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為妾

我願為妾

從福安居出來,姚嘉林沒有回聽風苑,跟着姚李氏回了聽雨苑。

回到聽雨苑,姚李氏又氣又心疼,細細的問了姚嘉寧到底怎麼回事。姚嘉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一邊抽噎着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摔倒的時候,也不顧姚嘉林在場,提起裙擺露出潔白的小腿給他們看,自己是受了外力。

姚李氏看到小腿肚上那塊淤青,也有點意外,本來她以為是這丫頭摔倒不好意思亂說的,沒想到真的被人暗算,顧不上指責女兒,只是輕輕的替女兒揉着問,還疼嗎?

姚嘉林沉了臉對姚嘉寧說:“嘉寧,先把裙子放下。”姚嘉寧呆了一下才想起來繼兄還在,一時也忘了哭,紅着臉把裙子放下,對姚嘉林吼道:“哥哥,剛剛在那邊你為什麼不讓我給老夫人看腿?明明就是表姐先下我的臉再先,有人暗算我在後,你為什麼都說是我的錯?還替我道歉?我是你妹妹還是楚逸芊是你妹妹?”

姚李氏看了下左右丫鬟出聲斥到:“嘉寧,不得胡說!”然後讓伺候的丫鬟都退下,才摟着姚嘉寧安撫到:“嘉寧,如今我們住在將軍府,你哥哥大考在即,得罪你表姐實屬不智,以後這些話萬萬不可說了。被人暗算的事情,也不可隨意亂說。”

姚嘉寧沒想到自己母親也不向著她說話,掙脫了姚李氏哭道:“娘,如今你也嫌棄我了是么?明明我就沒錯,為什麼不讓我說?哥哥大考關我什麼事?難道因為我揭發楚逸芊,他們就會趕我們出去?”

她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對着姚嘉林說:“姚嘉林,憑什麼因為你要在這裏備考,就讓我受委屈?外面客棧那麼多,趕我們出去住客棧就不能備考了么?”

看着姚嘉林和姚李氏都沒說話,姚嘉寧發了狠:“好,好,你們趨炎附勢,你們住着,我走!我回大同府去找父親給我做主!”

姚嘉林眉頭越皺越緊,聽着姚嘉寧說話越來越不像話,再好的涵養也壓不住了,低聲斥道:“住口!”

姚嘉寧第一次看到姚嘉林生氣,心裏也有點虛了,但還是撐着一口氣道:“難道我說錯了么?就是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所以你根本不顧我的死活!”

姚李氏也聽不下去了:“嘉寧住口!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哥哥!雖然嘉林不是我生的,可你們是嫡親的兄妹啊!你哥哥怎麼會不管你的死活!”

姚李氏這話其實是說給姚嘉林聽的。自己膝下無子,這個繼子向來勤勉,本次若是中舉之後前途自然無量。有這樣的哥哥幫襯,自己女兒之後相看人家都多了不少選擇。如果姚嘉林能留在京城任職就更好了,左右嘉寧也才不到十二歲,三年之後才及芨,那時候許配給京中新貴世家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姚嘉寧這個心性哪能想到那麼多,只是瞪着姚嘉林氣的說不出話來。

姚嘉林不耐的揉了揉太陽穴,又壓了壓火氣,才對姚嘉寧說:“嘉寧,你已經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莫要再耍孩子脾氣。今天的事情本不是什麼大事,你何苦一直攀咬大小姐?”

“什麼不是大事?我都被人暗算倒在地下了,還說不是大事?你讓陽表哥之後怎麼看我?”

姚嘉寧這番話喊出來,姚李氏和姚嘉林才是真的心驚了。

姚嘉林真是不想管她了,站起身來就想出去。姚李氏忙攔住他,低聲道:“嘉林,我知道你這個妹妹不爭氣,母親回去一定嚴加管教。可是你父親遠在大同,秋闈還要近一個月才開始,如今就我們母子三人在將軍府,嘉寧的事情,母親心裏也沒數了。你看可有什麼主意?”

姚嘉林無奈的轉身看向繼母,沉聲道:“母親莫急,既然老夫人和姨母已經商定好了去郡王府賠禮,我們也就一起陪着去道個歉。不管嘉寧在郡王府如何失禮,左右也沒有造成什麼大錯。正如老夫人所言,郡王府決計不會與將軍府計較這個,只是規矩禮儀使然,左不過賠個罪便罷了。”

姚李氏心下稍安,姚嘉林繼續說:“如今郡王府之事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了。只是嘉寧這心思,恕嘉林看不懂。”

姚嘉林看着姚嘉寧淡淡的說道:“今日本就是你自作主張跟着去了郡王府,這個母親明日必然要給老夫人和姨母一個交代。”

姚李氏忙點頭應允。剛剛光是被姚嘉寧哭的心慌意亂,倒是忘了計較她私自跟去郡王府的事情。

“你不擅吟詩,技不如人本就無可厚非,今日那些本就是大小姐交好的閨中密友,總不至於因為你改變遊戲規則吧?再者說來,你只是客,日後也無什麼機會再見,就算吟的不好,又有何妨?”

姚嘉林抬手讓姚李氏身邊的丫鬟給他端了一盞茶過來,坐到旁邊的玫瑰椅上抿了一口。看姚嘉寧獃獃的看着自己沒有反駁,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

“你說大小姐和眾人打量你和世子,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不等姚嘉寧說話,他擺擺手繼續說:“就算如此,你又何必驚慌?在大同府各種宴上,各家夫人小姐看你看的還少么?難道你每次都是掉頭就跑?平日裏母親和女先生教你的規矩和風度呢?難道只是因為離了大同府,你就不是大家小姐了?”

姚嘉寧低頭不語。

“至於最後給世子賠罪,是誰出手尚且不知,你怎麼就敢讓老夫人幫你查此事呢?今日貴客都為勛貴之家,難免有個驕縱的公子小姐與你不投緣,這才出手讓你出醜。京中紈絝眾多,平日裏互相爭鬥傷了胳膊腿的也不是沒有,打的幾日下不來床的也有過聽說。鬧到各家府上,各家主母也只會說是孩子之間玩鬧不會當真。你只是將軍府表小姐,這話還要我往重里說么?”

姚嘉寧不再那麼激動了,只是嘴裏喃喃自語道:“可是陽表哥都看到了,我那麼丟人,他都看到了…”

姚嘉林重重的把茶碗往旁邊几子上一擱:“這更是胡說!二少爺乃是將軍府嫡子,他的婚事豈是隨意就可以訂下的?只怕大將軍和夫人都做不了主,更何況,我與子揚有些交情,我看他現在勤學精進,根本沒有動男女之情的心思,你這渾話之後不許再說了!”子揚是楚逸陽的字,姚嘉林與他甚是投緣,平日裏就互稱表字了。

姚嘉寧徹底慌了,撲過去拽住姚嘉林衣袖:“哥哥,你與二表哥交好,你幫我說說吧,如果之後皇上會給他指婚,那我也願為妾!”

“啪”的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姚嘉寧臉上,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姚李氏:“娘,你打我?”

“姚嘉寧!你才十二歲!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你是姚家嫡女,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馬上回你房間!你哥哥放榜之前,你不許出這個院子一步!”

姚嘉寧愣愣的看着盛怒的母親,終是沒在說什麼,任憑白蕊扶着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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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總成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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