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還未婚我想等等
我一直以來,心底都住着一個人。
她不年輕,不漂亮,不聰明,可我就是執着於她,願意用我有限的生命,去等她一個無限的回答。
“小堅,你跟我來一下。”
就在我思索之際,有個扎着雙馬尾,穿着粉紅色jk制服的女生驀然闖進我的視野里。她的身高目測一米六,不高也不矮的,她看我要微微仰頭,我看她得微微低頭。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環首看向四周,這裏走廊就我一個人。我神情有些不悅地看向用意不善的來者,拜託,你誰啊?
那裝嫩妹子就那麼像一根電線杆一樣杵在我面前,很明顯,她是來擋我道兒的,或者說,她可能是專門來堵我的。
我心裏碎碎念,叫我跟你走?你誰啊?心裏給她翻了好幾個大白眼,本準備裝作沒聽見,就這麼跟她擦肩而過的,可誰想這妹子還死倔,見我頭也不回地掠過去,直接當即了斷地回首抓住我的胳膊,別說那力道還真像頭牛似的,而且她長長的指甲還鉗住我胳膊上的肉,我被她這麼不禮貌的行為激怒了。
“放開。”
我聲音低八度,整個人散發著低氣壓,我不喜歡眼前這女的,一點也不。
夏天的天氣本就燥熱,我作為一屆社畜人員,也只是從辦公室的空調房裏偷溜到陰暗的後走廊里吸口香煙而已,怎麼就這麼倒霉被這麼半大的,瘦成猴子精一樣的女的纏住了。
那妹子總算從我的鎮壓中醒悟過來,不再敢在我面前表露強勢。
我叫歐陽堅。是一名不起眼的在職人員,具體工作就不方便透露了,但是在世俗人眼裏,這也算是一份很體面的工作了,起碼在辦公室里,日不曬雨不淋的,工作也不忙不閑的,工作之餘還可以出辦公室犯犯懶什麼的。但最可惜的就是這一點,這讓原本酷愛室外運動,常年被日頭曬得黑黝黝的我,成功蛻變成一隻小白雞,這圈養人的生活習慣也叫我養成了一身極具欺騙性的書生氣息,就這麼陰差陽錯地成了當今女生眼裏最喜歡的那款顏值。
這讓我不禁回想起來,那個常年住在我心底的那個女孩曾經說過:“小堅,你要是再白一點,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當時的我還嗤之以鼻,嘲笑她什麼眼光,還無比堅定地回嘴,我這一輩子都不需要別的女孩子喜歡,我只喜歡你。
而如今,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沒有了那個溫柔總愛笑的女孩兒,我只剩下了一身的離奇,再也尋不回她曾經誇讚過的那份率真。
眼前人,我可以確切地說我不認識她。無論是她的身段還是她的那一張臉,我都沒有半分印象。在偌大的辦公樓里,我可以肯定,誰也沒有見過這號人。
“我叫牧燕,你有印象嗎?”
少女頂着一張被她畫的亂七八糟的、鬼一樣的妝臉,非常肯定地詢問我。
我掐滅手裏的煙蒂,往門口的綠皮垃圾桶里一丟,就欲離開這煙味濃重的狹窄走廊,南方的陰雨天就是煩躁,氣味散不出去,還成日鬱積在原處。
我本來想就這麼離開的,但走了幾步,又覺得不放心,還是回頭看了眼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女:“你......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還是走吧,這裏煙味太重,對女孩子身體不好的。”
也不管她聽不聽了,我提前快她一步就打開了辦公室陳舊骯髒的磨砂玻璃門,像逼瘟疫一樣躲避着環境差勁的後走廊里那奇怪的煙油味兒。
那女的......我有些驚魂未定地回頭,看那女的一臉幽怨地透過玻璃盯着我看,我有些被驚嚇過度了:那女的不會是鬼吧?!
辦公室里的室友們不是這樣想的。
他們一個個淫蕩地奸笑着,拿猥瑣的眼神調侃着我,有些牙尖嘴利的快嘴開始高呼了:“歐陽,你可以啊!這麼小的妹妹都下得去手,還真沒有什麼人你不敢吃的啊!”“是啊,陽堅,你這下手也太快了,都不給兄弟們留幾個,都自己獨吞了。”......接下來的玩笑越開越過分,也越開越偏,聽到最後幾個辦公室里的女同事都被羞的滿臉通紅了。
“你看你看,咱們獨獨幾個女同志們臉都給你搞這麼紅了。”小侯滿臉堆笑地調戲着對面坐着的女同事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分明的不甘心。他喜歡了幾年的女同胞就是其中坐着最文靜的那一個。看到她為別的男人臉紅,他明顯有些吃味兒了。但是小侯自身條件不好,如果說我就差一個皮膚太黑就能成為新晉男神,那他可就差太多了。
辦公室里最暖的男生出面了。見到后玻璃門外的那女生遲遲不肯離開,他忍不了別人光顧着奚落辦公室里的小明星歐陽堅而忽略了人家默不作聲的妹子。他第一個為之出頭,利落起身,繞了大半個辦公室去為妹子重新打開玻璃門,並且輕聲地與之交談。
“妹妹,你別在外面傻站着了,你要找歐陽堅可以進來和他說話的。今天老闆不在,這貨手頭上的活兒已經交接完了,不要緊的。”辦公室暖男說完這句話,一抬頭看見了牧燕十分不堪的妝面,只好嘆了口氣,繼續道,“要不你還是把臉洗了吧,你這臉化的......太不正式了。”他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只好用了這麼磕磣的官方詞。
女孩兒全程乖巧沉默,一言不發,一句話也不肯多說,就好像挨了訓斥的小姑娘一樣,雙手還緊緊地拽住自己的裙擺。
辦公室同事有人就開始議論他的這種行為了:
“陳八婆!人家當事人都無視了,你瞎管什麼閑事!”男子一看到暖男這樣的做法就渾身不舒服,就好比女生看見別的綠茶婊一樣,滿眼的厭惡。
“就是,別人家的家事,就他太平洋警察管得寬。”話這麼說著,幾個男的就迅速圍成隊,掏出了一包奶油味的葵花籽,當起了真正意義上的磕瓜群眾。
“喂喂喂,你們是來上班的還是來聽八卦的啊!”管他們的組長來了,手裏拿着的企劃文案毫不客氣地沖他們腦殼上招呼過去。
那兩人這才烏拉拉地逃離案發現場,回到屬於他們的工位上繼續勤勤懇懇,還不忘高聲賣慘:“老大!——你打人也太不留情了吧!我現在腦殼子嗡嗡響,要是我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得給我報工傷啊!”
“行,報,直接送進ICU的那種。”組長在他倆身後陰森森地威脅恐嚇道,嚇得他倆不敢再造次。
“老大英明!”有狗腿子的同組者見風使舵,怒刷存在感地拍組長的馬屁。在他們這裏,組長比領導重要太多了。領導在,是做表面工夫,一晃就過去了,而惹到了組長,那就是每天每時每刻地煎熬,簡直不要太酸爽。
“這位小姑娘,你進來吧。”C組組長看到牧燕站在屬於他們管轄的範疇,只好出聲干預,“去把臉洗了。”
要是說暖男的勸慰卸妝是溫和不帶攻擊性的,C組組長的這一句話可就是帶着十足威懾力的命令了,頗有一副你不洗臉我就不讓你進來的架勢,這就是作為管理者的威壓,即使被管理的對象不是屬於自己管理範疇的人。
牧燕不說話,只是用一雙修長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在暖男的簡易指導下往洗手間的方向衝去,全程並不與C組組長互動,但又給足了C組組長的面子,這可能就是這小姑娘的魅力所在吧,乖巧、安靜、又聽話,話還不多不聒噪,這放在辦公室里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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