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五·聖母百花聖域
八六五
藉助數不清多少次記憶回溯的能力,慕煙一步一步將線索追查到了一片空地上來。
此時的他,雖然依舊穿着着漢服襦裙,但是卻又加上了一面面目猙獰的面具,使得本來看起來非常溫文儒雅的氣質中,摻雜了極其不合群的肅殺之氣。
這幅面具自有慕煙的考量,當時他潛伏在卡爾米勒擔任修女的時候,可是素顏展示在公眾面前,也就是說當時慕煙並沒有化妝,因此如果自己不將臉面遮住,那麼一下子就會被那些昔日的同事一眼看穿。
雖然說看穿自己身份並不是什麼麻煩事,但是這樣子慕煙就感覺沒有任何的驚喜感,或者說很無趣。
一步一步,慕煙最終停在了面前的空地前,這裏距離修女們的後勤營地並不遠,而且空地周圍靜悄悄的,在一望無餘的慕煙面前,根本藏不住人。但是這些只是表象,那麼大片的林子,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雖然這裏是天道的邊界地帶,但是也有許多天道在此放生的“糯米糰子”,要是一個都沒有,那才是覺得奇怪。
慕煙盯着這片空地好一會,然後慢慢地後退了五六步的距離,而後對着這片林子開口:“都說聖域之中,位於南方的聖母百花聖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存在,在一眾天主教派的聖域之中,權威也是不輸聖彼得聖域的存在。”
“如此有威信的聖域,為什麼就不敢正面示人呢?”
慕煙看起來像是對着空氣交流的瘋子,而且也沒有任何現象回復這個看起來像是瘋子的瘋言瘋語。
慕煙有過了一會,依舊沒有人來回應他,所以他也懶得繼續交流下去,手指一揮使用出來律反,數不清的鐵索破土而出,對着面前的空地步步緊逼。
不過接下來發生了讓人無法相信的一幕:那些個鐵索,再逼近空地的一個範圍時候,竟然不約而同地改變了方向,所有的律反似乎都繞過了那個空地,向周圍擴散。
這倒是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旁邊有看客,並不會覺得這些律反向兩旁擴散地很不自然,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甚至連使用者本身的慕煙,都差一點相信了這種感覺。
因此很明顯,律反沒有起到任何有用的效果。
而使用律反之後,也沒有任何回應,就好似這裏真的只有慕煙一個人一樣。
可是慕煙卻是微微一笑,對着面前的空氣繼續說道:“‘神明邊界’?真不敢想像為了保護塞浦路斯而來的十字軍,竟然在這裏將聖母百花聖域的聖歌也使用了出來?如果位於東面的十字軍主力需要神明邊界的話,你們可暫時拿不出來了。”
依舊沒有人回應。
慕煙似乎是失去了耐心一樣,嘴角一揚后,轉過身背對着空地,好像要離開這片區域,可是在他剛剛邁出左腳的時候,瞬間眼神變得冷厲,扭過身體伸出手指劃出一道火焰,那可是鳳凰火。
利用鳳凰火的業火能力,慕煙面前的空氣,彷彿變成了一道懸挂在半空的薄紗,而慕煙手指劃出來的鳳凰火,就像是一柄無比鋒利的利刃,直接將這層薄紗切開了一道缺口。
透過這個缺口,慕煙能夠看見一個騎士團以整齊劃一的防禦陣型面向自己,而防禦陣型的中後方,便是那些修女們。
慕煙已經看見了這些騎士團騎士和修女們的表情,不解、驚訝甚至帶着恐懼。因為慕煙剛才開口所說,以及剛才一擊擊破聖母百花聖域聖歌的實力,都已經值得這個票價。
“你說說你們。”慕煙雙手叉腰,“為什麼要在我面前玩這種小心思呢。”
聖母百花騎士團知道很難短時間將所有的修女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因此不得已才使用神明邊界偽裝起來。本以為這種高超的反偵察同時能夠起到一定防禦作用的聖歌,可以讓他們逃避慕煙的搜素,但是沒有想到慕煙早就知道聖母百花聖域聖歌的能力,而且也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防禦!”領頭的人大聲命令,所有的騎士們同時啟用了神聖護盾,做好了應對慕煙衝擊的準備。
雖然說塞浦路斯這裏的十字軍算是一盤散沙,但是單拎出來一個騎士團,也算是訓練有素了。
“不愧是注重防禦的聖母百花聖域,防守的氣勢感覺有點嚇人……”慕煙在心裏面說道。
既然重新找到了後勤的修女,那麼說什麼慕煙也不能讓她們再跑掉,因此自己毫不猶豫地,疊加並釋放出來三重的領域。
慕煙打算利用自己領域的特點限制騎士團和修女們的行動,先讓她們失去行動力。
“聖堂降臨!”
顯然慕煙這種手段騎士團們是已經見識過了,因此也有了應對的法子,隨着領頭一聲令下,所有的守護騎士同時開啟了詠唱,很快一座宏偉的大教堂虛影浮現在騎士團的上方,儘管像是海市蜃樓那樣的幻影,但是它散發下來的聖光,竟然抵抗住了慕煙三重領域的侵蝕,避免整個騎士團的陣地淪落入慕煙的領域之中。
“‘聖堂降臨’……據說這是獵巫運動時期,教宗的騎士們為了剋制巫師們的環境優勢,避免自己因為場地剋制而遭受不需要的非戰鬥減員而研發的獨有詠唱,是能夠削除敵人對環境附加影響的萬能鑰匙。”
慕煙沒有想到,自己疊加了三重的領域,竟然還是會被聖堂降臨壓制住。
“不過幸虧是聖堂降臨,而非聖十字聖域的聖歌。”慕煙心裏說道,“看來塞浦路斯這裏並沒有授權允許使用其他聖域的聖歌。”
在沒有領域削弱的扶持下,想要以近戰的能力去衝擊已經全副武裝,防禦到了極致的聖母百花騎士團的防守,慕煙還是覺得十分吃力。
這時候慕煙才發現,自己耕耘西方詠唱的腳步實在是太深了,以至於當自己拋棄掉詠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作為天道侍用作攻擊的手段依舊是那麼單一。
事情至此,應該拿出來的,不應該隱藏的,都已經沒有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