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普通人的不知無畏
手機的鬧鐘聲將少年從睡夢中喚醒。少年隨手關掉鬧鐘，再次倒在床上。
約莫半個小時后，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與鬧鐘鈴聲不同，貌似是來電音樂。少年睡眼朦朧的拿起手機，愣了幾秒，選擇了接通。
“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溫和的少女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少年張了張嘴，“遲到就遲到吧，都快畢業了，班任也不管了。”
“這種話與你的原則有違哦？”少女的聲音依舊不緩不慢，“人應受到的約束不是外界，而是自己...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少年帶着幾分不滿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吃個早飯就去，可以吧？”
“你的睡眠時間已經把吃早飯的時間頂掉了哦。”少女道，“不過我準備好麵包了，直接來學校吧。”
“...謝了。”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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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有很強的排他性，少年現在無比確切的認識到了這點——或者說，這份認知一直陪伴着他。
他遇到的糾紛不止是雜魚異能者，普通人這方面也有不少麻煩。少年由於大幅度暴露在那場災難導致的輻射中，導致身體很是瘦弱，體能實際上也是下等水平，再加上他從未暴露過自己有異能，發色又不是黑色，被人針對也快成家常便飯了。
不過這次...看樣子無視不了了。
被堵住去路的不止少年一人，還有同樣三名非黑髮的學生，想獨善其身很困難。“我說...”少年微微抬手，打斷了堵住去路的學生們的嘲諷，以及自己這邊三名快忍耐到極限的學生——這才是主要原因，因為輻射導致身體素質變差是普遍現象，如果他們三個沒有異能的話與對方五個人互毆起來一定會輸。
“哦？這不是楚溟嗎？”為首的一名矮小的瘦子認出了少年，“怎麼，往常那麼慫的你這次要出頭？”
這個時候為什麼沒有老師經過呢...被叫做楚溟的少年輕嘆一口氣。我不是忍氣吞聲而是懶得搭理你們啊，沒想到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了...
瘦子自顧自的說著：“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想跟我們打一打？”
要不是新法律禁止異能者主動使用異能攻擊普通人你早就躺在地上了...
“消停和那個粉頭髮的娘們玩過家家去得了，你看你倆多合適，哈哈哈....”
下一刻，瘦子倒飛了出去。
楚溟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扁平的、一臂長的木質短棍，保持着攻擊的姿勢站在瘦子原本的位置前，本無表情的臉上也被一抹厲色替代。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楚溟眼中閃過的寒意讓那瘦子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看，你倒在地上的姿勢多合適。”
說罷，他輕輕向那三名非黑髮的學生揮了揮手，走進了教學樓。
沒等他走到教室，一名粉色長發的少女便從樓梯上迎了下來：“我在樓上看門口貌似發生了騷動，發生什麼了嗎？”
“沒事，有些人蹬鼻子上臉而已。”楚溟道，跟着粉發少女一同進了教室。“諾，你的麵包，還有我早上來的時候順手買的豆漿。”
“豆漿和麵包可不怎麼配啊...”楚溟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接過食物，又道了聲謝謝，回到了座位上。
沒吃幾口，上課鈴聲便準時響了起來，隨後便是同樣準時的班任走了進來，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人缺席后說了句‘自習’就離開了教室。
不過這些學生們也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兩周前開始就是這樣——一方面該學的都也學完了，另一方面據說班主任有什麼事情所以總這麼忙。
班級里倒是沒有因為班主任的離去而變得多麼熱鬧，畢竟快要高考了，除了幾個沒有正事的學生以外，大家心裏都有數。
顯然什麼也沒拿出來還在吃喝的楚溟就是沒正事的學生之一。雖說他沒顯露過能力，但不代表不會有人知道。
比如某個隸屬於國家的異能組織。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楚溟暫時不用擔心升學問題——這點那名名叫劉詩言的粉發女孩也一樣。
不過和他不同的是，劉詩言還在學習。楚溟瞄了一眼她正在看那本書的名字——《系統心理學：緒論》。
她終於把目光投向心理方面了——少年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將最後一口麵包塞到嘴裏，就着豆漿吞了下去，隨後隨意的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夜空。
一輪滿月，以及漫天的星辰。
少年很清楚，自己在夢裏。這個除了星空和腳下的草原和遠處廢墟的殘影以外一無所有的夢境，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說了多少次，至少在夢裏別讓我再想這些事啊...”少年書輕熟路的躺在草地上，耳邊吹過的風讓他不禁意識到這夢境到底真實到了什麼程度。
少年在夢境中緩緩閉上眼。他雖不想夢見這些，可這裏確實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安靜的地方了。
“喂...醒醒...”
不知多久之後，一道聲音將他從夢境中拽了出來。
楚溟揉了揉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劉詩言。“怎麼了？”少年伸了個懶腰，問道。
劉詩言指了指周圍，“放學了，你說怎麼了。”
少年一怔，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窗外——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我睡了一天？”楚溟不可置信的道。“是啊，你睡了一天。”劉詩言嘆了口氣，“快走吧，今天還要報告。”
報告...楚溟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又要跟那個異能組織的人碰面了...
“你知道報告一大半都是你那邊的事的。”劉詩言見他一副想逃的表情，無奈的道。“就因為一大半都是我的事我才不想去。”楚溟掏出手機翻了幾下，“不然我把資料給你，我就不去了？”
劉詩言投來了看似溫和實則不容商量的視線。
“得，我去還不行嗎。”楚溟縮了縮脖子。
但我是真不想對付那傢伙啊...少年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