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 誰是第一功臣
長安城，東市夜市的路邊攤，太上皇帶着朝中幾位跺跺腳能讓大唐顫抖幾分的官員坐在簡陋的路邊攤上，周邊的攤主們忙前忙后的送來各式各樣下酒菜，但也只有簡單的燒烤炸串等等。
五人圍坐，李二端着酒杯小口喝酒，魏玖和李恪研究着讓攤主去買點貝類回來烤。
李二放下酒杯，夾了一塊烤肉放在長孫無忌的碗中，輕聲道。
“你的所作所為朕皆知曉，只是不願意去過問追究，希望你自己能明白，多年來魏玖也一直未曾在朕的面前提起過這些事情，你總是說朕對魏玖的寵溺太多，對你的大度少過？你年紀大了，對權利也莫要太執着了，朕都能放得下，你又何嘗放不下呢？”
長孫無忌低着頭不開口，似乎有些不甘心，似乎也是認命了，李二不在理會他，拿起酒杯撞了一下魏玖的杯子，輕聲再道。
“知道你這個孽障心裏委屈，長孫嘉慶這一次把輔機下拉水也算是順了你的心意，輔機日後不會再上朝，插手朝堂的事情，你也讓許敬宗停了他手中的小動作吧，朕不想看到朕退位了，那些老臣子們落得一個凄涼的下場。”
魏玖端起酒杯與李二對飲，二兩酒一口飲盡，拿起肉串吃了一大口后長嘆了一口氣。
“他和長孫嘉慶合夥殺我也就算了，他總是抓着李恪不放，如果上一次在肅州不是李恪扛着罪名算到了我的行蹤，我就死在肅州了，您說一句讓我不計較，行！我不計較，可您能保證他老老實實的么？長孫嘉慶要被送去大理寺服刑，他肯定會告訴長孫沖他爹下台是我一手策劃的，長孫沖能老實？陛下，因為娘娘的原因我不想和長孫家鬧的太僵硬。”
一旁的長孫無忌抬起頭皺眉道。
“難道你還要讓老夫告訴沖兒老夫的告老還要謝謝你魏無良？”
魏玖撇嘴譏笑道。
“呵，難道你不應該謝謝我？其實也不應該謝我，應該謝陛下，原本我是準備讓你被發落，離開長安的。”
“魏無良你認為你有這個能耐？”
“現在的皇帝是我大哥，他信你這個不支持他的舅舅還是信我這個一心把他推上皇位的弟弟？老狐狸，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放眼看去，長安所有官員有幾個敢得罪我的？有幾個不敢得罪你的？”
李二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爭吵，李恪聽不下去了，站起身去拿爐子準備自己烤肉了，李恪剛走，胖胖頓頓的程咬金一屁股坐在了李恪的位置上，伸出手捏着魏玖的后脖頸笑道。
“咋地？長安沒人敢得罪你小子了？”
命運的后脖頸子又被人掐住了，魏玖轉頭憨笑道。
“吹牛呢，吹牛呢，老爺子你別上綱上線的，喝點喝點。”
程咬金收到消息後過來湊熱鬧，大老遠就聽到魏玖在酒桌上的吹噓沒人敢得罪他了，這程咬金可忍不了，但是！他來了也只是暫時打斷了一下魏玖和長孫無忌的爭論。
不久后李恪端來爐子，六人擠在桌前烤肉，魏玖和長孫無忌的爭論又開始了，長孫無忌喝了不少酒，拍着桌大喊道。
“我長孫無忌怎麼就不如你魏無良了？羅藝謀反，老夫帶兵鎮壓，與陛下兵變，推陛下上位，你魏無良做的哪一件不是老夫做過的？你有什麼可以炫耀的？”
魏玖加起一塊肉，聽着長孫無忌的越聽越不舒服，把肉塞給程咬金，扔掉筷子反問道。
“我走你的後路？歲數越大臉皮越厚？當年是突厥打到了城門樓下，老子在西域阻擋百萬大軍門都進不來，老狐狸你拿什麼和我比？啊？”
長孫無忌端起酒杯飲盡，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怒道。
“打到城門樓下是當時我們剛剛攻下城池，你小子懂個屁？大唐《唐律疏議》是老夫修改的，你小子認識字么？”
“哎呀卧槽，你和我說這個？我不認識字怎麼了？旱天雷是不是我的？火槍是不是活的？大唐的經濟是不是的帶起來的？玉米是不是我的？你現在和我玩專業知識？”
“轉不專業你玩的過老夫？你不過是依仗一些別人不知的東西而已，老夫不依靠外力在朝堂地位如何？”
“我在朝堂的地位低了？有人敢惹我？你也就慶幸杜如晦死的早吧，不然房玄齡和杜如晦能玩死你，你在這叫囂什麼？要不是你一直給李治錯覺，能謀反？”
魏玖話落與程咬金碰杯，兩人似乎是在慶祝，長孫無忌不樂意了，指着魏玖罵道。
“你還說別人？如果你不打壓關隴家族，他們會謀反？當初要不是你兄弟秦懷玉剃了長孫嘉慶的頭髮，會有今天？老夫為大唐兢兢業業，你呢？滿腦子都是賺錢！”
魏玖不樂意了，拍桌怒吼。
“我賺錢？大唐年年有地區受災，一年我賑災就要花銷萬貫，這時候你眼瞎了啊？現在大唐不缺糧食，不怕疾病災害，是你寫字寫出來的？那是我魏無良的功勞，你算什麼凌煙閣第一，我魏無良才是第一。”
“魏無良你配么？如果不是陛下心有寬容，你能在大唐活一天我算你厲害。”
“活不活咋地？我肯定比你活短時間長，算功勞啊？繼續算啊。”
叫囂的聲音已經引起了圍觀，魏玖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繼續道。
“你為了一己私慾，一心想要弄死李恪，你也配做個人？咋地？他活着影響你吃飯了？”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起勁兒，李二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以前還沒算過，如今看來這兩個傢伙的確為大唐做了不少的事情，兩人的爭吵越來越厲害，酒喝的也越來越多，長孫無忌的額頭沾着一片菘菜葉子，臉色通紅的端着酒杯，指着魏玖再道。
“魏無良，你不如我，只是一個投機取巧的人，你不懂治國安民。“
魏玖揮手一巴掌打掉長孫無忌的手，撇嘴道。
“在指我，我手指給你剁了，我不懂治國怎麼了？朝廷就我一個官員？可能就你會認為大唐少了你就不行了，你能要點臉么？”
“你在罵我一句試試？小兔崽子。”
“我罵你咋地？”
說話間兩人就要動手，人群中圍觀的官員們不能再繼續看熱鬧了，褚遂良小跑上前拉住魏玖，尉遲恭按住了長孫無忌的肩膀，房玄齡緩緩走來，李二起身下令。
“去踏雲酒樓吃點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