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2. 新任務
李想在魔都參加電影宣傳活動，沈雲舒在京都被主播小魚拉着到處吃喝玩樂。
因為與劇組簽訂的工作協議的關係，李想忙於電影的宣傳工作。
說是宣傳，但其實李想需要參加的主要活動也就只有試映會和發佈會，而且他也並不是主要人員，在活動上也沒有多少話需要說，也沒有多少記者有興趣去提問他。
究其原因，李想並不是什麼明星大腕，甚至沒有出道，連十八線明星都算不上，劇組也不需要他去參加路演和去全國各大電影院和票倉拉動粉絲前往電影院觀影，記者們也不需要他的新聞去滿足報社和媒體對關注度的要求。
不過短期內，他還是需要服從劇組的安排正常參與活動。
人在魔都，又要工作，李想也沒有多少精力用在網絡上，就算他有時間，李想也更願意呆在自己的小店裏做店長的悠閑工作。
至於沈雲舒，作為一個電子設備盲，她直到李想離開京都前才從李想處拿到了一部用於異地聯絡的手機，從小到大的經歷都沒有給她增長電子設備相關知識的土壤，論對智能手機、網絡方面的認識，她可能還不如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老太太。
讓這麼一個人去關注網絡新聞和傳聞，顯然是為難她了。
所以，在這兩個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像是靈異事件的傳聞開始在網絡世界和京都這個城市發酵。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喂喂喂，大家聽說了嗎？京都一條街道發生靈異事件了！
血布衣：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露橫江：我也聽說了，好像是XX街那裏，大概中午的時候，那個街道方圓百米以內的所有人突然集體幻聽，聽到了同一首歌。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是的是的，現在這件事已經鬧大了，連police都介入了，當時在附近的人都被調查了。
血布衣：這麼神奇？
第六天魔王：不止如此，我聽我朋友說，當時在現場的有幾個愛看動畫片的年輕人，恰好聽出了那首歌的名字，是動畫片《航海王》裏面的一首船歌，《賓克斯的美酒》。
血布衣：你們說得有板有眼的，這會不會是哪個電視台搞出來的惡意整蠱？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得了吧，什麼電視台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搞出超過百人規模的集體幻聽？都不說可能造成的惡劣影響，單論實現途徑，你覺得用什麼方法能夠達到讓方圓百米以內所有人聽到同一首歌的效果？
白露橫江：這麼大的事件，我覺得不太可能是空穴來風……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估計近期就會出現闢謠的新聞和節目了，不管怎麼樣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肯定是要被管的，大家也千萬不要亂說話，查水表什麼的夠你喝一壺。
血布衣：那你們覺得事情的真相可能是什麼？
白露橫江：新科技？前段時間不是全息投影的試驗品已經研發成功了嗎？這次會不會是某種能夠代替音響的新設備？
第六天魔王：聽說這次所有產生“幻聽”的人都有同樣的感受，他們說歌聲就好像直接出現在腦海里一樣，聽得非常清楚，而且完全分辨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白露橫江：一百米半徑以內播放無損音質？要是真的那可真是能賺大錢的好東西。範圍要是再大一些大型演唱會的擴音設備完全可以全方位更新換代了。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這種完全違背聲音傳播規律的技術真的有可能存在嗎？比起相信這是科學技術，我甚至覺得這要是超自然力量還更可信一些。
第六天魔王：鬼在唱歌？什麼鬼？
血布衣：哈哈，第六天魔王一語雙關q(≧▽≦q)
白露橫江：你還別說，這真的和科幻小說裏面超能力“心靈感應”有點像。
mikumiku：我看了你們的聊天記錄，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血布衣：？
第六天魔王：？
一九八一年的兔子：？
白露橫江：？
mikumiku：這一定是我們世界第一的公主大人在開演唱會！
……
擔憂者有之，好奇者有之，無視者亦有之
貼吧，網絡社區，論壇，還有街坊鄰居，同學同事的閑聊。
故事在極短的時間內傳到了很遠的地方，甚至連另一個次元的某個存在，都關注到了這變化。
羈絆的神明面前，是一個銀河一般的“畫軸”，在他視線的聚焦處，一個光團緩緩地旋轉着。
這枚光團雖然不大，但卻如太極圖陰陽魚一般，分為灰色與白色兩部分。
一點點星屑般地微光從銀河中其他的星星里剝離開來，融入灰白分明光團的白色部分。
“又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新東西？”
領域女神坐在虛空中，百無聊賴地搖晃着兩條小腿。
“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你是說，你那個人工造神計劃？”
“沒錯。”
羈絆收起那幅只有他能看到的星河畫卷。
“網絡的出現加快了信息的傳播速度，也加快了奇聞怪談傳播的速度。一個有趣的故事，如果能讓數萬人相信，那麼這個故事在我們的世界，就能成為真實。”
領域女神接著說了下去：
“所以，如果有一個關於九尾狐的故事讓大量的人信以為真，那麼我們這邊就會產生一個‘傳說中的九尾狐’；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成為人們口中‘音樂的化身’，那麼當他來到我們的世界，也就真的成為了掌管音樂的神明，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正是如此，千百年來，誕生了無數人類的英靈，有些英靈具備強大的力量，這與他們生前的偉業相關聯。牛頓，愛因斯坦他們都是這樣，但他們僅僅是能夠使用‘物理’這一偉大概念的冰山一角。如果我們能夠製造出一個，代言如‘物理’這樣偉大概念的英靈，那麼在我們應對虛空的時候，應該就不至於像從前那般狼狽了吧。”
“羈絆，依照我們總結的規律，越抽象，越廣博，越超然的概念具備的力量也就越大，相對應的承載的難度也越高，能量高於火焰，生命大於植物，人理勝於英雄。”
領域充滿擔憂地問道：
“你確定‘物理’、‘科學’這種級別的概念是英靈能夠承載的嗎？當初你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承載‘人理’失敗，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虛弱不是嗎？”
“對於這一點我的確有所疑慮，不過不是能不能承載的問題。”
羈絆搖搖頭：
“‘物理’以及更加上位的‘科學’，代表的是理性和解構的力量，理性的分析與消解不分敵我。或許會對人理造成威脅。我的目標，是藝術方向的那部分。
音樂、繪畫、舞蹈……這些藝術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與人類的感性、情緒不可分割。感性的力量是區分敵我的，是具有方向的，也是更加易於掌控的。”
“沒有意志的力量僅僅是力量而已，只有有了使用力量的意識，力量才能為我們所用。人類社會演化至今，仍然有許多強大的概念至今都還無法被我們所使用。之前的我失敗了，但我的努力並沒有完全白費，至少我找到了一點失敗的經驗。尤其是現在，我找到了一塊足夠好的材料。”
“虛空的潮汐很快就將來臨，以往的經驗已經告訴我們，虛空的潮汐將一次比一次更強，在此之前，我必須增加我們這邊的力量。”
領域：“羈絆，我理解你的迷惘，也明白你的焦慮。但是……”
“你不用再勸我了，繼承者我已經找到，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試驗失敗，下一次虛空的侵蝕我拼着消散頂上一次，之後讓繼承者繼續走下去。無論如何，人類的未來必須延續下去。”
領域輕嘆道：
“你還是如此固執，我真是不甘心吶~”
因為你固執，但卻總是如此正確……
重新整理好情緒，領域又一次恢復了以往的積極狀態：
“那麼羈絆，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告訴‘夢’和‘程序’那兩個傢伙，大概不久以後我會需要夢遊者的幫助。讓他們做好準備，具體要做的事情和前幾次交給他們的任務一樣。”
“至於現在，我去和我未來可能的繼承者交流一下，想要影響到現實世界推動人工造神計劃，他的力量不可或缺。”
………………
電影發佈會剛剛結束，李想正靠着會場角落的一張椅子打盹。
夢中，李想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識進入了熟悉的純白色的空間。
羈絆之神在李想的面前再度出現。
李想活動了一下自己在意識領域內的虛構身體，詢問道：
“是又有新的任務了嗎？”
羈絆之神的聲音回蕩起來：
“是，也不是。”
“哦？怎麼說？”
“雖然的確有一件事希望李想你能夠幫助我們，但這次的任務與李想你過去所完成的任務或是經歷過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首先，這一次不再需要你進入其他的衍生世界，這一次的任務，需要你在現實世界中完成。”
李想眉毛一挑，狐疑道：
“現實世界？在這裏我可沒有什麼超能力，要是什麼高危任務，恕難從命。”
“這一點請你放心，這次我們希望你幫忙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危險，也不會涉及到人類所謂的超自然力量。我們唯一希望你能做的，就是讓沈雲舒在現實世界‘出名’。”
莫名地，李想突然回想起當初伊瑞爾誘拐他時曾對他說過的話，下意識地說出了一句：
“現在你們是改主意了，要讓沈雲舒成為愛豆（idol）？”
羈絆之神先是停頓了數秒，而後語氣中帶着善意地解釋道：
“這涉及到諸界之神的‘人工造神計劃’，想必當你了解了這個計劃以後，就能明白我們的用意了。”
“好，另外，我還需要你大概說明一下沈雲舒的情況。”
發現羈絆之神的疑惑后，李想解釋道：
“我至少要知道沈雲舒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有什麼能夠發揮的優勢，才知道怎麼樣才能完成任務吧？”
之後，羈絆之神向李想說明了他的計劃，並回答了李想提出了一些問題。
“所以，你們神界是想讓沈雲舒以一個音樂家的身份為大眾所知，最好讓他們狂熱地崇拜沈雲舒，從而讓她身為英靈的力量增強。”
“沒錯。所以我找到了你，沈雲舒的音樂功力經過衍生世界至少數十年的熏陶，硬實力方面不成問題，而在吸引大眾目光，造勢造星這方面，我認為李想你有能力實現這一點。”
“你倒是看得起我，這可是件麻煩事。先不考慮你說的力量增強究竟有沒有效果，畢竟就算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壞處。沈雲舒她同意嗎？”
“這……我的確還沒有得到沈雲舒的同意。”
李想苦笑道：
“你這是本末倒置了。能否成為明星，各方面的客觀條件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本人的意願。神你剛才說的讓粉絲們崇拜的境界很難達到，但毀掉卻很容易。隨便一句話說錯或是走錯一步，就有可能讓之前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只有沈雲舒她自己願意配合，造星行動才有可能成功。”
“沒想到人類的明星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門道多着呢，不過不管怎麼說，有硬實力的人想要取得成就是不會難的。從你們的要求來看，你們希望沈雲舒做的不是人類語言中的明星，而是音樂家吧？”
“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我們希望沈雲舒能夠擁有音樂家等級的名望和口碑，但又有明星一般的知名度。”
李想雙手一攤，面帶苦笑：
“還真是強人所難。行吧，只要沈雲舒對此沒有意見且願意配合，這個任務我就接下了。”
“感謝你的幫助。”
“不需要感謝我，誰讓我現在很無聊呢？”
羈絆之神猶豫了一段時間，說道：
“漫長歲月中，我接觸過無數人，很多時候，所謂的無聊，往往是沒有找到人生意義，而在原地徘徊的人才會有的感受。”
李想的雙眼陡然銳利了起來，但在盯着羈絆之神一段時間后，很快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