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束，開始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第一集告一段落，結尾處是武庚和紂王的對比。
紂王冒犯天神，被釘在了行刑架上；而武庚則被抓入了礦山做苦役，或者說是被當做了奴隸更為恰當。
整整四十五分鐘的劇情，去掉片頭片尾，仍有將近四十分鐘的正篇，絕對良心製造，快節奏進入熱血階段。
第一部還有剩餘二十九集，總計三十集的動畫作品！
看完，沈佳眼眶泛紅，如果還可以語言，她估計會吐出那句在另一個世界備受吐槽的“太不容易了”吧。
與原本的《武庚紀》有出入，這是難免的。
在陳默看來，他所看過的那部《武庚紀》初始文學劇本真心不夠完善。當然，這應該是邊創作邊出作品導致的，這一點，在陳默的手上算彌補了先天上的不足，是很大的進步。
“很好看，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了小武庚呢。”沈佳感慨道。
“我也喜歡。”陳默沒着急點擊播放下一集，而是臭屁的也自我陶醉了一番。
沈佳翻白眼，搖頭道：“後面的不看了，我等它上電視播了——再追！”
“好。”陳默顯得十分順從。
沉默良久，主要是沈佳沉默了，還沉浸在第一集的《武庚紀》劇情當中。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沈家望着陳默的眼睛問道，略微忐忑。
陳默聳聳肩，表面輕鬆：“看誰願意買電視播放版權嘍，作品已經做出來，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說起來輕巧，實則不然。
這部《武庚紀》嚴格意義上來說，當不得傳統動畫片對待，畫風就少兒不宜。所以，能不能賣齣電視播放版權尚未可知。
這也是為什麼沈佳在看到總導演有自己的名字后，沒有反對的原因之一。
“我在燕京電視台有……”
沈佳咬着紅唇，似下定決心般說。
陳默卻趕緊打斷道：“老師，不用了，不需要。我相信，我自己也能賣出播放版權，便宜點都無所謂的，您已經幫我很多。”
他說得無比認真，態度堅決。
沈佳注視着他，良久嘆了口氣，默默點頭，同時又何嘗不是鬆了口氣呢。
當然，也很遺憾。
娛樂圈，爭的是資源啊！
可兩人均沒把自己往娛樂圈裏放罷了。
動漫不看了，陳默索性關上電腦，給了老師一個“曖昧”的眼神，開始緩緩拉開上衣拉鏈，賊兮兮的。
沈佳：“……”
好在陳默並沒有得意忘形，要與老師上演什麼喪盡天良的狗膽事情，而是要送沈佳一份禮物——《武庚紀》中“白菜”的建模模型，彩繪的！
“老師，您知道我窮，這禮物就權當是您的配音酬勞了，其他人的我都已送出去。弟子這次偏心了一回，只有老師您的建模染色了，很美吧？”陳默獻媚道。
說起來，動漫人物的建模模型掃描進電腦存檔之後，基本便沒有什麼剩餘價值了，但好歹算手辦，還是原始手辦，某種意義上說，沒有價值又相當值錢！
陳默已經想好了，《武庚紀》將來如果火了，也不出手辦。物以稀為貴，到那時候，萬一哪個配音演員真過不下去了，咳咳，拿這個出去賣，估計會有粉絲出高價買賬的。
至於《武庚紀》會不會火，陳默沒有太多擔心，熱血動漫，良心製作，獨一份的東西，不火沒天理！
“很美，謝謝。”沈佳接受了，不推脫，也不調皮，對於這個學生，她一百個滿意，對禮物愛不釋手。
“你去招聘會碰碰運氣吧，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門。”沈佳把玩起新玩具，不理陳默了，順帶下達逐客令。
陳默哂笑，恭恭敬敬告辭。
一扇門，阻隔了兩人的視線，否則，當有一次走心真實的對視，滿懷複雜情感。
……
招聘會現場。
俊男靚女比比皆是，陳默行走其間，神情悵惘，手裏緊抱着電腦包。四年心血啊，他不希望遭遇冷遇。
然，現實是殘酷的。
電視台來了不少，不過多數是招聘電視台幕後工作人員或者主持人之類，並且眼光高得很，需要有嚇人的資歷才肯多聊。於是，當聽說來了個搞“推銷”的，自然半點熱情都欠奉。
誰會相信一個表演系學生弄出來的動畫片能好到哪裏去？
陳默差點都不想繼續下去了，他已經做好了磨破嘴皮的準備，奈何別人根本不給他磨破嘴皮的機會。
“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陳默一百個不甘心！四年時間，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學劇本創作，學動漫建模，學渲染，學配樂，學配音，學後期合成，辛辛苦苦支撐他的，可不是為了證明理想豐滿而現實骨感。
省台有省台的高門檻，高姿態，那下面一級的又何妨，只要能播出……
這是最壞的打算。
可惜，最壞的打算也就只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了，儘管他後來仍不死心的把全部來招聘會的省台都試過了一遍。
黃河到頭了，南牆始終撞不倒，陳默選擇接受。
好在，深台慧眼識珠，肯買下他的《武庚紀》電視首播版權，並且真正耐心的看完了第一集，後面劇集基本跳着掃過，遂給出“誠懇”報價——5000元一集。
三十集《武庚紀》，陳默賣了十五萬，因為某些支持大學生創業的優惠，這十五萬不用扣稅，屬於純收入。
“這就可以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由於陳默提前準備得充足，他和深台招聘負責人當場簽訂了合同，轉賬交接。
一切順利。
陳默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與面前的深台副台長，自報姓名叫高偉尚的中年“老好人”握手道合作愉快。
本以為兩人還會有些多餘的交流，這顯然也是陳默想多了，電腦留下，錢帶走，很乾脆，陳默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拷貝片子了……
陳默不知道，他剛轉身，轉手那台見證了他四年心血的筆記本電腦，便落入另一人手裏。
若陳默還在，會認出來此人——是她。也只是“是她”而已，陳默對同班同學的印象實在太淺薄了些，這四年來過得就不像個學生。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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