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殺與被殺
今天黑豹營的正常訓練過後，趙睿崖主動找到姜超，當著眾人的面道：“姜統領，往日裏多有得罪。今日正好你我同時輪休。小弟做東，咱去雲來酒樓好好喝個痛快？”一旁的丁茂道：“我今天也輪休，不如我作陪？”
姜超看了看趙睿崖，點點頭道：“那今天就讓所有輪休的兄弟一起去如何？”趙睿崖想了想道：“也好，兄弟們，今天我做東，大家賞臉都來雲來酒樓好好哈一頓怎麼樣？”眾人聽了都是叫好，那些沒有輪休的卻是只能沮喪的低着頭離開。
一行人約十多個一起來到雲來酒樓。平時的人數肯定比今天多的多，只是恰巧今日就只有這麼些人而已。眾人直接來到三樓最大的包間。趙睿崖招呼道：“掌柜的，把最好的統統往上端。最好的酒先來十壇！”掌柜的知道自家少東家請客，也不敢怠慢，什麼好酒好菜都招待着。
等酒菜上齊，趙睿崖舉起酒杯道：“各位兄弟今天賞臉，第一杯就由我帶頭，大家這些天訓練都辛苦了。什麼都不說了，滿飲此杯！”眾人也不含糊，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趙睿崖又倒滿一杯道：“這些日子，我跟姜統領有些衝突，借這個機會，小弟我先給姜大哥道個歉，希望咱們就此接過，以後都是一個營的兄弟！”
姜超淡淡一笑，與趙睿崖對碰一下一口氣喝完，還衝趙睿崖亮亮杯底。趙睿崖大笑起來，其他眾人也跟着笑起來，趙睿崖道：“吃菜吃菜，敞開了去吃，不夠還有，管飽！”眾人胡吃海喝一頓，期間不少人都來敬趙睿崖與姜超酒，兩人都是來者不拒，幾輪下來敬酒的有些頂不住了，被敬的卻還是招呼着：“接着喝！今天誰不敢站着出去老子跟他沒完！”
軍營里的漢子酒量都不會差，幾輪過後雖有人站不太穩，卻沒有一個趴下去的。“掌柜的，酒沒了，趕緊再來幾壇！掌柜的！掌柜的？”趙睿崖原本想招呼掌柜再上幾壇酒，結果喊了半天卻沒有人回話。弓箭營一人道：“掌柜的聾了！我去看看！”趙睿崖揮揮手道：“快去快去，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明天就讓他回家！”
那人出去沒多久就回到房間內，叫道：“趙隊長，有人在你場子鬧事！”趙睿崖驚訝道：“什麼？敢在老子這鬧事！不想活了，弟兄們，抄傢伙！”丁茂醉醺醺的道：“找隊長，有兄弟們在，哪用的着你出手，你和……咯……你和姜統領就在這坐着。看我們收拾他們！”趙睿崖順勢坐下道：“好好好，兄弟相信你，趕緊收拾完接着回來喝。你剛才還欠我好幾杯呢！不能賴賬！”
丁茂哈哈一笑，道：“誰欠酒誰孫子！等着我。弟兄們，讓他們看看咱黑豹營的厲害！”
“好！”
“走，抄傢伙啦！”
“讓這幫不長眼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眾人一陣吆喝，跟隨丁茂走出房間，藉著酒勁準備大鬧一場。偌大的房間瞬間就只剩下趙睿崖和姜超兩人。姜超喝了口酒淡淡道：“這就是你的計劃？看起來並不怎麼高級。”趙睿崖也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道：“高級不高級並不重要，管用就行。”姜超笑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後續計劃？我應該是看不到的吧？”趙睿崖點點頭道：“其實很簡單，如果霍鷹出現失誤，那很可能你不會一個人上路。”姜超疑惑道：“苦肉計？”趙睿崖點點頭，姜超一笑道：“果然不怎麼高級，不過像你說的，管用就行。”
趙睿崖幫他將酒斟滿，道：“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姜超接着笑道：“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不會放棄的。既然命該如此，那就坦然接受吧。沒想到就連死我都死的這麼有價值，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呢？”趙睿崖沉默了一下，道：“我敬你！”姜超道：“我不知道陛下為何會如此的信任你，甚至連衛營都交給你。只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讓陛下失望，跟他一起，滅掉北秦，統一中原！”趙睿崖道：“我們不僅要統一中原，就連胡人，將來也是我們大唐的國土！”姜超聽后哈哈笑道：“哈哈！好，那我會在地府看着你們。”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自顧自的喝道：“京城的酒就是沒有邊疆的燒刀子有勁！喝着太不爽了！”趙睿崖道：“這酒確實不怎麼樣，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去邊疆嘗嘗你說的燒刀子。”姜超道：“一定有機會的，軍神大人需要個好徒弟，需要咯對大唐盡忠的好徒弟！其實陛下已經像他推薦了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已。”
“軍神大人……”趙睿崖疑惑的問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姜超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軍神大人，這需要你自己去了解了！”趙睿崖點點頭，再次為他斟滿酒道：“幹了這杯，上路吧。”“等一下。”姜超突然道，“我在邊疆曾有個屬下，叫二胖子。”趙睿崖疑惑道：“你是想讓我找到他？”姜超搖搖頭道：“不是的，你聽我說完。”說到這，他好像想到什麼嘿嘿笑了兩下，又道：“他一家有三個兄弟，老大叫大個子，老二是他，老三是三瘦子。”聽到這，趙睿崖也不禁笑了笑，姜超接着道：“他們一家原本在邊城牧城，家裏有田有地，生活還算不錯。可後來秦軍冒充匪徒來搶劫，不緊毀了田地，還殺了他爹。老大一氣之下參了軍，卻戰死沙場。二胖子為了老母親和弟弟，也當了兵，後來在我的手下當了斥候隊長……”說到這，姜超閉上眼睛，臉上的表情帶着痛苦。趙睿崖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着他。
過了一會，姜超睜開眼睛繼續道：“就在我回京的前不久，二胖子的斥候隊與秦軍的斥候隊碰上了。雙方各有死傷，二胖子死在了那裏……我曾經答應過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母親和弟弟，現在看來我是辦不到了。等將來你到了邊疆之後，一定要到牧城找到他們。”趙睿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姜超見趙睿崖答應，笑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干！”趙睿崖拿起酒杯與他一起乾杯，等放下酒杯之後，手中卻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動作熟練的刺進姜超的胸口。姜超看了看胸口的匕首，先是笑了笑，艱難道：“沒想……到，你的手法……這麼嫻熟！”說完，又在臉上露出不幹與憤怒的神情，緩緩往後倒去。
趙睿崖看着姜超的屍體，輕聲道：“去我以前的那個世界吧，你能當影帝了。”又在房裏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趙睿崖聽到有大批人一起上樓的聲音，隨後他毫不猶豫的摔碎杯子，又把桌子掀翻。沒等桌子上的盤子落在地上，窗外一黑衣人影迅速飛了進來，就好像沒有看到旁邊姜超的屍體一般，快速的對準趙睿崖的胸口下方刺去。
趙睿崖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挨了這劍。等黑影拔出劍之後，趙睿崖突然感到一種鑽心的疼痛。以前中過子彈的他都從來沒有感到這種痛法。腦子裏想到：“不是說根本不痛的嗎？難道都是騙人的？老子……老子不會又要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