氣附着在經脈壁上,無形中讓經脈多了一份韌性。並且在遇到續接的斷裂處,會蜂擁而上,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將經脈撫平,癒合,並將斷裂傷疤剝離,推動到胃、肺之中。

隨着葛荊一聲聲輕咳,排出體外。

僅是三個周天,葛荊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

感覺一下,似乎再來兩三場大戰也不是問題。

“這是什麼東西...”

葛荊緩緩睜開雙眼,看着兩個孩子澄明的眼眸,忍不住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而這個頷首讓兩個孩子驚喜異常。

沒有說話,嘴角卻同時翹起,眼眸間控制不住得彎成了月牙兒,露出笑意。

葛荊剛想說話,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抓起赤檉站了起來。

兩個孩子雖然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但看到葛荊的樣子頓時知道,又有敵人出現。

小女孩翻身保住男孩,頭扎在他的懷裏,低低的道:“哥哥,又有人追來,我們什麼說話能不被人追殺啊!看着叔叔的傷一次比一次重,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小男孩用力抱着妹妹,低聲道:“也許,只有三寶交出去,我們才不會被人追殺。”

“那...”

小女孩的手忍不住一用力。

“我想想...”

小男孩閉上雙眼,頭低垂,埋在小女孩頭髻中,不言不語。

葛荊飛身登上車廂板,一腳踩在後面,一腳踩在西面,傲然屹立。

戰馬嘶鳴,馬蹄若雷鳴般襲來。

南面斜坡上一群戰馬排成一條長龍,奔馳而來。

北面一群戰馬鋪散開,呈扇面沿着兩側包抄過來,氣勢洶洶,眼看着馬車被包圍其中,插翅難逃。

“這次危險了...”

葛荊嘆息一聲。

如果敵人從一側追來,葛荊賣賣命,也許還能攔截住,可這明顯來自兩側,分四個方向包圍過來的敵人,他雙拳難第四手,根本應付不了。

玉香春昏迷不醒,加上兩個孩子需要人保護。

即便刁御、阮清出手,兩個身負重傷的人不敵一個,根本無力支撐。

“還是實力不住,若是有秋末言那身功夫,懸空而戰,別說四面敵人包抄,就算四面八方來敵,站在中央也全然無畏。”

葛荊用力攥着赤檉。

“小子,束手就擒吧!”

騎兵越來越近,晦暗中葛荊看到正是緹騎營。

他眼中一道凌厲的目光閃過,大喝一聲:“束手就擒不存在的,想要兩個孩子,從我是身上踏過去吧。”

赤檉高高舉起,給了緹騎營一個目標。

戰馬奔馳,將刁御、阮清從入定中驚醒,紛紛擎刀擎劍的站了起來。

可惜,傷勢稍有好轉卻並不能讓他們立刻投入戰鬥。

兩個人看了眼外面越來越近的緹騎營,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一臉苦澀。

再轉過頭,看到車廂高處站着的,意氣風發的葛荊,幾乎同時嘆息一聲。

這個傢伙不只是態度強硬,體力、傷勢恢復得速度更是變態之極。

他們可是知道,葛荊身上的傷絕不亞於他們,或許更重。

“嗖嗖!”

兩道破空聲傳來,兩桿長槍凌空飛來,帶着強勁的氣勢,筆直的刺向葛荊胸膛。

葛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赤檉順勢而落。

一式力劈華山,劈在兩桿長槍中間,左右一撥。

啪啪...

兩聲輕響,兩桿長槍分左右飛出。

一閃,不知道飛到了何處。

“好,有兩下子,不怪敢口出狂言!”

一聲贊喝,前一后五,六匹戰馬陡然加速,從馬群中沖了出來,帶着鐵血煞氣向葛荊直面而來。

葛荊身子一閃,右腳踏在後車廂板,左腳踏在左側車廂板。

赤檉在身前一橫,兩隻眼睛緊緊盯着六匹戰馬。

訓練有素的鐵騎只要給予他們時間、空間,讓他們有充裕的時間積蓄氣勢,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衝鋒,絕對是一件非常可怕是事情。

葛荊雖然知道,卻避無可避,只能硬着頭皮用肉身去擋。

弄不好,這將是他最後一戰了。

葛荊的目光看着六匹戰馬,更看到六匹戰馬之後還有十幾匹戰馬一點點的向中央聚攏過來。

他知道,即使他能夠擋得住這六人的衝鋒,後面還有更強的陣勢衝擊過來。

他低頭向身後掃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不管行還是不行,他都必須要動用玉箍形器了。

玉箍形器的法門是葛荊的底牌,即使沒有大開殺戒讓他繼續生命精華,那一式他也不是不能用,只不過供給玉箍形器反哺給他的是他自己的生命精華。

葛荊的手緩緩抬起,赤檉從右側緩慢升起,最後橫在左肩。

反腕,筆直向前。

“叔叔,小心!”

車廂內突然響起小男孩低低的聲音。

顯然葛荊剛才回看那一眼讓兩個孩子感覺像似在訣別一般,忍不住開口祝福他一句。

“沒事的,孩子,看好那位姑姑!”

“嗯!”

一聲託付一聲應允,葛荊赤檉微動,就要出手。

陡然一聲朗笑,直入雲霄。

然後就見一道人影從南側出現,彷如閃電般劈開緹騎鐵騎,一閃來到車馬後面。

長劍,帶着耀人雙眼的白芒,帶着極烈呼嘯的罡風,左一撇右一撇,毫無花俏的將六匹戰馬掀翻。

突然間的驟變讓葛荊措不及防,一個閃身從車廂板上跌了下來。

不是葛荊扛不住從天空壓迫下來的威壓,而是從好不提防中收回險些出手的赤檉。

兩股力量在他體內撞擊,一個趔趄才折了下來。

“這個出手,坑人那!”

葛荊強行將翻湧的氣血壓迫下來,再一抬頭,正好看到後方又一道人影沖了進來,長刀毫不花俏的橫掃過來。

上砍、下砍、左揮、右掃。

每一次出手都有一道丈許半月形刀光出現,連人帶馬盡皆斬成兩段,甚至速度快時能斬斷兩名緹騎。

一前一後,刀光劍影相互輝映,帶着高速破空聲音,瘋狂前進。

直到兩者匯合時,驟然變向。

刀光向左,劍光向右。

余勢不絕的收割着緹騎營的性命,就彷如割草般,一個呼嘯甩尾而過。

待馬車疾馳,就要看不到時,葛荊感覺到,那裏除了一刀一劍外,再沒有一個能夠站立的人。

“好兇殘,他們是誰呀?”

葛荊低呼一聲。

“青陽初度秋末言,月鎖清秋李默安,清冷劍光者自然是李默安了。”

阮清不知何時走到車廂內,手持長劍站在玉香春身旁,仰着頭眺望後方。

“阮小弟美譽了。”

低沉的聲音在遠出響起,僅是六個字,人已經站在車廂內。

“原來閣下就是寧王舊友,早有耳聞卻今日才得一劍,果然名不虛傳。”

人影一閃,沈墜站在車廂後門。

他的目光落在李默安身上,然後緩緩轉向兩個小兒。

葛荊斜斜一個跨步,擋住兩個小兒身前。

沈墜和李默安同時一愣,齊齊將注意力放在葛荊身上。

看了葛荊一眼,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玉香春。

這一眼,刁御撐着刀站在玉香春身前,與葛荊並肩而立。

李默安上下打量着兩個人,冷笑一聲:“呵呵,有意思,以為我不敢殺你們,要知道,我們只要這兩個孩子。”

沈墜也晃了晃手中綉春刀:“讓給我如何。”

葛荊和刁御沒說話,阮清身子向刁御這一貼,急聲道:“李大哥!若不是這幾個朋友,沙洲集這兩個孩子就丟了。”

李默安詫異的看了眼阮清,又笑了:“這才半天,阮小弟就敢對我為他們求情了。”

阮清苦澀的一笑道:“李大哥,你看看他倆一身的傷。阮清再不濟,也是跟他們生死與共過,不敢忘啊。”

李默安和沈墜同時目光迴轉,看着刁御和葛荊,又扭頭看了眼阮清。

現在已經入夜,光線極低,但在二人眼中其實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葛荊和刁御、阮清三人一身是血,二人剛才就看到了。

這一眼,是仔細打量他們三個人的傷勢。

細細分辨頓時就是一驚。

三個人的傷勢沒一個輕的,都是嚴重的內傷和外傷。

也不知道他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尤其葛荊還能禦敵,不能不讓他們感覺奇怪。

恰在這時,玉香春躺在那裏哽嘰一聲,刁御連忙蹲下,看到玉香春緊蹙着眉頭,一臉痛苦的呻吟起來。他連忙回手入懷,掏出一枚丹藥塞進她的嘴裏,然後取出水囊給她餵了兩口水。

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轉眼間玉香春的臉慢慢舒展開,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八寶護脈丹,六扇門的人?”

沈墜第一個收起了綉春刀。

六扇門也是朝廷的人,與他天然是一條戰線的人。

刁御嗯了一聲,眨眨眼站了起來,伸手點了點昏迷中的玉香春道:“追風捕頭。”

又指了指沈墜:“和你的任務幾乎相同,保護世子一條性命。”

沈墜眉頭一挑:“不是抓捕。”

“抓,不是我們的任務。”刁御搖頭,甚至有些苦笑道:“真要有人抓了,我們的任務有可能是放。”

沈墜眉頭一挑,笑了:“哦,我知道的,靳子川就被你們坑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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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骨頭有點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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