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出馬
沈皓寒在機場送走白露后,直接開車來到傅良木的公寓。
開門的伯母朝他努努嘴,又指指健身房。
微皺一下眉頭的沈皓寒雙手塞入褲袋,輕抿起嘴角走向傳來一陣陣悶吼聲的房間。
穿着健身衣的傅良木正滿頭大汗地在擊打沙袋,重重的拳頭一下一下似乎在發泄着什麼。
沈皓寒扯了扯唇,脫掉外衣,隨即拿起一旁的拳擊手套,邊戴邊走過去,出其不意,迎面襲來一陣風,感到大事不妙的他敏捷地偏頭躲過,但傅良木偷襲的拳頭還是從他英俊的臉頰上擦擊而過,瞬間,泛起一道淤青。
“你偷襲我?”沈皓寒倏然揮出拳頭,知道對方力大,他不正面出擊,反而刁鑽的直攻他一些無暇顧及的細微地方,如腿彎、腋下……
“你小子就喜歡用陰招!”傅良木頻頻使出絕招,拳擊是他強項,所以他一出手,沈大公子就只有接招和防備。
“面對強大的對手,我這應該算是絕招!”沈皓寒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僅要防止對方的攻擊,還要隨時趁其不備給對方一重創。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已是汗流浹背,卻分不出勝負。
也在這時候傅良木才發現沈皓寒並不是他所想像,只是個靠射擊的優勢來顯擺的男人。
如果到打靶場上比試的話,兩人可以一槍定輸贏,再說了,傅良木可能不拿槍就會甘拜下風。
這次沈皓寒能一槍擊中肖雲楚的手腕,讓一些刑警都望之興嘆,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佩服。
最後,兩人喘着粗噶的氣走出健身房,“怎麼樣,氣出的差不多了吧?”沈皓寒用手摸了一下臉頰上的傷痕。
“我能有什麼氣?全是肖雲楚自作自受。”傅良木遞給他一條毛巾,“醫院來電話,說她已經蘇醒過來了,只是情緒很不穩定。”憂傷的眼神透露出滄桑,黯然的表情里有着沈皓寒無法窺知的情緒。
“良木,你覺得這些年,為了一個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回報的女人,值嗎?”他為好友的一片痴情感到惋惜。
“能得到她的愛是我的幸,得不到她的愛是我的命!我認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努力,盡心儘力地去感化她,也努力想使她愛上我,可她從來都不曾多看我一眼。愛情是不能勉強的,在她心裏只有你,可你只有白露,而白露她知道惜福。所以,你是幸福的!我呢,這幾天也想明白了,我需要找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女人,而不是一味在追求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幻世界。”傅良木深吸了一口氣,他會把這次的傷害當成是又一次的成長。
能從感情的泥濘之中把腳提起來,實屬不易!
“你能這麼想,我已經很滿意了!”沈皓寒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把自己的真情留給值得你付出的女人。”
“就像你對嫂子那樣?!”傅良木忍不住反問他,卻又想了想,“你為什麼不陪她去法國?”最近他們不是一直形影不離了嗎?怎麼又……
一股冷焰襲上沈皓寒的眉眼間,語氣卻很平靜,“公司的事太多,一時走不開。”
傅良木半眯起眼,突然問道,“二哥,你是不是想對付何老大?”
突如其來的話不禁讓沈皓寒攏起雙眉,陷入沉思。
他的不語就是默認!頓可,傅良木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何老大手中有槍,現在又聽說在干一些販賣毒品的勾當,因為他的狡詐和殘忍,寧可讓手下弟兄當場服毒自殺,也不願暴露他自己,一時讓警方對他也沒轍。
“沒錯!”沈皓寒呼出一口氣。
“什麼?皓寒?”傅良木忽而大嘆,“那個何老大不是你可以隨便動的了得,他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你應該三思而後行。”讓沈大公子去對付那個黑老大,他想想就害怕。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他撒手不管,警方也要對何老大採取行動了,可他咽不下那口惡氣,白露受辱和痛失孩子的事,他不能袖手旁觀,忽略不計。
沈皓寒不管警方如何對付何老大,但他和何老大之間恩怨應該由他親自解決。
“二哥,你……”傅良木還想說些什麼,可他又知道二哥說一不二的秉性,只得拿出擋箭牌,“你千萬不能冒這個風險,你要是有什麼不測,嫂子怎麼辦?別忘了,你們剛剛才苦盡甘來,美好甜蜜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沈皓寒抿唇一笑。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沒保護好,那麼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那個罪魁禍首付出血的代價。否則,他無法面對白露。
“二哥……”傅良木知道再說也是無益,只能說道,“行動那天,一定要通知我一聲,為了你,也是為了肖雲楚,誰叫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發小!”
“知道了!”沈皓寒彎起唇角,“有機會去瞧瞧她,順便為她找一位律師和心理醫生。”
還是於心不忍!畢竟曾經是朋友。
遠離巴黎繁華的城市中心,一棟具有濃郁歐洲風情的豪華別墅被璀璨的燈光點綴的愈發唯美迷人。
窗外,夜風吹來,樹枝搖曳。房內略顯空曠的樓層里,儘管零星地站着幾個黑衣西裝的男人,卻沒人敢多說話,而坐在壁爐前搖椅上的白露,眉心微微皺起。
“怎麼了?露露,還不去睡覺?”身穿紅色睡衣的藍月從一旁走來。
白露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着手中的手機,“都一個多月了,他還不來!”像是在說給別人聽,又像是在傾述自己的心思。
“你們不是每天都視頻了嗎?”藍月端起一杯紅酒遞給她,擠眉弄眼地捉弄心不在焉的白露,“難不成是想他的身體了?”
“想了又這樣?還不是人之常情嗎?”接過高腳杯的白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淺淺地抿了一口,望着杯中的紅色液體沉思,“昨天,皓寒說今天有事,不能給我打電話也不能和我上網聊天,可我覺得他在騙我,他再忙也不可能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嘛?他就是忙工作,可離不開電腦吧,為什麼僅有的幾分鐘也不給我?藍月,你說,他說得話是不是漏洞百出?”將一雙疑惑的美眸睇膠在好友的臉上,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說沈太太,你真是服了你,前一刻還登廣告想將老公拍賣掉,下一秒吧,又愛得死去活來,不可救藥,你可真是絕了!藍某佩服,佩服!”藍月盡量逗她高興,想將她的注意力撇開。
白露自顧自地撥弄着手裏的電話,“奇怪了,結婚兩年多來,他的電話第一次打不通。”
“興許是沒電!”藍月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可能!他從來不容許他的手機沒電。”說完之後的白露突然站起,“我要定機票,明天回國!”大步向樓上走去。
“露露!”藍月急忙跟上她,“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別忘了,醫生給你定的一個療程是三個月。”
“我已經好了!晚上可以單獨出門了!”前面的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也不行,我還沒有接到直屬領導沈總的命令,你不能擅自離開……”
“叛徒……”
樓上傳來兩人打鬧的嬉笑聲。
深秋時節枝頭的黃葉被一夜秋風掃盡,帶着一股寒意的月光把大地照得透涼透涼。
沈皓寒非常謹慎將車子停在一旁,仔細觀察這裏的環境。鏤空雕花大門,裏頭看似有個頗大的庭院,中間矗立了一棟三樓獨棟別墅,四處空無建築,與外面隔絕僅靠一面約三公尺的高強。
“二哥,該怎麼辦?我猜測這前後都有人看守,想潛入不容易。”傅良木評估着現場的狀況。
“既然沒有辦法潛入,那麼就登門拜訪。”沈皓寒轉向另一位發小邱建民,“你說呢?”都怪傅良木說漏了嘴,這位小弟聽到他們今晚有行動,拚命要跟來。
“採取你的意見,直接闖入。”邱建民雖說年齡小,但膽大心細,腦子靈活,又是一名業餘的拳擊手。
“等等,這麼一來太沒勝算了,不如這樣。”傅良木忽地壓低聲,對他們交頭接耳,經三人同意后,便由沈皓寒先下車,由大門直接進入。
“你是誰?”數名守衛的黑衣男子一看見沈皓寒,立刻提高警惕。
“我來見你們的何老大,告訴他我是沈皓寒。”他眼中閃爍的光芒深奧難懂,仿似兩潭黑泉。
“沈皓寒!”對方一聽這三個字,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你等等,我這就進去稟報。”
其中一個撒腿就跑,一進入大廳,便倉皇的對抱着一位妖艷女郎的何老大說,“他,他來了……來了……”
也難怪他有這樣的反應,B市大大小小的人誰不知道沈少的大名,尤其是前段時間他一槍擊中肖雲楚手腕的事被媒體吹捧得神乎其神。
“到底是誰來了?”看着屬下驚慌失措的奴才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何老大冷着臉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