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只是上火而已

第17章 我,只是上火而已

夜晚黑黝黝的小屋裏,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薛冰琪,此時心情異常矛盾。

一邊是抱着“我睡不着,你也甭想睡”的心態,想要把睡在另一頭的雄曉宇弄醒。一邊是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畢竟雄曉宇解救了自己,即便解救的不是那麼徹底。

“宇哥,睡了嗎?”

最後,還算薛冰琪有點良心,只是小聲的叫雄曉宇,看他睡了沒。如果沒睡,還可以和自己嘮嘮嗑兒什麼的。

久久的沉默,久到就在薛冰琪以為雄曉宇已經睡着的時候,響起了沉沉的聲音。

“沒有!”雄曉宇沒有睡,輕輕地回應,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也如炸雷般。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本來想要找雄曉宇聊天以解不眠鬱悶的薛冰琪,那本來很能侃的嘴巴,在這一刻卡殼了。

是的,卡殼。

薛冰琪現在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又是久久的沉默。

是啊,兩個人今天才認識,即便薛冰琪叫的多麼親切,就算是兩人現在躺在一張床上,也還不是很熟。

不知怎麼的,薛冰琪的腦子一片空白。也許是因為,薛冰琪第一次待在這樣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你們什麼時候回家?”

雄曉宇的聲音陡然響起,嚇了薛冰琪一跳。

當然,在這個時候,薛冰琪是跳不起來的。

沒想到首先打破沉默的,竟是雄曉宇,薛冰琪有些羞愧,自己都比不上一個悶葫蘆嗎?可是,這個問題讓薛冰琪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個……”薛冰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呢?也許是長輩不再逼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的時候,也許是自己願意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的時候,可是這些都還沒有發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

反正現在不會回去,也不想回去就是了。

也許,凝姐也是這個想法。

薛冰琪腦子裏混亂不堪,沒法說出準確的答案。

“你們應該回家的!”雄曉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說教的意味。

薛冰琪本來想說“你自己怎麼不回家”反駁雄曉宇,可是忽然想到薛冰凝曾經警告過他,不要打聽雄曉宇任何關於他家人的事情,想是一個禁忌,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想到薛冰凝,薛冰琪心裏一動,向雄曉宇問道:“這些話,你和我姐說過嗎?”

那邊沒有說話,薛冰琪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猜的沒錯。那頭的雄曉宇只要一碰觸到涉及薛冰凝的話題,就會本能的縮成一團。就知道這小子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肯定對薛冰凝懷着不為人知的“歹意”,薛冰琪恨恨的想到。

“沒有!”過了片刻,又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為什麼?”薛冰琪聽到回答,心裏想着,小樣兒,看我怎麼把你的‘狼子野心’給套出來,嘴上疑惑問道。

等了會兒,不見雄曉宇回答。薛冰琪心裏笑着,說不出話來了吧,那就讓我來給你說出來吧。

清了清嗓子,薛冰琪接着道:“我看你啊!就是喜歡我姐,或是害羞,又或者說你捨不得我姐走。是不是?”

“你們應該回家的!”雄曉宇並沒有對薛冰琪的問題做出答覆,只是又重複了之前說的話。

薛冰琪一陣無語,知道雄曉宇在迴避這個話題。想起薛冰凝在向自己說起雄曉宇這個人的時候,露出的與以往不同的神態,薛冰琪忽然覺得這兩人是如此的相似。

如此害怕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只知道悶在心裏。

“你看你今天我們洗完碗筷后看我姐的那色眯眯模樣,還說不喜歡?”薛冰琪才不會被雄曉宇打亂,攻勢繼續加大,道:“而且,你知道嗎?如果是別人這樣看她,會是怎樣的下場嗎?會是很慘的下場。”

也不管雄曉宇回不回應,薛冰琪就這樣兀自說著,似是想要陳述什麼,想要雄曉宇能明白一些什麼東西。

“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斷手斷腳的下場啊!”

“你知道嗎?即便是我,露出這樣的模樣,也會被狠揍一頓!”

“可是你,沒有。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

說了很多話,雄曉宇都沒有絲毫回應,像是睡著了。薛冰琪叫了幾聲,依然沒有回應。他知道一個裝睡的人是永遠叫不醒的。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他的話嘮屬性回來了,滔滔不絕地說著。

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薛冰琪永遠不可能知道,在另一頭側着的雄曉宇臉上,有多少道淚痕。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說這麼多的話,即便這個人經常會出現在另一個人的嘴裏。

讓他聽見。

……

第二天,薛冰凝納悶地看着對面兩個沉默的男生,心生不解。一個晚上過去,怎麼感覺怪怪的。

雄曉宇還好說,本來就是一個面癱加悶葫蘆,就算現在耷拉着一張臉,也不甚奇怪。

可是薛冰琪也耷拉着臉,這就讓薛冰凝有些驚訝了,畢竟她很少看見薛冰琪這樣過。

上一次還是薛冰琪在小時候遇見一個特別喜歡的小姐姐,最後分開的時候痛哭流涕。這之後,在薛冰凝的印象之中,薛冰琪就一直是嘻嘻哈哈的。

是一個特別陽光的大男孩。

“小琪,怎麼了?”如薛冰凝也有細膩溫婉的一面,表露出自己對於薛冰琪的擔心。

“沒事兒啊!”薛冰琪停止吃飯的動作,看向薛冰凝。

“不像。小宇子,你們昨天發生什麼事了?”薛冰凝似乎早就預料到薛冰琪會睡到雄曉宇的房間,見薛冰琪這遮遮掩掩的樣子,她果斷向其旁邊的雄曉宇質問道。

“沒什麼。”雄曉宇面無表情。

沒料到兩人都這麼回答,薛冰凝皺着小眉頭,樣子甚是可愛。眼眸一轉,回想自己剛才的表現,暗襯這不是自己的風格啊!自己應該是厲聲一喝,這兩人就乖乖交代啊!

要不,還怎麼當這兩人的老大啊?

於是,正安安靜靜低着頭吃飯的雄曉宇兩人,被一劇烈的拍桌子聲音給驚着了。薛冰琪差點噎到,猛咳了幾聲,方才平息下來。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聲嬌喝更是震得兩人膽顫。

抬起頭,看見薛冰凝已站起身,俯視他們,一隻腳睬在凳子上,一隻手掐着腰,另一隻手自然拍在櫃枱面上。樣子是十足的霸氣,氣勢堪比電影裏的黑幫大姐大。

微眯的雙眼緊盯着兩人,更是把兩人看的心慌慌。

“真的,真的沒什麼。”薛冰琪都有些結巴了。

“真的!?”薛冰凝眼睛眯的更小了,形成一條縫,透露出更加危險的意味。

“真的,不信你問宇哥。是吧?宇哥。”薛冰琪是真的要,崩潰於薛冰凝這攝人的氣勢了,看來從小沒少飽受薛冰凝的摧殘。

慌不擇路,把戰場引向雄曉宇。

“真的,沒什麼。”雄曉宇見薛冰凝的目光轉向自己,雖然不像薛冰琪那麼沒出息,但也好不了多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雄曉宇再一次說道,這次前面加了個“真的”。

“早說嘛!還以為你們倆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呢。”被兩人以為還會繼續逼問的薛冰凝,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腳,一腳踢開凳子,一屁股坐到另一個上面,吐了口氣,接著說道。

貌似我們早就說了,是你不信!雄曉宇和薛冰琪同時想着這麼一句話。

兩人相互看了眼,不約而同地笑了笑。昨天晚上發生的某些勾起傷心的沉重對話,被薛冰凝這麼一嚇,反而沖淡了許多。

“喂!你們笑什麼呢?”

“笑你啊!哈哈。”薛冰琪恢復了開朗,竟不知死活調戲起了薛冰凝,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慘叫哀嚎。

“不,不是笑你,不是笑……你啊!”

“我還管不了你這個臭小子了,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樣子,你知道了嗎?”薛冰凝上下拍了拍手,撥了撥額前的一縷秀髮,對着已經成了熊貓眼的薛冰琪和呆立櫃枱邊的雄曉宇霸氣的宣佈。

兩個男生自然是如小雞啄米般點着頭。

雄曉宇同情地看着薛冰琪,而薛冰琪則是在,暗暗後悔自己小時候不好好練跆拳道。

……

“喂,宇哥,你是不是也經常被我姐打啊?”薛冰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氣喘吁吁,向旁邊同樣氣喘如牛的雄曉宇問道。

他又親熱的稱呼雄曉宇為宇哥,似乎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這個……”雄曉宇回想自己被一腳踢得飛起來的難忘又慘痛的經歷,同時浮現的還有一具美妙的酮體,雪白如玉,優美的曲線。意識到自己怎麼能這樣,忙甩了甩頭,把這些念頭都拋將出去。

接着回答道:“有過。”

“嘻嘻,看來你……也已經習慣了吧!”薛冰琪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聽到雄曉宇的回答,笑着調侃道,同時轉頭面向他。

可是一看到雄曉宇,薛冰琪就露出驚訝的表情,同時擔心的問道:“宇哥你鼻子怎麼流血了?”

雄曉宇一抹鼻子,還真是。趕緊用紙巾擦擦,然後用紙把鼻子堵上。

“沒什麼,可能火氣有些大。”雄曉宇面對薛冰琪疑惑的眼神,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薛冰琪更加疑惑,這大冬天的,而且,這宇哥的臉怎麼有些紅啊?

雄曉宇受不了薛冰琪質疑眼神,彎腰把地上的抹布撿起來,扔給他,同時說道:“趕緊幹活吧!仔細點兒,要是過不了關,你還要再干一遍,哦不,可能是很多遍。”

“哦!看來你經驗很老道啊!”薛冰琪捏着下巴,故作姿態地向雄曉宇陰陽怪氣道:“而且,小弟我第一次聽到宇哥說這麼多話誒,真是榮幸之至。”

“……”雄曉宇不再理這傢伙,埋頭仔細地擦着櫃枱。邊邊角角,一處不落,而且是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徹底滿意,方才換下一個地方。

薛冰琪見雄曉宇如此賣力,聳了聳肩,也不好再在這兒歇着。拉起旁邊一個凳子就是一陣猛擦,好像是要發泄剛才自己被打的怨氣。

只是可憐了那條抹布,怕是壽命將盡。

可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在樓梯口似乎有一個身影。不過,在薛冰琪大呼雄曉宇流了鼻血的時候就消失了,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或者是嬌羞不已。

於是,兩個滿頭大汗的男人在這間小小的喝吧里辛苦的忙碌着,東擦擦西擦擦。直到將所有的角落都光顧到,方才停止。

“啊,終於完了。”薛冰琪大呼一聲,說完,拉着雄曉宇一起躺在了地板上。

“注意點兒形象,誒,你們擦乾淨了嗎?就這樣歇着?”薛冰凝的聲音響起在上空,不知道吃了什麼槍葯,像是有些看不慣兩人就這麼躺着。

雄曉宇和薛冰琪眼睛努力向聲音來源處看去,身體都懶得動彈。

實在是太累,沒了力氣啊!

視野中出現一雙大長腿,還不待兩人仔細欣賞,薛冰凝說的話就讓他們如墜地獄。

“看這還有灰呢,不合格,再全部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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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正待青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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