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豬人公寓

樹人龐大的身影漸漸靠近，站在它身下的傑克被襯托得無比渺小，土地都彷彿在它的腳下顫抖。它慢吞地朝傑克走來，傑克可以用它走到自己位置的時間繞着樹人轉幾圈。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樹人為什麼出現傑克心中有了答案。他這就種下砍樹時候得到的常青樹種。希望能夠安撫憤怒的樹人。種子種下的一刻，樹人發出一聲溫和的吼叫。傑克又種了幾棵在地上，樹人再次叫了幾下，原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就這麼簡單?”睡着的樹人，就算仔細看也不看出什麼它和其他常青樹有什麼不同。傑克鬆了口氣，這樹人脾氣還真好，於是不再砍樹往豬人公寓走去。

走在前往豬人公寓的路途中，傑克發現許多漿果叢都因為天氣太熱而枯萎了。他把漿果叢全部挖走，打算移植到草原上用牛糞灌溉試試。

豬人公寓在白天開門，整棟屋子都是木頭做的，屋子裏明顯比外面涼爽。傑克踩在木板上，木板發出嘎吱的聲音，他左右看了看生怕被趕出去。櫃枱的豬人女士沒有理會傑克的意思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

傑克看豬人夫人沒反應慢慢走上樓梯，樓梯上迎面而來一個頭戴高禮帽身穿紳士服的豬人。這個豬人神態高傲，捂着鼻子輕瞥一眼傑克離開了。

傑克停在原地解讀剛才那個豬人的眼神幾秒，把自己的衣服拎起來上下嗅了嗅差點吐出來。幾天前受傷的血和昨天殺蚊子被濺到的血和汗水混在一起，經過高溫烹飪發出一股子臭雞蛋的味道。

到了三樓傑克才發現這個味道不僅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整個樓層都散發著一股汗臭味。好像是在表示恭喜髒兮兮傑克找到了他的大本營。忍着鼻尖的味道敲了敲301的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傑克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豬人兄弟就打算離開。不想在櫃枱碰到了豬人兄弟。

“夫人我們把兩個蛛絲帶過來了。”豬人哥哥拿出蛛絲放在櫃枱上。

“數量不對。”豬人夫人戴上眼鏡仔細看道。

豬人弟弟有些着急伸出自己的蹄子數了數：“一……二，不是兩個嗎？”

“我要的是四個。”豬人夫人指着豬人兄弟兩個，然後掰着自己的蹄子數了數，沒錯一隻蹄子四個。

“沒錯，是你們數錯了。我要的是一人交兩個蛛絲，如果你們明天天黑之前交不出來，我就把房子租給別人。”豬人兄弟聞言一致露出沮喪的表情。

豬的蹄子是有四隻趾，“咳咳……”傑克實在憋不住笑，將尷尬的笑化作咳嗽聲，也成功吸引了在場豬人的注意。

“你怎麼在這裏？”豬人兄弟齊聲叫出來。

“我是來道謝的，剛來的時候你們幫了我一些忙。”傑克把魚拿出來。這個小小的空間內除了臭烘烘的豬人兄弟和傑克此時又多了腐爛的魚的氣味，越發難以形容。

“謝謝，你真好，你是豬人的朋友。”豬人哥哥接過魚，直接生吃起魚來，一旁的豬人弟弟露出垂涎的神色。

這是有多餓啊？傑克一言難盡，又拿了一條魚給了豬人弟弟。豬人兄弟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咽片刻就把兩大條魚給吃完了。

傑克心裏肯定對豬人長期處於飢餓狀態的猜測。豬人兄弟高興地對他叫着“朋友，朋友”然後又蹦又跳唱着歌，可見一頓肉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喜悅。

豬人夫人似乎被無視了，她表情鬱悶，單手支在櫃枱上盯着豬人兩傻兄弟。傑克望了一眼豬人夫人手上的手套，如果沒猜錯的話上次來豬人夫人可沒有戴手套。蜘蛛網堅韌柔軟的性質給了傑克啟發，他拿出背包里的最後一條魚遞給豬人夫人。

豬人夫人對腐爛的魚沒有好感，但是太久沒有吃過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回神魚已經在嘴邊了，味道不好也是肉。等一下燒一下再吃，這麼想着她矜持地放下魚看向傑克。

“你有什麼事嗎？”語氣冷淡，但比起之前的不搭理無視好多了。

傑克一看有戲，連忙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我想要做衣服，襯衫和褲子，請問你能幫我嗎？”

“一條魚不夠。”豬人夫人挑眉，傑克心領神會，把之前打蜘蛛得到的怪物肉拿出來。豬人夫人眉頭漸漸皺起，盯着怪物肉片刻哼唧一聲：“哼唧，成交，不過材料你要自己準備。”

“需要什麼材料？”

“九個蜘蛛網和四個蘆葦。”

“我知道了。”傑克聞言告別了豬人夫人，往豬人公寓之後的森林走去。身後多了兩個豬人跟班。

“朋友！豬人喜歡和朋友呆在一起。”每次回過頭就看見兩個豬頭朝他露出笑容，傑克顯然是不習慣，不過精神漸漸放鬆，心情也被這種奇特的好朋友效果感染好了許多。

“你們知道哪裏有石頭嗎？”傑克怕豬人不知道比劃幾下，豬人哥哥智商高一些，很快領會了傑克的意思。

“知道，我去過那裏。”豬人哥哥主動帶路，帶着傑克往一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傑克忍不住多聊了幾句，人果然是集體動物，幾天不和其他人說話，傑克都快要悶出病來了，當然他沒有忘記套話。

“我叫傑克，你們叫什麼？”

“我叫萊尼。”豬人哥哥回答，很快弟弟也回答：“我叫萊爾。”

“我上次聽說這裏有城市，我也是鄉下來的，想知道城市什麼樣子，怎麼去那裏？”

“城市裏很發達，有會冒火花的燈，和公寓裏一樣，還有很多好吃的。”豬人哥哥記得的就這麼一些：“我沒有去過那裏，聽我們村子裏的奧迪說的。奧迪和菲力去了城市，最後只有奧迪回來了。奧迪說菲力被房東吃了。”

“村子，你們住在村子裏？怎麼來到了這裏？其他同伴……像是那個奧迪去哪裏了？”傑克抓住一個關鍵點。

“我們的村子被燒掉了，天雷把屋子點着。魚人和我們搶奪地盤，奧迪死在魚人手裏。我們無家可歸流浪到這裏。”豬人弟弟回答，語氣中不帶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