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話音剛落,風魔小太郎已經后跳與凌傲寒拉開數米。凌傲寒身後的三對翅膀用力一振,那些無規律在空中紛飛的骨灰襲向了風魔小太郎。

看到這一幕,風魔小太郎本並不在意。她側過身,本以為這東西沒什麼殺傷,只需要躲過對眼睛的傷害即可,可沒想到那些骨灰如同利刃般將她的身體割開數個傷口。

她咋了咋舌,想在受傷面積還沒有進一步擴大時匍匐貼近地面來規避傷害。

“回去!”

不知何時凌傲寒閃現到了她身旁,他抬起腳尖猛地直踢向風魔小太郎的小腹,毫無察覺的風魔小太郎看到凌傲寒時已經為時已晚。她的腹腔如同翻江倒海般身體不斷劇烈痙攣,連逃跑都做不到,她全身脫力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些許胃酸與口水的混合物。那些骨灰在撞擊到牆面后全部散落到地上,凌傲寒也沒有繼續驅動它們的意思。

其實這一擊凌傲寒是故意控制了力道,保證了在她不昏過去的前提下給她最重的傷害。效果自然立竿見影。

風魔小太郎捂着腹部,在地上吐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但卻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雖然樓梯口已經在不足八米的地方,但是她現在連一厘米都無法移動。

“一開始你如果就離開的話,不會落得如此。”

凌傲寒輕蔑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條蟲子。

“但你卻選擇了信任我。你的愚蠢,註定了你的失敗。”

其實就算一開始,她沒有聽從凌傲寒的話,在凌傲寒走後立刻離開的話,她也會死,因為凌傲寒知道這裏所有人的動向。當然,如果那樣的話,她不會死的像現在這樣慘,至少凌傲寒會給她一個痛快的。

凌傲寒閃身出現在她身後,高抬腿從上向下如同戰斧般劈向風魔小太郎的後腦。

風魔小太郎的行動漸漸開始恢復,她見凌傲寒消失,立刻從懷中摸出煙霧彈砸向地面。白色的煙幕遮蔽了她的身形,她立刻前滾翻躲開了凌傲寒致命的攻擊。

其實,凌傲寒是故意的。如果他有意在剛才就結束她的生命,她的人頭早已落地了。那些煙幕對凌傲寒根本沒有影響,事實上任何試圖阻攔凌傲寒視線的東西全部沒用,像是強光、黑暗、煙幕……

大笨鐘的秒針已經指到了VIII的位置,這意味着這場狩獵還有二十秒就要結束了。風魔小太郎的心中也有着大致的時間,她很清楚凌傲寒差不多該真正下殺手了。

可是,並沒有。凌傲寒仍然站在那,一動不動。

15…14…13…

在還剩十三秒的同時,晚鐘響了。

12…11…10…

每一秒,晚鐘都會響起。不知不覺,周圍漸漸暗了下來。

“汝等亡魂皆在此奏響末日樂章,迎接吾的降臨!”

凌傲寒的聲音如同古鐘般低沉,聲音穿透風魔小太郎的身體直擊她的靈魂深處。話音落,周圍響起了凄慘的音樂,如同亡魂的哀嚎,死靈的低語,氣勢宏大,但卻令人不寒而慄。那是摻雜着太古至今怨念的靈魂所留下的最後的聲音編成的歌曲,聽到這首歌曲的人全都會因為它而瘋狂。

四周完全被黑暗包裹,伸手不見五指。但那扇通往下一層的主樓梯入口,卻在凌傲寒身後散發著微弱的光。那光明照不亮四周。這片黑暗中唯一可見的,就是凌傲寒。

他的背後,那三對羽翼已經斂起,收在了那件不知何時披在他身上的黑色披風下。

晚鐘還在響着,還剩五秒鐘。如果這時風魔小太郎不去理會凌傲寒,而選擇直接沖向入口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為了活下去,風魔小太郎只能放手一搏。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沖向凌傲寒身後的入口,可凌傲寒的劍精準的從她身體右側斬下。強烈的求生欲令她立刻用力擰過身體,以一個一百八十度轉體躲過了凌傲寒的斬擊,腳下立刻發力沖向了盡在咫尺的生路。

她的眼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她甚至規劃好了以後該去哪裏,怎麼重新找份工作,像一個光明世界的人那樣活下去,像一個平常女子一樣活下去。她會擁有一個高大偉岸的丈夫,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成功了!”

刺眼的白光令她的眼睛一片模糊,但她知道,只要衝進了樓梯間,邁下一個台階就算是到達了二樓,活着向上邁一個台階就算是到達了四樓。她覺得自己迎來了第二次生命……

“什麼成功了?”

等待他的並不是歡呼,而是一句充滿鄙夷和嘲笑的疑問句。

她的視力一點點恢復,她看清了這周圍的景色,臉上高興的笑容一點點變成了無助與絕望。

這周圍已經不是剛剛的走廊,也不是主樓梯間。這裏是另一個空間,屬於凌傲寒的空間。周圍是一片荒蕪,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到太陽的存在,這裏根本不像有生命存在的樣子。

3…2…

“你失敗了。你沒有到達其他樓層,而時間……”

伴隨着晚鐘最後一次響起,時間也已經結束了。

風魔小太郎的眼睛失去了高光,如同一個被下達死刑而且立即執行的犯人。但與之不同的,是兩者的心理落差。她的內心,一切美好的幻想被凌傲寒的一句話擊得粉碎。在好不容易爭取到希望后,迎接她的卻是絕望,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最後一聲鐘聲停歇,凌傲寒站在她面前,右手握着天使裁決,插入了那已經荒蕪不堪的大地。

滿天黑色羽毛紛飛,帶着那送葬般的肅穆與哀傷一同飛去,留下了那個毫無感情的天使。她的人頭落地,靈魂之火將她也化為了骨灰。

周圍的一切在她化為灰燼后還原,凌傲寒正站在樓梯間裏,那攤骨灰就撒在下樓的台階旁,僅半步之遙,卻也沒能撒下哪怕零星。

凌傲寒通過自己的情報網將這件事傳達到了整個黑暗世界。所有組織全部收到了鮫的死訊,同時還有那殘忍的死法。其實除了風魔小太郎,其他人都算是死了個痛快,畢竟他們沒有傷到莎拉,凌傲寒只是順便將他們一同抹殺了。

凌傲寒是個魔鬼,並不是因為他這令人膽寒的做法,而是他根本無法隸屬在人類的範疇內。他在面對除家人外的所有人根本沒有任何情感可言,他的一切情感全都給予了他的那幾位家人。只有在自己家中,面對自己的家人時,他才算是個人。面對其他人,凌傲寒只是披上了一層偽裝,人類的偽裝,那樣能顯得他還像個人類。

因為“那件事”,凌傲寒的內心被他自己牢牢封鎖。“復仇的死神,扭曲的天使。”也不知這究竟是誰留下來形容凌傲寒的一句遺言。

凌傲寒轉身離開,靈魂之火在他身後的地面上燃起。藍色的法陣出現,散去,凌傲寒身後的地面還是如此整潔。

另一邊,聖堂教會自然也是接到了來自凌傲寒的情報網發來的消息。所有人只是聽到了“凌傲寒將他們燒成了骨灰”這條消息但卻不知道風魔小太郎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不多久,凌傲寒便返回了教會的議會廳。

“王,您這次意外的仁慈啊。”

不只是阮珪蒨,所有人都對這次凌傲寒的行動表示疑惑,畢竟之前那次,凌傲寒是用一把鈍刀活生生一下下砍下了所有人的頭。

“無關的人就讓他們趕緊退場,讓主謀感覺到真正的絕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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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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