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何採薇隨便說了一個菜名,陳顯華拿起衣服推門出去,臨走前囑咐她:“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和琳達是朋友。”其實內心真想問他是哪位,麻不麻煩還輪不到他說,如果沒有他,哪還有這些事情發生。
待陳顯華走後,何採薇坐在椅子上並輕拍琳達的手:“知道你醒着,他出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人緩慢睜開眼,虛弱的看着她笑:“謝謝你。”謝謝沒有拆穿她,現在她是真不願意麵對陳顯華,一是沒有做好準備,二是沒想到會這樣突然見到他,沒有其它辦法,她只有選擇裝死。
何採薇真不想再聽到這句謝謝,這一天都已經聽過好幾回:“人已經來了,你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琳達起來靠在床頭:“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若還這樣不明不白的繼續下去,她擔心早晚會控制不住自己,不能再這樣淪陷下去,趁着還能收心,還是儘早掐斷和陳顯華之間的關係。
“你想清楚了?”
琳達點着頭:“想清楚了。”如果將來有一天陳顯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還會喜歡她嗎?不見得吧,到時候可能恨不得她死才是:“採薇,明天上午幫我申請離職。”
“有必要嘛,如果真不想見到他,大可以申請調部門,這樣做損失多大呀?”所以說在同一個公司最好不要談念愛,不然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
琳達苦笑着不好向她解釋,如果真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就好:“沒事的,工作可以再找,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對自己有信心。“
“好吧,明天我幫你申請。”陳家的男人不是說不好,而是那種家庭環境不適合單純的女生,琳達這樣的性格放在其它地方還好,若真進了門,可能還真不一定能長久呆下去。
“謝謝。”
“都說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到時別把我忘了就行,你應該還呆在海城吧?”
琳達不確定搖着頭說:“不管在哪裏,我都不會忘記你。”
何採薇笑着抱她,不會忘記她說好,不經意間留意到藥水打完了,趕緊鬆開她說道:“藥水打完了。”
不到一會護士就敲門進來,拔完針頭后囑咐她:“藥水剛打完人會有點頭暈,你先在病床上躺會,感覺不頭暈了就可以回去,記得要按時吃藥。”
陳顯華提着飯菜來到病房,一眼望去發現琳達已經醒來,高興的走上前:“你醒了,好點沒?”
“我沒事了,謝謝您還過來看我。”
“你……沒事就好。”她還是沒有原諒他,不管是從面部表情還是從話語中都能感覺得到:“我買了雞湯,你喝點吧。”
何採薇沒有理會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反正她是餓了,拿起快餐找了個角落處吃了起來,感情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插手好。
海城到錦州的飛機降落在碩放機場,錦州的天氣不比海城,常年溫度較低,因為溫度低的原故,飛機降落時間還晚點了一個小時。走出倉門,瀟瀟第一感覺就是冷,不比海城,海城的天氣如情似火。反觀錦州不一樣,這邊的天氣一天四季如春,她穿着套裙,站在機場中瑟瑟發抖。
來接機的同事見到他們深表同情,趕緊圍過去:“不好意思,錦州的天氣就是這樣,往後各位慢慢適應。”
瀟瀟一行人回苦笑着還好,車一來就直接坐了上去,真冷啊!與上車不同,下車前每人都披了件外套。
新的地方,新的開始,一切都感覺陌生又新鮮,日子還是得過,人都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瀟瀟走到公司門前,看着大大的公司logo,內心深處不由的產生了一種自豪感,“雙翼,往後請多關照”。
喜聚KTV中,陳炎看着那個喝着爛醉的人,果斷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扶到沙發上:“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又不是生離死別,至於嗎?”
呂真坐在沙發上,沉着聲音回他:“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沒有發言權。”苦啊,只有借酒消愁才能緩解心中的愁。
“之前又不是沒提醒過你,不是說不怕嗎?”即然不怕,搞這麼一出又有什麼意思。
“我這還不是為了效果。”如果提前就和瀟瀟說明原因,又怎麼能演得這樣逼真,他承認接到分手的電話怕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為了躲逼過那個女人,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定。
陳炎不以為然,坐在一邊笑道:“效果有用沒用我不知道,現在是你們已經分手了,如果真想再追回來,喝酒是喝不回來的。”
呂真心痛的不能呼吸,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分手的事情,如果不是和陳炎有着共同的目的,真的讓人懷疑他是故意的:“你想怎麼做?”
“你父親應該很想見到她。”
“她不會見他的。”若真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讓父親找了近二十年。
“想辦法讓他們相見,反正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實在不行我會將她推出來,我相信你心中也會有疑問,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那個女人能將事情做到如此絕情,不是嗎?”
是啊,二十年了,如果她真的一直呆在海城,為什麼就不能來看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會和父親說的。”其實他也想問問她,他是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小孩。
陳炎拍着他的肩板:“知道就好。”可憐的娃,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母親。
呂家老宅,呂奶奶在昏暗的光線中擦試着照片,一張一張翻,來回翻了好幾遍,直至抵擋不住瞌睡睡了過去。
保姆輕手輕腳的將她懷中的照片拿開,整理好後放在原處,關燈后再輕輕的走了出去。
呂建業站在角落處抽煙,看見保姆出后立馬將煙熄滅:“母親睡下了。”
保姆輕應着是:“您還沒休息?”
“睡不着。”每到這時候就睡不着,多年養成的習慣,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也是這樣,原因無他,因為陳家的老太爺要過生日了。每年的生日對陳家而言是過壽,對呂家而言是在過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呂建業邁着步子走回房裏,心想着事情什麼時候是個頭。
第二天一早,呂家三兄弟和呂真圍坐在飯桌上,默契十足的等着,呂老夫人沒出來,他們哪一個人都不敢動筷子。
過了沒多久,呂老夫人拿着一個小盒子,在保姆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吃飯。”
呂真端着碗吃着,眼睛時不時的往奶奶旁邊的盒子看,猜測着盒子裏面裝着的是什麼東西。
“咳……”呂建華輕聲咳了好幾聲,提醒他眼睛別亂瞄,安心吃飯。
“不舒服?”呂建國放下碗,疑惑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