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都走吧,下一世,祝福你們平安喜樂,擁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神界內,人們突然覺得空中多了些什麼,但是沒過多久,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而戴思源和白陽痕已經做了一件大事。
“媽媽,你看空中那是什麼。”,有一個小朋友看了一眼天空之中飄過的一簇一簇白色,推了推自己旁邊的人,聲音里全是好奇。
“什麼?”,女人應聲抬頭,天空之中什麼都沒有,白色的,難道不是白雲嗎。
“是雲吧?”,女人笑着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腦袋,:“白色的,還不是雲。”
“不是的。”,小男孩搖搖頭,堅定的說到,:“我認識雲,那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小男孩的媽媽並不覺得自己兒子再說假話,只是他覺得小朋友可能不太懂這些東西,年紀太小,對於雲的理解也太過於固定化,以為只有一種形狀才叫雲。
小男孩撇撇嘴,算了,自己媽媽肯定又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怎麼了,小孩子難道就一定說的是不對的嗎?不過他不打算和自己媽媽繼續說什麼了,反正也說不出一個結果,反正他自己相信自己一定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那是什麼?”,小朋友說話大概沒幾個人相信,但是大人說話就不一定了,幾個成年男人準備相約去吃飯,抬頭就看到天空中刷刷而過的一道道的白光,大家對視一眼,從每個人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能夠存在於神界的人,壽命都是極高的,極高的意思就是在整個神界,少有人會去世,尤其是大片的去世投胎,這種事情一定會人盡皆知,而現在這麼多人的隕落,這世界上竟然沒有絲毫消息傳出,這極其不正常。
他們可不是小朋友,不會看不出白雲和人靈魂的區別,這麼明顯的大片靈魂投胎,幾人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沒有聽到絲毫消息。
“這神界,是要亂了?”
“噓,不要胡說,咱這地界才真的是抬頭有神明,讓人聽到了可不好,慎言。”
“神明什麼,還不是一堆不把天下人放在心中的自以為強大的人罷了,多少年前,不也只是普通人。”
“噓。”
“噓什麼噓,”,男人哼一聲,作為神界為數不多的不在乎是否能夠成為九天之上那幾個人的弟子的人,他根本不害怕被聽到什麼,再說了,哪裏有人這麼閑,沒事聽別人再說他什麼閑話的。
“那你努力到如今的地步,又是為了什麼,”,旁邊一位白衣服的男子,打開自己的扇子,問到。
“為了,尋找我想要的生活,我要的人生,我希望有的世界。”,男孩子說到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希望的光芒,未來總有一天,他會看到這個世界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加油。”
“同志努力。”
“我們會永遠支持你。”
“兄弟。”
這一群人也只是看到這個東西有幾分奇怪而已,並不是真的會去歸根究底的人,神界的人,本來就比其他地方更加冷酷一些,也更加自私一些,這一點不需要去討論,大家都明白。
而此刻的戴思源,正在接受着瞬間湧出的信仰之力帶來的強大能力。
白陽痕看着戴思源整個人被白光包圍,在冷冽的氣質包圍下,她看起來更像那個傳說中的氣質冷清的心中只有大義的玄色女帝,白陽痕緊了緊自己的手,這一刻的她有了一種虛無感,看起來有一種隨時都會離開的感覺。
“玄色,你還是你,經歷萬年也沒有辦法改變本質,你總是以天下為主,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處。”,九天之上,墨玄看着鏡頭內已經救了所有萬年之前的靈魂正在接受來自於他們信仰之力的戴思源,表情里是一副一切都在把握中的瞭然,:“玄色,這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的好像他曾經有留過情一般,不過這來自於墨玄自己的內心活動,並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在意,戴思源也沒有機會反駁他,不過戴思源也沒有什麼反駁他的必要,曾經的事情已經不重要,馬上到來的這一場比賽,才是重點,誰也不必拿着過去的事情沾沾自喜又或者是怨天尤人。
“我們走吧。”,所有怨念都消散而去,因為怨念而造成的怨念獸也慢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大小的樣子,眼睛也從紅色慢慢變成了粉色,又變成了淡粉色,最後成為了接近於白的顏色,而此刻的他看起來也有了幾分可愛和天真,眼神之中看着這個世界,有了幾分茫然,更加像是一個真實的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的小朋友。
“它,”,白陽痕以為隨着怨氣的消失,這個由大片怨氣而形成的怨念獸也該消失於世間,而此刻看起來好像並非如此,存在即真理,作為一個現代接受過高等教育且從小被刻意培養的人,白陽痕相信人無絕對的好壞,而這個怨念獸,從屬性來說,它絕無可能是一個好的存在,但是從存在價值來說,我們沒有辦法直接用好或者壞來對它下定義,比如此刻,它瞪着自己毫無雜念的雙眸看着你的時候,你很難說,它絕對是壞的。
“我們帶走吧,留在這裏,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戴思源看一眼白陽痕,:“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嗎?不如就拿她作為第一個孩子來教導教導,看你實力如何,當個父親的能力強不強大,怎麼樣。”
“你說的是真的?”,白陽痕看着戴思源的眼睛,她的眼裏都是認真,看不出絲毫開玩笑的意思,白陽痕嘆口氣,自己心愛的女子,自己能不了解嗎,他點點頭,表示認同,養孩子就養孩子,有多麼難呢,他一定可以做好的。
“和我們走嗎?”,白骨因為見到空氣的緣故很快消散,而這裏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曾經是怎樣一番場景現在已經看不出,不過現在的一片空地未來一定會是一番鳥語花香的美景,戴思源看着眼前晃着腦袋一臉天真模樣的怨念獸,覺得自己應該首先為她起一個名字才行,怨念獸這種名字,實在難聽。
大概是感受到了兩個人並無惡意,又或者是不久前被打的感受還記在心中,又或者是這是她遇到的最早的人類,總之這個目前還看不出雌雄的孩子,點了點頭,做出了她漫長歲月里的第一個自己做出的決定。
“小毛球,你就叫這個名字了,好不好。”,戴思源摸摸孩子的光腦門,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憐小孩子根本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麼可愛,讓她未來不論有多麼強大的能力,有了多麼高的職位,也總會因為這個名字而被人嘲笑。
“好啊。”,剛成為小孩子的某人並沒有看到來自於即將成為養父的人的眼神提醒,只是滿心歡喜有人要給自己取名字了,所以激動的點了點頭,甚至於還滿臉都是驚喜,白陽痕拍了拍腦門,孩子,希望你未來也能夠一直對這個名字保持現在這般喜愛。
“給你介紹一下,我是你的媽媽,他是你的爸爸,”,戴思源指了指自己又拍了拍白陽痕的肩膀,滿臉的慈祥模樣。
“媽媽?”,小朋友抬頭看了一眼戴思源,嘴巴笨拙卻又堅定的喊出了這兩個字。
“嗯,它可以指生你的人也可以指養你的人,你是天生地養的存在,所以沒有生你的媽媽,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們一起生活,我會待你好,但是也會嚴厲對待你,如果你做了錯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你準備好了嗎?”,戴思源說的這一長串話,對方不一定聽得懂,戴思源手指的五彩顏色出現的時候她卻不可能不懂,看着不自覺縮了縮的小東西,戴思源露出看似親切的笑容,:“不要怕,只要你不做出無理傷害別人的事情,我不會生氣的,也不會無故打你。”
“你說這些,他現在怎麼會懂,”,白陽痕拍了拍戴思源的肩膀,:“不要心急,我們有時間慢慢教導他。”
“說的也是,我太急了。”,戴思源嘆口氣,眼前出現了白色的樓梯,剩下那些事,看來只能以後再說了,何況她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裏,做什麼,是都有未來。
“走吧。”,戴思源看一眼白陽痕,這樓梯,如何明確,這不就是去往九天之上的,看來墨玄已經準備好迎接自己了。
“小毛球,我送你去另一個地方等我,那裏有許多哥哥姐姐,你要和他們好好相處,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戴思源笑眯眯的看着小毛球。
“好。”,它好像也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或許是還沒有學會做決定,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乖。”,戴思源摸摸小毛球的頭髮,這孩子好像很享受這種狀態,就好像是摸着自家狗子一樣。
“咳。”,白陽痕被自己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這種想法給震驚了,他怎麼能這麼想呢,才剛剛說好把人家當自家孩子看待,人家連爸爸都差點叫出口了,自己怎麼能轉頭就說人家是狗呢,那自己豈不是也是狗了,白陽痕搖搖頭,拒絕了自己繼續往下面思考的可能性,在繼續下去,他都怕自己把自己賣了,他都不知道。
“走吧。”,戴思源到是沒想到白陽痕已經想了這麼多,她把人安排好之後,就決定離開了。
“好。”,白陽痕點點頭,牽起戴思源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向了未知的危險,同時也走向了未知的幸福,誰也不知道到底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不過他們知道危險一定伴隨着希望。
“姬雪。”,上仙界內,經過姬雪衣不解帶三個月照顧之後,段驥終於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
“你醒了。”,姬雪蹭一下從床邊驚醒,看了一眼睜開眼睛的段驥,她笑了笑,心中所有的擔心在這一刻終於都煙消雲散,她從段驥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自己。
“嗯。”,段驥點點頭,他並沒有失憶,這段時間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姬雪是怎麼對他的,毫無疑問,這可以讓他對曾經那段記憶產生懷疑,原來女人不都是自己認為的那個樣子,原來自己真的遇到了一個人,對自己如此之在乎。
“你餓不餓,”,姬雪太高興了,以至於沒有察覺到段驥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愛意,她只想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讓他們都高興高興。
“不餓。”,段驥搖搖頭,:“你是什麼時候來上仙界的,還有誰來了?”
“你哥,段驍也來了,不過我們中途就分開了,如果知道我會遇到你,他大概也會在同我一起走一段。”,姬雪原本想說遇到你被人下毒,成為一個孩童一般,只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這件事情沒有結束,可是也不需要現在就要一個結果,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在談也可以,不急的。
“你是想問我,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成為那副樣子吧。”,段驥低頭,現在想想,自己還是把人想的太正大光明了一些,白老師教導的東西,自己還是沒有完全記在心中,如果是自己大哥,一定不會遇到這種問題,就算遇到了也一定不會被人下毒,而他自己還完全不知道,差一點就會以一個傻子的身份活着,還可能死於非命。
“沒事,不着急,等老師們看過你,完全沒問題之後,我們在慢慢說。”,姬雪想要如同往常一樣拍拍段驥的腦袋,卻想起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記得如同孩童需要人鼓勵的樣子,手升起來轉了一圈卻回到了自己頭上,她假裝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沒有發現段驥並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