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找到了目擊證人
楊湘湘一行人從蘭溪房間離開，正巧遇到唐丑從前院過來找人，幾人便一同離開唐家。
“蘭溪生病這件事，當真不用告訴唐雲青？雖然蘭溪嘴上說不用，但是生病的時候還是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旁照顧着，要不你去山上書院把人找回來吧。”
楊湘湘這邊話音剛落，何子岳便在那頭接道：“你別瞎操心了，人家蘭溪都說不用，你還跑去找唐雲青算怎麼回事啊。再說你就確定蘭溪心愛的男人是唐雲青？我看未必，當初給唐雲青買這個童養媳的時候，他可是千百個不願意呢，這是唐家村人盡皆知的事情。他一年到頭窩在書院不回家就是為了避開蘭溪，你現在還指望蘭溪病了，他能關心緊張？”
楊湘湘愣了愣神，沒想到原來蘭溪和唐雲青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層關係，看來自己是太想當然了，險些犯了錯誤。
唐丑不着痕迹的走到楊湘湘和何子岳的中間，看着何子岳開口為自己弟弟辯解：“雲青他一心求學，立志功成名就，所以才忽略了兒女情長。蘭溪是個好姑娘，雲青總有一天會發現的。”
“好好好，你一心向著你弟弟，我說不過你。”何子岳拍了拍唐丑的肩膀，“不過，你離開唐家村好幾年，很多人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尤其是這人心，才是最是看不透的吶。”
他揮手告別唐丑一家，朝藥鋪方向走去。
唐丑和楊湘湘帶着小包子往家走，楊湘湘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在小院門口徘徊的白色身影，“那是……”
“是白雪蓮姑姑。”小包子被唐丑抱着，視線比往日開闊了不少，一下子就瞧清楚了來人。
白雪蓮見唐丑回來了，立刻走上前，語氣帶着嬌羞，有些扭捏的說：“唐大哥，你回來啦！我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呢。”
唐丑抱着唐包巧妙的閃開白雪蓮的靠近，他打開門鎖，把人請了進去。
“有什麼事進來說吧。”唐丑說。
白雪蓮猶豫，看了看一旁的楊湘湘，想起之前她的瘋癲和上次被戲弄的情景，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
“白姑娘，你有事嗎？”楊湘湘上前問。
白雪蓮揮了揮手裏的東西，“我爹爹今天從山中書院回來，帶回了唐雲青的手信，本來爹爹說明天給你家送來，但是我怕信中有要緊的事，所以……”
楊湘湘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翹，這麼熱的天還親自走和一趟，不知到底是為了要緊的事呢還是為了見人。
唐丑一聽說有唐雲青的信，立刻快步走到白雪蓮身邊，客氣的伸出手，“那就有勞白姑娘了。”
白雪蓮莞爾一笑，雙手把信遞給唐丑。
那麼一瞬間，楊湘湘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要不還是把空間留給他們吧，楊香本來跟唐丑也沒有太大的感情，自己對唐丑更是沒有什麼想法。白雪蓮真的要是能跟唐丑湊成一對，等她穿回去的時候也能安心一點。
“你們慢慢聊，我抱小包子先進屋了。”楊湘湘對着白雪蓮友善的笑了笑，畢竟她以後有可能成為小包子的后媽，態度自然要親切一點。
白雪蓮上次被楊湘湘戲弄之後，就愈發看不懂楊湘湘的所作所為。她以為楊湘湘一定會很討厭自己，卻沒想到這次她不但沒有趕自己離開，還讓她單獨跟唐大哥相處。
莫不是……
“你那日掉進河裏，病都養好了？”白雪蓮開口問。
楊湘湘以為白雪蓮問的是自己穿越過來那次掉進河裏，笑着說：“早就好了，都十來天了能不好么。”
誰知白雪蓮竟然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三天前那次。”
三天前那次？不就是虎子娘和程氏把自己踹下水那次！
楊湘湘有些激動的握着白雪蓮的手問：“三天前我落水沒幾個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白雪蓮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立刻神色慌張的搖頭，用力想把自己的手從楊湘湘手裏抽回來，“我剛想起來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
她掙開楊湘湘的抓握，轉身就要離開，卻再一次被唐丑擋在身前。
“雪蓮姑娘，三天前在河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把你看到的說出來？湘湘她是自己落水嗎？”
唐丑的聲音低沉，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白雪蓮抬頭看着唐丑，此刻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配上臉上的刀疤，跟平日裏她見到的憨厚老實的唐大哥完全不一樣。
她有些害怕的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縮了縮肩膀，囁囁的開口：“那天我正打算去河邊洗衣服，正巧遇到前面走着的虎嫂子和程氏，我想要開口打招呼，裙擺卻被路邊的樹枝刮到。等我整理好裙擺的時候，兩位大嫂已經走到河邊與楊香發生了爭執。我看到程氏緊緊抓着楊香的雙腿，虎嫂子則抓住她的頭髮往河水裏摁。我嚇得不敢出聲躲在草叢後面，再後來，我看到虎嫂子一腳把人踹進了河裏，楊香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唐丑聽了白雪蓮的話，雙手緊握成拳，胸口劇烈起伏，明顯動怒了。
“我當時害怕極了，看到虎嫂子和程氏跑走了之後，自己也跑掉了。回到家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就能夢到楊香落水的情景。後來我聽說楊香被救了，才安下心來。”
白雪蓮說到最後，眼眶漸漸濕潤，對着楊湘湘懺悔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太害怕了……”
楊湘湘低低嘆了一口氣，走到白雪蓮身邊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我知道，你只是想保護你自己而已，我不怪你。”
白雪蓮破涕為笑，忽然覺得楊湘湘其實也沒有村民口中傳的那麼可怕，如今神智正常，穿衣打扮也利索了許多，竟也看得順眼起來。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報官嗎？”楊湘湘再次問。
“我……”白雪蓮猶豫的不知如何開口，她不想見官，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她明白殺人償命的道理，如果真的因為她的證明讓虎嫂子和程嫂子惹上牢獄之災，甚至是送了性命，她會更內疚的。
楊湘湘也不為難她，她也明白白雪蓮的處境。大家一個村住了十幾年，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少有些感情，這其中的度確實很難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