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善即為
“喝！”青天眉頭一皺，冷喝了一聲，一時間，巫醫好像受到了什麼打擊似的，退後三步，眉頭皺起，拄着拐杖，走開了。
“師傅，這老太婆好可怕！你是怎麼把她嚇跑的？”玄一看着青天很是好奇問道。
“天地之間流傳了很多具有正力的語言，天地間的邪鬼、魔神都懼怕，只要身俱正氣，百鬼莫侵，萬魔不染。喝是其中一個叫法，可以逼退陰物。”青天解釋說道。
“哦，那剛才那老巫婆，是不是經常拐賣小孩啊？師傅，你幹嘛不降了她。省的她到處嚇唬小孩子。”玄一眨眨眼睛說道。
“巫醫有自己的準則，是不能傷害性命的，除非對方心甘情願。不過，他們有的時候會偷走別人身上的陽氣，或是其他的東西，這樣會讓人生病，或是丟掉身上的一些東西。但是，他們沒有傷害人命，所以，不能滅她。”青天。
“那我以後還是離她們遠點的好，生病了還得吃藥，葯苦死了。”小玄一認真的想了想，生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師傅，師傅，你看，那是什麼妖怪，渾身綠皮，長得像人，又像綠皮鬼的傢伙是什麼東西啊？”玄天忽然拉着青天，看向街道中央，一個綠皮人被關在馬車上，幾個身着白袍的力士壓着他前進。
“那個是水魔，很少見的魔靈。人若是被淹死，存有怨氣，便成為水鬼。水鬼會潛在水中，襲擊陰氣重的靠近水邊的人，淹死他們置換他們的魂格，便能夠投胎，免除痛苦。但是，有一些陽氣過剛，或是邪氣過盛的人類，水鬼無法驅除他們體內的靈魂，反而被他們吸收掉。那麼吸收了水鬼的人，便擁有奇特的本領，也就是成了低級的魔人。大部分人類成了魔人和人類無異，只是多了奇特的本領，可以看見陰鬼，擁有法力等等。但是，一旦他們發現自己有了這些本領，心智就會走入邪途，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於是，他們會傷害人類或是吞噬其他水鬼，增強自己的法力，與此同時，人性慢慢消失，魔性佔據主導地位。當他們，吸取足夠的靈氣，就會變成魔妖，再由魔妖變成魔靈、魔宗。當從魔人變成魔妖，人就不可能再變成人，而是成為妖了。這綠皮的人，就是水鬼魔靈的模樣。”青天看這緩緩離去的水魔，對着兩人講解說道。
“哦，那為什麼不殺了水魔，用馬車要把他拉到哪裏去呢？”玄一望着遠去的綠皮鬼，不解問道。
“不知道。不過，有人會把水魔變成河神，保佑一方的河水的安寧。還有人可以把水魔的心臟，練成丹藥，據說是水類魔靈最懼怕的毒藥。還有人可以用水魔替剛剛死去不久的人還魂。反正，各個門派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法。”青天若有所思的回答說道。
青天帶着兩個人在一條街上轉悠了一個上午，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可以引起他興趣的東西。一個中年女子帶着一個十幾歲小姑娘，在地上擺着一個小攤，攤子上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卻有一見奇特的東西。
“福生無量天尊。尊家，有禮了。請問，這是誰的東西？”青天走過去，施禮問詢。
婦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而有疲憊的臉頰，四十多歲的人，卻滿頭花白的頭髮，又穿着破舊，滿是污垢的衣服，看起來猶如六十多歲的老人。
“唉！這是我剛剛死去丈夫的東西，他是個降魔師，幹了一輩子，什麼也沒留下，只有這些東西！你自己挑吧。”女人抬頭看了一眼青天，便低垂着腦袋，再次陷入深沉的痛苦之中。
青天眼睛在地面上搜尋了一邊，最後定睛在一個有雞蛋大小的黑色青銅珠子上。
“伏魔珠！上古附魔珠，這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上面刻有上古伏魔的咒語和符文。請問，夫人，你家先夫是在哪裏得到這個東西的？”青天抬頭問道。
“這個東西，我不知道，反正他就喜歡擺弄這些玩意，也值不了幾個錢。好了，買就買，不買就離開。”婦人見青天穿着破爛，顯得極不耐煩，面露慍色。
“這個是父親，三個月前在龍王廟找到的。三個月前，西邊潼湖忽然乾裂，出現了一個龍王廟。父親和其他幾個降魔師前去查看，撿了這顆珠子！”婦人身邊的女孩，撿起攤上的那顆珠子，放在手裏把玩起來，一邊笑着說道。這女童面色蒼白，看樣子是長期營養不良，而今又失去父親，卻不失純真，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我用這把金匕首，換你的珠子！”青天從自己道袍上拔出一把金色的匕首，放到婦人面前，淡淡說道。
“這是金的？”婦人詫異一瞬，撿起來放在嘴裏咬了咬，打量了片刻，有些遲疑不定。
“是金的！你可以拿去當鋪換錢，拿上錢回家安生過日子吧！”青天點點頭說道。
“哎，這不是上個月師傅除掉幻影魔靈時候，撿到的金匕首嘛，師傅怎麼把它拿出來了？這要是換成錢，得夠咱們吃多少只燒雞啊！”玄一看着青天掏出的匕首，嘴裏流出了口水了已經。
“好，好！給你了！給你了！”婦人從女兒手裏搶過珠子，塞到青天手裏，本來愁苦的臉，竟然喜笑顏開了起來。
“嗯，還有一件事。這些東西值不了多少錢，卻是降魔師最珍重的東西，既然你丈夫已經死了，這些東西最好一併埋了！”青天收起附魔珠，淡淡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了錢，我就不賣這些破東西了。我回家就給埋了，留着它們我還覺得晦氣呢。”婦人三五下，收拾好了攤子，面色驚喜，生怕青天反悔，急匆匆帶着女兒離開了。
玄一看着婦人急匆匆去了一旁的當鋪，滿臉笑容的出來，手裏多了一大包白銀。
玄一跺了跺腳，很是不滿看着青天說道：“師傅，你幹嘛用那麼值錢的東西，換這樣一個破爛的珠子啊！那可是，你用命換來的東西。”
青天看這玄一，微微一笑，說道：“金匕首，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卻能給她和她的孩子活下去的勇氣。為什麼不給她呢？”
“可是，給了她們，我們不就沒錢了，沒錢，咱們怎麼吃好吃的東西啊！他們快樂了，我很不快樂。”玄一嘟嘴掐腰說道。
“好了，好了。有師傅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走走，走，給你們買降魔劍去，有師傅在，還能餓着你嘛。”青天習慣性的摸了摸玄一的小腦袋說道。
“我中午要吃燒雞，要不然我就不走了。哼。”玄一站着不動，小臉氣呼呼的說道。
“好，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好了，走吧。”青天微笑着說道。
“真的哦，道士，可不能撒謊！”玄一認真的看這青天說道。
“是的！道士不撒謊，不過以後，你可不準在亂髮脾氣，學道之人，要淡定，不要被自身貪慾左右。”青天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師傅是個大壞蛋，師傅是個撒謊精。師傅不給我買燒雞吃。”野外，篝火旁，玄一吃着師傅剛剛煮好的野菜，一邊怨恨的盯着青天，嘴裏不依不饒得罵著。
青天也不動怒，只是坐着打坐，不理她。
“姐姐，別罵師傅了。錢不是都買了降魔劍和收妖袋了嘛。”玄天滿臉興奮摩挲着自己剛剛得到的嶄新的降魔劍和收妖袋，還不忘勸解自己的姐姐玄一。
“哼，她說了給我買燒雞吃的！我不要吃野菜啦，我不要！”玄一吐出嘴裏的食物，越想越生氣。
“好，玄一，別鬧了，咱們現在就去吃燒雞！”青天睜開眼睛，看着玄一說道。
“真的嗎？好嘞！我就說，師傅你就是捨不得給我買燒雞！”玄一高興的跳了起來。青天站起身，將鍋里的野菜倒入鐵瓮里，滅了篝火，帶兩人再次進城。
看這桌子上香噴噴的燒雞，玄一卻始終下不了手。
“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青天一邊吃着自己瓮中早已經涼透了的野菜湯，一邊微笑着說道。
“師傅，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沒錢了，早知道要把你貼身的降魔劍當了，我不會要吃燒雞的。”玄一感覺到一種莫名奇妙的羞愧，從心底產生，讓她不知所措。
“當了就當了！過幾天，贖回來就行了。你們安心吃吧！以後，師傅多留些錢給你們吃好吃的！”青天看着玄一微笑着說道。
“哦！就是，再贖回來就是了。那我吃了。”得到青天的勸解，玄一胃口大開，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師傅，你也吃啊！這燒雞比野菜湯好吃多了。”玄一一邊吃着不忘了師傅。
“不了，師傅不吃葷。”青天搖搖頭說道。
“哼，師傅你肯定沒吃過肉，不知道肉香啊。”玄一拿起一塊肉，盯着師傅，誘惑似的說道。
吃完飯，青天便帶着兩個人繼續上路，前往潼湖。一邊讓兩人消化肚裏的食物，一邊繼續趕路，能省下當晚的住宿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