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醫生
龍城南郊。
徐沖盯着眼前一座略顯破舊的矮樓。這樓破破爛爛，好像隨時都會倒塌。
矮樓的兩側都是廢墟，顯然已經拆遷了。四周沒什麼人氣，偶爾有車從街道上疾馳而過。這樓周圍也沒有什麼對應的公共設施，更別談社區環境了。
這整個就是個危樓！
“什麼意思？帶我來撿破爛？”徐沖嘟囔道。
“哎呀，你別急嘛。”小胖子嘿嘿一笑，率先從樓梯走了上去。
經過路上的交談，徐沖知道他叫唐小明，是一名醫生。
沿着破舊的樓梯來到了四樓，果然瞧見有一間屋子。唐小明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請進！”
徐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生怕有什麼埋伏。可當他走進去之後，這種擔心瞬間就沒了。
他本以為這會是一間黑診所，進門一張床，其他全是牆。可他錯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診所設備儀器還挺完善，最關鍵的是，收拾得很乾凈！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即便是一家大醫院，若是走進去給人的感覺很髒亂，也會讓人對它有所懷疑。這小診所雖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看得出屋主很用心。
“這診所是你的？”徐沖問了一句。
“嗯，算是吧，其實是我爸的。不對，是我爺爺的。”唐小明一邊給徐衝倒水，一邊說。
“到底是誰的呀？”
唐小明把水遞給徐沖，笑道：“我爺爺傳給我爸，我爸又傳給我。”
“哦。”徐沖應了一句，喝了口茶，就看見唐小明在那忙這忙那，收拾出一個儀器，招呼徐沖躺下。
事已至此，徐沖也只能聽他安排了。來都來了，總不能走了吧。
這是一個X光透視儀。徐沖躺了上去，左手上燈光一閃，照片就出來了。
唐小明拿起照片看了看，道：“還行，不嚴重。”
“不嚴重？”徐沖皺了皺眉。他依稀還記得龍城第一人民醫院那個主治醫生煞有介事地告誡自己不能大動干戈，怎麼到這小胖子嘴裏就問題不大？
醫生這是個奇怪的職業。其他行業都是越老越沒人要，醫生卻是越老越值錢。都說找老中醫開了個藥方，誰聽過找小中醫開了個藥方？
所以徐沖對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胖子又開始懷疑起來。
“你到底能不能看病，別是拿你爸的診所玩角色扮演吧？”
“怎麼不能？告訴你，外面那些大醫院都是框你的，沒病也給你整點病出來。得個腳氣都要拍片，得個發燒都要住院。實在挑不出骨頭他也給你開點調理的方子，說你陽·痿，你說你吃還是不吃？你要是不信我，我給你看看我的天賦面板就是了。”說著，唐小明把天賦儀帶上左臂，隨着嗶的一聲，一個藍色熒光面板出現在了眼前。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還真是嚇一跳。
基礎醫學常識，基礎藥理，進階藥理，高級醫學管理，臨床診斷Ⅰ，臨床診斷Ⅱ，臨床診斷Ⅲ，中級臨床診斷Ⅰ。外科手術Ⅰ，外科手術Ⅱ，外科手術Ⅲ....
徐衝心中驚駭，驚聲道：“B超你也點？你還是人嗎！”
“呵呵，技多不壓身嘛。我還點了包皮環切呢，你要不要試試？”唐小明笑道。
......
“不...不用了，您還是收了神通吧。”徐沖又仔細地看了看唐小明的天賦樹，察覺出一絲不對。這粗略算下來，他至少點了有三十個天賦點！
“你多大？”徐沖連忙問。
“十八歲啊，怎麼了？”唐小明滿不在意地說。
“我靠...”徐沖可算是驚了個呆。這小胖子其貌不揚的，竟然是個潛力股。十八歲點了三十個天賦點，折算下來，平均七個月就生成了一個元細胞。
“這下你信了？”
“信了信了，明大師，趕緊給我指點迷津，我這左手該怎麼治。”徐沖十分誠懇道。
“嗯，把手伸出來。”
徐沖趕緊照辦，把手擱在他的手上。他就摸着自己的手心掌紋，微皺着眉頭看了半天。
“那個...大師，您該不會是給我算命呢吧？”徐沖有些哭笑不得。
唐小明回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你這手臂強健有力，筋脈看得清清楚楚。這要是拿到醫院打針，實習小護士可得樂瘋了。”
......
“大師！咱能不能認真點...”徐沖快被眼前這個小胖子逼瘋了。
“行了。”唐小明甩開了他的手，回到位子上很快開了一個藥方，拿到徐沖的面前。
“這是藥方，其中三味葯我這兒都有，算你便宜點，一萬塊。不過這個‘虎骨草’可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徐沖大聲道：“一萬塊？這他么的哪兒便宜了？”
“一萬還貴？你是個窮鬼吧。”唐小明回懟了他一句，就見徐沖身子止不住地發抖，臉上裹着一團青氣。
唐小明明顯有些怕了，結巴道：“沒事吧，開個玩笑，你不會想打我吧？”
徐衝壓制住了顫抖的手臂，沉沉道：“只要不提窮字，咱們還能好好說話。對不住，我對窮過敏。”
徐沖平復了一下心情，很快也就接受了。跟十萬塊的愈骨膏比起來，的確是便宜很多。
“這個虎骨草，去哪兒弄？”徐沖問。
“這個嘛，這玩意不是普通藥物，這是管制的非處方葯。得去星宇國際醫藥連鎖看看，不過那挺貴。你要是有路子，買黑貨也行。”
謝過了唐小明，徐沖留了他的聯繫方式。回家的路上心裏一直琢磨。
星宇國際醫藥連鎖他當然知道，這是由世界聯合政府直接管控的全球連鎖藥店。裏面售賣的都是從星域帶回來的，具有超高價值的靈藥。
裏面的藥品大多昂貴，但也有別的路子。
那就是唐小明口中的黑貨。
進入星域的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政府的正規在役軍。在役軍從星域帶回來的東西全部上繳政府，然後由政府論功行賞。第二種就是退役的武魂，他們或開設武館、或當專職保鏢、或者加入雇傭兵團隊。傭兵團在接到政府同意書之後，也可以進入星域，不過這審查就較為嚴格了。
而從雇傭兵手裏夾帶出來的私貨，便叫做黑貨。世界政府為了鼓勵退役武魂的修鍊，允許他們從星域帶回一些靈藥和怪獸的骨骼皮毛等自己用，但不允許出售和轉讓，尤其是不允許售賣給還未成為武魂的人。因為星域的東西都蘊含著星能，星能可以強化人類的肌體，但同時也會對精神造成很大的創傷，一個不小心，有可能陷入瘋癲，成為發狂的行屍走肉，就像那些變異的怪獸一樣。
武魂由於受到專門的訓練，精神力比普通人強過很多。他們也會斟酌靈藥的品階是否適合自己，一般來說問題不大。但如果賣給普通人或者沒有成為武魂的人，那危害是極大的。所以私自販賣和轉讓星能靈藥是違法行為。
徐沖琢磨了一路，已經回到了家。剛進家門，父母正坐在沙發上，氣氛顯得有點嚴肅。
他也沒太注意，直接開口道：“爸，媽，能不能給我三萬塊錢。”
這話剛一出口，徐沖就看見了母親憤怒的臉色。
“你還好意思要錢？你要錢幹什麼？”徐母一下子拎住兒子的耳朵，舉起來的手剛要落下，卻又放了下去。
“我有急用，您放心，我一定是用在正途的。”徐沖說道。他肯定不能說自己是去買黑貨的。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小兔崽子！”徐母氣得坐回了沙發，眼裏默默流淚，“你說你，沒事打什麼人？人家找到你的班主任，報了警，這下好，要陪人家十萬！”
徐母哭泣着，徐父的臉色也不太好，嘴角囁嚅，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十萬？憑什麼！”徐沖有些生氣。
“你還問憑什麼？”徐母吼道，“是不是我們從小對你太好，把你慣得？你真以為你爸在外面混得很好嗎！？他辛辛苦苦，天天給人陪着笑臉，陪着應酬。他一個人工資，要養活咱們一家四口！企業高管怎麼了，經得住你天天這麼折騰？你知道，你爸他...喝酒喝得肝...”
“住口！”
徐父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沉沉道：“孩子面前，別胡說。”他怔怔地望着徐沖，過了半晌，低着頭走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沖兒，沒事，十萬塊錢你老爸還掏得起。不過你以後，做人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要學會隱忍，懂了嗎？”
徐沖不想讓父母為難，默默地點了點頭。
入夜，他一個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今日父母的話讓他十分難過。
徐沖是一個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有什麼事都自己扛着，有什麼苦都自己咽。以前他是一個孤兒，自己孑然一身，想什麼做什麼，沒有顧忌。可現在不同了，他為人子女，不能只為自己而活。看到父母為自己操心，他也十分痛心。
那三萬塊錢的事，他想了想，還是別提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徐沖的手機突然響了，隨着一個短訊提示，徐沖瞄了一眼，差點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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