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山潭少年兩年,木屋亭多問三問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兩年時間呼嘯而過。在這兩年時間,十二憑着堅韌不拔的毅力與其異於常人的體質,以及試煉前兩年的“功夫底子”,終於在十歲之前完成了白軾的各種試煉。
從一開始的舉石頭頂瀑布,到後來的背着幾十斤重的龜殼生活、試煉,再到後面的赤手空拳上山打老虎、光着膀子下潭屠巨蟒……最後解開天地棋局,十二在兩年時間完成了一百零八道試煉。
青山上,木屋前。
一穿着樸素的白面書生,坐在院子裏的亭子下品着茶,好不清雅。在他面前,一個不大的孩子站在亭子外,背着包裹,滿面春風,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白軾看着洋洋得意的十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按照約定,十二通過了他的試煉,他就要教十二修行。
在十二的理解中,修行與修鍊直接劃上了等號。好吧,在平常人眼中,這的確沒什麼毛病,可是白軾並不希望十二太早開始修鍊。原以為設置一百零八道試煉,對於還沒有修鍊的十二來說是一個阻礙,沒想到再這個過程中,十二居然強行覺醒半妖體質,突破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因為這事兒,現在的白軾可謂是頭疼至極。
“嘻嘻,師父,你可不能食言哦!”十二笑嘻嘻地看着白軾,兩眼放光。
“哼!你個臭小子!就這麼想離開你師父我?”白軾雙眼一瞪,故作生氣,隨後又假裝哀傷的樣子,“唉,我真倒霉,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啊!蒼天啊!大地啊!開開眼吧!”
“……”十二十分無語地看着白軾表演,“我可不是白眼狼!”
“你還說你不是白眼狼?養了你十年,教你一身本事與知識,現在翅膀硬了就想離開了,不是白眼狼是什麼?”白軾飲了一口茶,拿起茶壺又再次倒滿那個小茶杯。
“哼!”十二把嘴一撇,沒有絲毫的覺悟,“我不是白眼狼!我是白眼虎!哦不對,是白虎半妖!”
早這兩年,白軾將十二的生世告訴了他。
據白軾說,十二是一頭白虎與神界羽神一族的一名女子的孩子,但是具體是誰,白軾也不知道,說是讓十二自己去找。
聽得十二這話,白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通常來說,人不人、妖不妖的,半妖的心理一般都會因為自卑或自負而極度扭曲。可是十二因為白軾的教導,從小到大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好了,少說廢話了。”白軾搖了搖頭,隨後一臉認真地看着十二,“你真的決定要修鍊?”
“沒錯!”十二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道,隨後又咧開嘴笑了,“師父你不都說了嘛,我有一個白虎爹,羽神娘,我肯定是要去找他們的。如果不修行,怎麼去找他們?”
白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嗯,真香。”
“喂!師父!”十二看他並沒有在聽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到底教不教我修行啊?你該不會真的要耍賴吧?”
白軾品了一口茶,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既然你有心修鍊,又去意已決,那我教你便是。不過有件事情要提前說清楚才是……”
“說吧說吧,什麼事?”十二見白軾賣關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連一百零八道試煉都過來了,還有啥事?師父你一併說了吧!嘿嘿。”
“好。你且聽好。”白軾面色凝重,彷彿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既然你決定要出去了,我先給你起個名字吧。”
“名字?我有名字啊,我叫十二!嘻嘻。”十二愣了一下,隨後笑着道。
“十二隻是乳名,我還未給你取名字。”白軾撇了一眼十二,掐了個指決,“雖然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是卻也是一個生命一生的烙印,你想叫什麼呢?十二。”
“嗯……”十二抬起頭,看着天上,不知不覺想起了小時候白軾教他背詩的畫面……
“《靜夜思》,唐,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水調歌頭》,宋,蘇軾,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唐……宋……明月……嗯……”十二回過神來,看了看白軾,笑着說:“那就叫唐宋吧。”
“嗯……唐宋?”白軾沉吟了一會兒,“行!那你以後的名字就叫唐宋了!”
“好了,現在和你說說另一件事。”白軾接著說到,“其實你想要修鍊,我肯定會教你。我之所以遲遲沒有教你,是因為我知道,一旦教你修鍊,你勢必要出去,不過我不想讓你出去。”
白軾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着唐宋,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為什麼啊?”唐宋很疑惑。他從小便想修鍊,白軾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都不教他,他一直以為白軾是想讓他先學文,再學武,沒想到白軾不教他修鍊的原因是不想讓他走。
“今天是你十歲生日,你已經到了外博的年齡,如果你選擇修鍊,是肯定會出去的。可是,你十七歲的之內會有一劫……”白軾頓了一頓,很是糾結,最終還是開口道,“是……死劫!”
“嘁,這有什麼。”唐宋不以為然地說道,“師父你不是常說嗎?不管遇到什麼事,笑着面對,不去埋怨,總能度過一切難關。”
看着唐宋的笑臉,白軾突然也明白了,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是死劫,外人也幫不了,還不如讓他自己去面對,出去歷練一番也好。
“哈哈哈哈,我真是糊塗了。看來小十二長大了啊,都開始教起師父來了。”白軾突然也看開了,“去吧,好好地去闖一闖。”
“好哦!”唐宋高興地一蹦三尺高,“那師父,快教我修行吧。”
“哈哈哈,好好好。”白軾看着唐宋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不過在教你修行之前,我想多問你三個問題。”
“好哦好哦,什麼問題?”唐宋無奈地說道。
“何為修行?”
“為何修行?”
“如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