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番外 引風破陣
“你是楊湘湘?”昭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後她搖搖頭,“不、你不是她……“
“我是她的女兒。”唐依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和我爹娘之間的事情。不過我並不是來找你敘舊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時間不多了,這裏就要被狂風吹襲,你要是想活命就趕緊跑吧。”
昭華定定的看着唐依,乍一看唐依有楊湘湘的影子,但仔細瞧,那眉眼,那五官,又活脫是唐丑的翻版。
她是在唐依的身上尋找唐丑的影子……
眼看着狂風越來越大,唐依記着唐包哥哥算好的時辰,催促再問:“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昭華淡然一笑,微微仰頭看着遠方的天空,“走?我又能去哪裏,在這裏猶如坐牢一樣,我不知道走出這個牢房門,我還能去哪裏,我還能做什麼。”
“真矯情!”唐依暗啐了一聲,都生死攸關了還在這仰望星空明媚憂傷,她最看不得自輕自賤的人,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說話間,杜躍策馬而至,昭華看見想要抓住唐依的手把人藏進房間,但唐依速度更快,避開她伸過來的手,閃身躲在了竹樓後面。
天知道,這昭華公主和杜躍是不是一夥兒的,把自己關在竹樓里,豈不是讓他們瓮中捉鱉了。
呸呸,怎麼還拐着彎的罵自己是烏龜王八了!
杜躍遠遠的便看到了小院裏有人,他怒氣沖沖的走進院裏,見只有昭華一人,立刻怒聲質問:“剛才你在與什麼人說話?人呢?”
昭華一臉冷漠,不回答,自顧自的打算回到竹樓內。
“說話!”杜躍扯過昭華的手腕,眼底殺意漸起,“誰來過?盛天的人?能讓你如此緘默其口的人難道是唐雲深?”
昭華瞪了杜躍一眼,“放棄吧,你的野心終將毀了你的一切,真龍天子並不是人人都能做,沒有那麼大的福報就不要妄想奪那麼大的權勢!”
“啪!”杜躍狠狠一巴掌打在昭華的臉上,昭華倒地,嘴角泛出血絲。
“裝什麼柔弱,當年你也是我父親培養的一名暗衛,區區一巴掌還能讓你倒地不起?”杜躍瘋了一般扯着昭華的頭髮,對着她拳打腳踢,似乎把近一段時間的不順和不滿全都要發泄出來一般,手段殘忍至極。
唐依躲在竹樓后將眼前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昭華不吭一聲,不動一下,要不是眼珠偶爾轉動,她都以為昭華已經被杜躍打死了。
這時杜躍忽然撕開昭華的衣服,眼底帶着邪性,微微勾唇,捏着昭華的下巴,無恥笑道:“你一心求死,我偏不讓你死。這麼多年來我從未碰過你一次,今日,既然有盛天來的舊相識,那我便要讓他看看昔日盛天尊貴的公主是如何在我身下曲意逢迎的!”
暗處的唐依咬緊牙關,暗罵杜躍不要臉,更氣昭華不敢反抗。
她本打算忍一忍躲一躲,待時辰一到引狂風入陣,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可偏偏此刻遇到了這檔事,她若現身難免橫生變數,可若不現身……她實在是做不到眼看着一個男人欺凌一個弱女子。
衣服撕裂的聲音再次傳來,海風越來越大,夾雜着微腥的雨水,唐依胡亂的將碎發掖到耳後,低咒一聲,沖了出去。
“住手,你個烏龜王八蛋,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她一手抖出布料,瞬間凝結成劍,隔空直指杜躍眉間。
杜躍在唐依衝出來的時候,輕蔑一笑,從容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從背後拿出弓箭,拉滿弓與唐依對峙。
“我們又見面了,果然是唐雲深的女兒,後生可畏啊。”杜躍眯眼瞄準唐依眉心,拉滿弓的手只要一松,淬了毒的利箭便會立刻刺穿唐依的眉心。
“今日看你好像瘦了點,是日日發愁無心睡眠嗎?痒痒粉的滋味不好受吧,只怪當時我身上只有這一種葯,若我當時帶的是砒霜多好,一下子全都毒死你們,也省的這大風天的在這裏遭罪。”唐依臉上不懼畏色,談笑間仿若將生死置之度外,她專挑杜躍的痛處說,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可惜上天只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上次你沒有把我們毒死,那這一次,就換做我來取你的命吧!”
杜躍眸光一暗,稍稍調整了一下角度,對準唐依眉心,鬆手。
“爹!”唐依大叫了一聲。
杜躍神色一變,猛的回頭,卻空無一人。
待再回頭時,唐依已經欺身上前,利劍直接劃破他的頸項,而剛剛射出淬了毒的箭卻因為他的失神射偏。
杜躍想要再抽一箭,可頸動脈被割傷,血流噴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拉弓了。
唐依趁機砍掉杜躍的手掌,狠狠一腳將杜躍踹翻在地,一劍戳進杜躍的心臟,神情輕蔑的嗤笑一聲,“杜叔叔,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壞人通常死於話多,你若像我一般對準目標直接動手,也許現在躺在地上的會是我。”
天空出現一道巨大的閃電,似乎要把夜幕撕成兩半,狂風越來越強,唐依見時機已到,立刻化了內力收起軟布。
一道響雷轟隆隆,唐依對着海面席地盤腿而作,掐着手訣,口中默念引風咒。
霎時間,狂風暴雨迎面吹來,周遭的一切都被大風催毀,獨獨唐依,入定如僧,狂風似乎繞過了她,就連她的髮絲都不曾飄動。
杜躍眼看着狂風摧毀了周遭的參天大樹,催毀了竹樓,甚至斷崖都有漸漸碎裂坍塌的趨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以樹木為陣,以竹樓為陣眼,如今全都沒了……
看着電閃雷鳴的天空,他至死無法瞑目。
成功的引風入陣,當唐依睜開眼睛的時候,島內外的迷霧已經被狂風吹散,只聽停靠在島周圍的盛天戰船吹響了集結號角,準備圍攻過來,炮轟天龍島。
天龍島內剩餘的教徒已經被狂風捲起的巨石樹木砸的七零八落,島主、護法及一些主要頭目全都被先鋒營暗殺,一群教眾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
而各路出島口也早已經被蘇懷遠帶人封堵,因為所犯是叛國造反之罪,所以沒有投降不殺,只有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