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送人蔘
從子彈農場出來下午三點過了。
兩人去城裏一趟，買些生活用品……
床單被褥日用品，蔬菜糧食。陳默想買大米，可這個偏僻的小地方沒有人吃大米，所以就沒得賣。
哈洛頓市真是個小地方，繁華程度不如陳默老家的鄉鎮。不過地方雖小，也沒什麼人，卻有汽車銷售店、電影院這些。
採購完，陳默他們順便吃了晚餐，返回朱迪斯加天就黑了。
朱迪斯加是一個小鎮，小鎮居民很少。到了晚上，唯一可以消遣的地方就是小鎮的酒吧。
“老闆……”經過一天相處，坎爾比和陳默熟了，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嗯？”
“天黑了，我的家在小鎮……我們去喝一杯酒怎麼樣，晚上住在我家。”
“行。”
雪山牧場方圓幾公里沒有人家，陳默一個人過去住真不習慣。
一個小酒吧，外面停了不少車。推門進去就看到三三五五紮堆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酒吧裝飾很老舊，像極了美國西部片老酒吧的場景，左邊牆壁上貼着很多照片，有些照片還是黑白顏色。
“這些多是遊人的照片。到這裏旅遊開車經過，只要花費5美刀就能在牆上掛自己的照片，並且是永久保留……”坎爾比向陳默介紹道，一起去了吧枱。
在喝酒的人，有人看了過來：“嗨，坎爾比，好久不見了，過來喝一杯。”
“待會。”
酒吧老闆是個大鬍子，一臉笑容道：“你怎麼還敢出來喝酒，不怕瑪麗打你的屁股。”
“混蛋！”坎爾比狠狠罵了一句：“勞倫斯，酒吧的老闆，幾乎認識小鎮的所有人……這位是我的老闆，Mo。陳默……來自偉大的中國，是雪山牧場新的主人。”
坎爾比聲音很大，再次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有幾個和坎爾比認識的人端着酒杯走來，搭着坎爾比的肩膀，笑着看着陳默：“陳默先生您好，我叫羅傑，羅傑福克牧場的牧場主。歡迎您來到蒙大拿，來到我們美麗的朱迪斯加。”
“謝謝……”陳默笑着回以最基本的禮貌，向酒吧老闆要了兩杯威士忌，就在吧枱這裏坐了下來。
小地方人口少，在這裏生活很難說誰不認識誰。
至少今天在酒吧里喝酒的人，坎爾比就全部認識，他過去和認識的朋友打招呼，請現場每個人喝一杯威士忌，主要是慶祝他找到工作了。
中美貿易問題，美國的大多數農民就很慘。
像雪山牧場之前的主人，他們家族種植西洋參，情況更慘。馬拉松縣是美國最大的人蔘種植基地，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西洋參種植區，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蔘銷售往中國。聽他們說中國停止進口西洋參，當地已經採摘的西洋參堆積倉庫賣不出去……
蒙大拿州的農業也受到很大衝擊。
但那些是官方的問題，普通人只是被殃及的池魚。而且挑動貿易戰的是白宮，在蒙大拿，以及各個主要以農業為主的州，對特沒譜都沒什麼好感。
朱迪斯加小鎮上甚至有特沒譜的惡搞畫像。
“雪山牧場可是個大傢伙。現在的牧場可不好經營，這幾年牧草和飼料的價格一漲再漲，特別是牧草，價格是三年前的兩倍……”羅傑想了一下，笑了笑：“你那個牧場準備養牛還是養羊，或者種植人蔘。聽說雪山牧場種植的人蔘是來自中國白雲山（長白山）的品種？”羅傑的牧場就在雪山牧場隔壁，也有一片森林。
陳默聳聳肩膀笑了笑：“我可不懂人蔘，準備先飼養一些牛羊看看再說。”
隔行如隔山。人蔘這個產品極具民族文化特色，在中國人眼裏屬於高級養生品。但以前的美國人卻不以為然，直到美國草本研究基金會公佈《草本信息綠皮書》，將人蔘列為“世界上最著名的草藥”，並首次稱其為“適應性”草藥……
蒙大拿州有人種植人蔘，在小洛基山。種植規模不大，量很小，並不出名。羅傑這段時間也是焦頭爛額，想着如何改變牧場的經營狀況……
“現在很多傳統牧場都改行了。要麼改行搞旅遊，要麼大區放牧，甚至建設灌溉系統搞起了種植……我的牧場有100頭純種安格斯牛，您需要買牛的話聯繫我。”羅傑舉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陳默的杯子。
陳默笑着點點頭。
辛辛苦苦養大的牛賣不出去，真是非常窩火的事情。
有人算了一筆賬，傳統牧場真是越來越沒有搞頭了，辛苦又累。不如種植，或者將土地圈起來養架子牛……但現在連種植都難。幸好特沒譜撥款了大筆農業補貼，可以彌補一部分損失，要不然真就可能鬧出革命……
離開酒吧，陳默說起牧場的事情。
雪山牧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只能飼養三百頭牛……
就坎爾比一個人肯定照顧不過來。
陳默是抱着悠閑生活想法才來到美國的，要他在牧場累死累活肯定不幹。最起碼得有兩個工人，兩個工人可以照料好牧場，但最好是招聘三名工人……
三名工人，坎爾比的提議，半月薪1000美元的工人。坎爾比推薦了他的妻子和一名失業在家的牛仔，這些事情坎爾比去談……
坎爾比的房子是一棟木屋，一排三間卧室，卧室門都面向院子。廚房和客廳在一起，最右的一間……
蒙大拿的夜晚很冷，喝了點酒的陳默很快睡着，醒來第二天早上……
天空明亮，大地黑蒙蒙，似乎光線還沒照到大地。
今天的工作是招募員工。
坎爾比的妻子瑪麗，是個看起來兇悍的胖女人，另外一名牛仔四十幾歲，有豐富的牧區工作經驗。
算上坎爾比，陳默一個月得支付7100美元的薪水，怎麼算都感覺不太合理。牧場的利潤真心不高，索性陳默還有一片參林……
招聘兩名工人不夠，三名又嫌多。
坎爾比的妻子瑪麗，牛仔阿索爾，他們負責修葺牛欄，清理牛棚。
陳默拿了機械倉庫的鑰匙，和坎爾比一起檢查機器，看看還需要添置些什麼東西。倉庫里就一台265馬力的拖拉機和一台120馬力的拖拉機，耕地的犁耙都壞了，需要買新的。
牧草收割機、捆紮機，叉車……牛欄需要的草料運輸車，都需要購買。
坎爾比列出採購清單，大到收割機，小到常用配件，羅列出長長的兩頁紙：“對了，還需要一輛牽引車，用來拉運牛羊。”
“F150怎麼樣？”陳歐看了看他的車子。
“能，但畢竟不是專業牽引車，一次最多能拉拽三四頭牛。再多，恐怕就不行了。F450，牽引力足夠大，安裝外掛拖車，一次可以裝十幾頭牛。”坎爾比硬着頭皮說道。
雪山牧場原來有一台F450，其它機械設備也都齊全……現在卻需要購買完整的設備，這筆錢花費不少，大概估計一下起碼得三十萬。
農機設備採購，坎爾比只知道需要哪些東西，至於到哪裏買便宜，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