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浸透鮮血的白色碎花裙子(2)
夢裏任衣揚常常見到這個男孩,但卻依舊對他感到十分的陌生。
第二日的清晨,陽光還是那麼的刺眼,伸着懶腰,從抽屜的最裏面拿出了一副眼鏡,掏出了手機,讀着備忘錄。
——幫我查件案子,資料今早應該就能發過來。
“叮!”(手機消息聲)
翻閱着剛發來的孕婦墜樓案的資料,一邊的嘴角漸漸上揚,輕聲的自言自語“我不是為了幫你,任傻子,我只是對案子感興趣。”
說完便抬起頭,將手機收進褲子口袋,望着窗外一棟棟的教學樓。
任衣揚,患有多重人格,知道的人除了他自身以外,只有白清兒和他的主治醫師。目前已知一共有六種人格,而沈厚是其中一個,二十五歲,輕度近視,戴着眼鏡,推理能力極高,自稱神探,覺得周圍的所有人都很愚蠢,在智商上,幾乎瞧不起周圍所有人,高傲,很不討人喜歡。
“任......沈厚?”清兒見任衣揚戴上了眼鏡,便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他。
“呦,今天兒子智商難得在線啊。”
關於稱呼白清兒“兒子”的理由,是因為沈厚不喜歡稱呼白清兒名字,那樣就顯得自己和別人一樣,很反感那樣,清兒的最後一個“兒”字配“子”字最好聽,便稱呼為“兒子”了,不過我覺得,他只不過是給自己占她便宜選了個很不順暢的借口罷了,但沈厚查案,很多東西都不說破,在別人看來,認為是沒有理由的推理,再加上他的不禮貌,任衣揚給他定義為“無理神探——沈厚”。
白清兒無奈的望着沈厚,心想着這一天又要被眼前的男人嘲諷一天,還要幫着打掩護,就提不起什麼精神。
沈厚推了推眼鏡,對白清兒說:“走吧兒子,一日之計在於晨呀!”
“可我們要去哪?”
“16級英語系2班。”
“什麼?”白清兒一頭霧水,一臉疑問的看着沈厚,沈厚卻自信的大步朝前走着。
兩個人來到了2班,雖說還有十幾分鐘才上課,老師也還沒來,但教室里已經坐了大半的人。
“我們來着找誰?”白清兒在門口看着教室里烏央烏央的學生,困惑的問着沈厚。
“死者方源的閨蜜,江舍!”
說完,沈厚走進教室,站在講台前,大聲的喊着:“誰是江舍?16級英語系2班江舍!”
台下的學生見這個情形,先是沉默然後就沸騰了,以為是表白或是挑事,總之起鬨是這幫學生解決一切事情的方法之一。
白清兒站在門口,嚇得瞪着大大的眼睛。因為任衣揚曾拜託過清兒,無論是哪種人格出現,都請幫忙打着掩護,不要讓別人發現,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盡量不要讓其他的人格過多的接觸別人,可這一鬧,他的名氣倒又該大了幾分。
這時門口停了一位女生,見到班上鬧哄哄的,便一臉疑惑慢慢的走進教室,但沒走幾步班上的人就都看着她,邊看還邊竊竊私語。也許是讓她不自在了,剛走兩三步就扭頭離開了。白清兒發現不對勁,便追了上去,兩三腳跨步,兩手一展臂,就在她面前攔了下來,接着便帶有些許試探的語氣問着:“你就是江舍吧?”
那女生驚訝的抬起頭,望着眼前的白清兒,見也只是個與自己年紀相近的小女生,便卸下了幾分防備,膽怯的點着頭。
“你是誰?”江舍回問着。
“昨天跳樓自殺的女孩,是你的好友吧。”沈厚從後面趕了上來。
江舍順着聲音轉過頭,看了眼沈厚,便往旁邊退了幾步,靠在走廊的牆邊。
沈厚趁機看了眼江舍的臉,自信的說:“就是你,江舍,沒錯的!”
“你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看過她的照片。”
“那你怎麼不按着照片找人,在講台上叫算是怎麼回事!”
“化了妝,還p了圖,根據照片我找不到。”
江舍在一旁氣的嘟囔着嘴,緊接着便開口問着:“你們是來問方源的?”
“抱歉,可能要你請一節課的假了。”
沈厚兩人把江舍帶到了學校里的一個奶茶店,因為還只是早上八點,店裏除了沈厚一行人外並沒有其他的客人了。沈厚和江舍在奶茶店的二樓,白清兒則在一樓點着餐點。
沈厚接過白清兒送來的飲品,先是喝了一口后,又連忙嫌棄的吧飲品推了回去。
生氣的說著:“怎麼是牛奶!我乳糖不耐!還有我不吃甜食,腦子會變笨,去給我換杯咖啡!”
白清兒端着沈厚退回來的牛奶,失落的站在一旁,小聲的自言自語着:“任衣揚早上最喜歡牛奶了,也從沒有聽說過什麼乳糖不耐,換了個人格,又沒換胃!”
“你們兩人是在大學軍訓時認識的,雖在不同的班級,不同的宿舍,但卻交往密切,方源性格孤僻,不愛交友,甚至和室友交流都不多,而你則是她在學校唯一的好友,無話不說的閨蜜。”沈厚一本正經讀着手機上的資料。
“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是警察?”江舍不安的攥着手中咖啡。
“不是,但可以說是警方的顧問吧。”
“我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不能,因為只是口頭上的顧問。”
“那我有權什麼都不說吧。”
“當然,不過你會說的,因為方源她懷孕了,一屍兩命。”
江舍聽到這句話,猛的抬起頭,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的沈厚,眼睛裏滿是驚訝和疑問。
“你,你是騙人的吧。”
沈厚把手機里的調查報告遞給江舍。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你一定會相信的,畢竟你們情同姐妹,就算沒有明確告訴你,你也應該會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江舍轉動着眼珠,回憶着和方源在一起的日子,整理着兩人大大小小的事情,江舍最終選擇了相信。
沈厚眉頭一舒,靠坐在椅子上,說:“那麻煩你說說吧,方源生前交往過的男生,特別是近半年的。”
“方源只談過一次戀愛,因為異地的原因,一年前就已經分手了,分手后就再也沒有談過。所以我不是很相信她懷孕這件事。”
方源沒談過戀愛這件事倒是讓人細思極恐,如果不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那就該是被強姦。總不能是自己一個人造的吧。要是強姦,那自殺的理由也充分了,沈厚一開始的猜想就是這樣,但聊到這,反而卻讓沈厚開始質疑自己,質疑強姦這件事,說不出理由,只是下意識的排斥,也許是太過於高傲的原因,自己的猜想被他人佐證了,反而開始選擇排斥這種猜想。江舍的再一次的言論打斷了沈厚的猜想。
“只是,有一個男生,一直在追求方源,方源雖遲遲沒有答應他,但對他卻並不反感,這我是知道的。要是她真的懷孕了,那個男生,他可能知道。”
“哪個男生?”
“16級土木一班,柴春林。”
“16級土木一班,柴春林,柴春林。”沈厚反覆重複着江舍的話。
兩年前。
“這次的這次的數學高考模擬卷很難,是我們市著名的數學教授柴純林出的卷子,遠比高考的數學難很多,在這次的分數上加個三十分大概就是你們高考的數學分數了。”
“柴魔鬼出的卷子呀,我考試前就看到了,看到出題人是他我就不想寫了。”台下的學生們議論不止。
“好了,好了安靜!但是雖然難,及格的分數柴教授已經算是送給你了,有些人還只考個一位數,算是怎麼回事”
“噗,一位數,該不會是誰考到一半睡著了吧。”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有個滿分的學生,無論是最難的選擇,填空,還是後面的大題目,都做對了。”
“這麼厲害,是誰呀!”台下的學生們不服的起鬨着。
“我也想知道這個叫沈厚的是誰!除了得了正確解答完所有的題目外,還在好幾個題目旁邊寫下嘲諷出題人的話!而且還在最後寫上‘柴純林垃圾’幾個字!”
台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啪啪啪!”老師在講台上重重的敲擊着桌子,維持着秩序。
“任衣揚!你知道這個沈厚是誰嗎?”
“我我?”男孩一臉疑惑的站了起來,回答着老師的問題:“我,我不知道。”
“可多出了一張沈厚的卷子,卻少了你的卷子,你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