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當媽(3)

到了廣州，戚藍沒有急着找安頓的地方，首先身主已經沒有錢了，第二，她現在就是一個黑戶。

所以她先去了公安局。

戚藍雖然演技不行，不見得能唬住警察叔叔，但是幸好她遇到了警察阿姨，看着就像是媽媽一樣的和藹。

而且，她這樣的，好像也不少見，警察局裏就有一個大着肚子的姑涼，看着年紀比她還小就十五歲的樣子。倒是她驚訝了一把。

“她是剛被救出來的，被賣到山裏去了。等着父母來接她呢！”警察阿姨順着她的目光說道。語氣和藹，聽着就有種安全感。

戚藍微怔，然後眼淚就從眼眶裏嘩啦啦的流下來了，可憐巴巴的看着警察阿姨：“我沒有父母，她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要我了！”

帶着哭腔，少女的聲音無助又可憐。

“可憐的孩子。”警察阿姨沒想太多，只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她的孩子就差不多她這麼大。只是工作忙，沒有好好陪他，現在正是叛逆的時候。

“我沒有家了，就孤苦無依的漂泊。有個叔叔收養了我，說是會把我當女兒一樣的對待，可……可是他……”哭腔渾然一體，在最後這麼一頓，再加上摸肚子的動作。

好像接下來的話也不用說了。

警察阿姨已經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小姑涼哭的那麼可憐，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假。

“他看我看的可緊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以後，我該怎麼辦呀！”小手胡亂的抹着眼淚，分出眼神來看看警察阿姨，顯然已經被她精湛的演技給完全唬住了。心裏默默的鬆了口氣。

“別哭，有我們呢！”阿姨拍了拍她的肩，溫柔安慰道。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犯罪嫌疑人消息的最佳時機，還是先安定下來比較好。

戚藍心裏的小人已經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而且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她已經很累很疲憊了。時間也不早了，應該有十點多了。

警局是有人守着的，但人不多。

阿姨就把她帶到離警局不遠的一個旅館安定了下來。

躺在旅館的小床上，戚藍又開始想下一步的計劃。

犯罪嫌疑人肯定是得胡謅的。現在的辦案效率不高，想找一個人不容易。所以她覺得可以裝瘋賣傻糊弄過去。

身主的年紀不大，未來也有諸多可能。孤兒院是不可能回去了。現在很多孤兒院設施條件都挺一般的。之前他們會出走應該是受了什麼委屈。

不清楚身主的具體資料，智障系統又給她少之又少的信息。一切都只能靠猜。

戚藍靠着想像力補充着空白的劇情。作為一個理科生，戚藍覺得，自己的想像力還是不怎麼豐富的。所以所作所為多少有些隨意。

按照她原來世界的發展趨勢，現在最有潛力的無疑是互聯網行業。而且在97年，互聯網行業應該是有所發展了。

只是，她覺得，現在的電腦好像版本和她所處世界有所不同。雖然程序多少大同小異。操作應該不難，身主帶着孩子也不好上學來掌握一門技藝。而她會的，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電腦了。

公安局可以補全她的信息。到時候她可以在警察叔叔的幫助下得到一份安穩的工作。

想好接下來的路，她睡了一個安穩覺。

而在一個小城市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一道無人注意的人影閃過，好像在地毯式搜索着什麼。

過了許久，在清晨初陽升起的小城外面，人影背光而立，拿出一個小巧的按鍵手機，撥出了手機上面唯一一個號碼：“恭喜，你贏了呢。我沒能殺了她。”

接電話的人緊握的關節發白的拳頭終於鬆開，懸了一夜的心放了下來。

“可是我呀……”人影彷彿知道對面的人心情的變化，惡魔般的聲音又響起“更加想殺了這個讓你心緒不寧的小甜心呢！”

“你出爾反爾。”電話里響起一道男音，憤怒又克制。

“哼。”人影笑了，彷彿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似得。

“叛徒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呢？”關掉電話，人影看着一張髒兮兮的證件照片。這是他在一個垃圾桶找到的。和某人描述的心上人長相差不多。

記住那張臉之後，他把照片撕成幾片隨手扔了。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帕擦起手來。修長的手指很是好看。可是他的主人卻有一張陰鷙又邪氣的臉。

說著要殺人的話，但心裏卻想着下一旅遊的地點。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而電話對面的人久久的拿着手機。聽着手機里嘟嘟的聲音許久，才一拳砸在了關住他的房間的門上。

可門是鐵門，除了一聲悶響以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

……

有驚無險的，來廣州一個月的戚藍已經安頓了下來。

雖然她挺着一個大肚子沒有什麼工作，但警察阿姨給她介紹了一個做手工藝品的活，很簡單，就串些珠子，上手容易，工作地點很自由，在家就可以。雖然錢不多，但好歹可以活下去了。

警察問了她那個所謂“叔叔”的事，她由開始的一問三不知到慢慢的胡謅一個形象出來。就照着她之前看的一個電視劇的壞蛋形象說的。不知道警察可不可以找出這個莫須有的人來。

反正她有了正式的身份。

等生下孩子，應該就可以找一個正經的工作了。

戚藍就一個婦科白痴，好在她和警察阿姨保持着聯繫，警察阿姨姓張，叫張惠，四十齣頭。戚藍現在叫她張姐。好歹是生過孩子的。就多多幫襯着戚藍，這讓她很感激。

不過警察很忙，張姐也就一個星期看她一回。

肚子已經七個月了，30周左右。一般嬰兒40周的樣子分娩。

所以戚藍估摸着生下孩子就這兩個月的事。說不怕都是騙人的。連男朋友都沒有過的人，突然成為一個媽媽，戚藍表示自己是懵逼的。

好在現在剖腹產已經比較成熟了。她諮詢了醫生，醫生也是建議剖腹產。

摸着肚皮，彷彿能感受到裏面的小生命，其實她早就能感覺到他(她)有時候會動。她總覺得能摸到裏面小人的腳丫子，生怕她(他)會把薄薄的肚皮給踹破了。

當然，這個想法遭到了張姐的嘲笑。小姑娘當然什麼都不懂，她只說在肚子裏就好動的孩子聰明着呢！至於出來當然是等生產的時候。

嗯，戚藍也沒聽說過。只是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呆在肚子裏。她活動都挺吃力的，晚上睡覺都得墊着東西，什麼姿勢都睡不舒服。可一摸到肚子，她的心又莫名安寧。

小東西，媽媽這麼辛苦，你出來可要好好對媽媽好。

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