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禪機子佈陣淺水源 不做亡魂不回還
普尊神僧緊鎖眉頭,愁容滿面,痴痴道:“果然!一場浩劫在所難免。”清逸大師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話又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很多時候,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被逼出來的。”
普尊神僧很是贊同這話,不住地點點頭,低頭不語。此時四大金剛另外三人,陪同昭仁寺主持,以及其他管事長老都往大雄寶殿而來。其目的無非是眾人意見不和,有些想與那禪機子等做拚死一搏,死也死的壯烈。有些便是議和,說是議和,卻與投降無甚區別。
普尊神僧本是焦頭爛額,眾人再來吵鬧,不覺心中煩躁萬分。可到底也是得道高僧,很快壓制住了情緒,朗聲說道:“我等雖是出家之人,到底也該有些骨氣。但身在紅塵怎能不染,這話也說的過去。今日說議和,我也不阻擋,議和求生尚可理解,誰要走便去吧,誰也不要攔着……”
眾僧聞此言,心懷忐忑,更是有許多愧疚之感。四大金剛齊齊道一聲佛號道:“八尺之軀,罪惡皮囊,我等心已許願,普度眾生,如今大願尚未成功,怎能離去……”
眾小僧已有多數哭哭啼啼,卻也言與眾人共存亡。那昭仁寺慧智方丈道:“雖情勢危急,尚未到絕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普尊神僧道:“只是無辜害了昭仁寺與我千佛受這劫難。”
昭仁寺慧智方丈道一聲佛號道:“能與貴寺同度此劫,乃是一大幸事,普尊神僧莫再多言。”
普尊神僧道:“慧智大師請說,如何還有一線生機。”
慧智大師道:“這淺水源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禪機子等人聲勢浩大,卻不可與之正面交鋒。他心底的算盤,我們已經知道,他是想學那太宗皇帝,以我們為誘餌,騙各武林同道救援之際,盡數將我們武林同道截殺在這淺水源處。他雖然知道這些,卻不知道我這寺內有一條密道直通三裡外,有一處叫饒陽壩,饒陽壩有一座山神廟,我這地道直通那山神廟。”
普尊神僧大喜道:“果真如此?”
慧智大師道:“當然,此通道由太宗皇帝三千親兵挖成,作為偷襲敵軍通道,才大破敵軍。那山神廟就在禪機子大軍身後,如果我們從這裏出去,與趕來支援的各門派聯合,必破他的詭計不說,說不定還能除了這武林禍害。”
普尊神僧聽此言,喜出望外,忙問道:“這暗道可有他人知曉?”
慧智大師道:““並無其他人知道,原先我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一次閑時間,拿出一些很早的經書,看着有些發霉潮濕,所以想要拿出來晒晒,正好看到一本由昭仁寺第一任主持,匯通法師所著的《淺水源戰記》這本書,所以打開看了看,正好便看到了關於此通道的記載。於是我拿了書,按書中記載去找,果然發現此密道,完好無損。”
普尊神僧差異道:“這匯通法師是個什麼人,對此戰如此熟悉?”
慧智大師道:“當年此戰之慘烈,無以言表。戰後太宗皇帝老是被那些被殺的冤魂所纏,時常噩夢驚醒,苦不堪言。所以命人建了這寺廟,當年參加此戰的官兵都在這裏做了和尚,才有所好轉。這匯通法師便是這些人的統領,也是第一任主持。”
普尊神僧道一聲佛號,道:“原來如此,那書你可曾收好了,可被別人看過?”
慧智大師道:“切可放心,再無他人知道此事。此通道直通我寺大雄寶殿,關係我寺安危,我自然是小心收藏。”
聞此言,普尊神僧心安,忙向四大金剛及各位長老,各院首座下了法旨。讓四大金剛各領弟子十人,從那暗道出去,攔住前來支援的各派,而自己與慧智大師坐鎮昭仁寺。
清逸大師往西,清明往北,清揚往東,清心直奔崆峒山而去。然而千佛與昭仁寺卻不知道,這禪機子已在淺水源方圓十里各處要道,及山間小路,就連已經多年不曾有人有過的廢道,都派了人在暗中盯着。隨着四大金剛各自東西南北而去,已經有人將消息告訴了禪機子。
禪機子雖然不知道這四大金剛如何出了寺,也不知道那暗道的存在,卻也大概已明白其中緣由,隨之便於各位武林盟掌門商量,一張更大的網鋪了開來。
話說那青城子自敗歸來,正往昭仁寺去,卻與那清逸大師等人撞着。清逸大師急忙讓門下弟子隱蔽在兩旁樹林,所幸沒有被發覺出來,等青城子等人走過,便再出來趕路西去。
這時正當中午,烈日高照,酷熱難當。眾僧人不畏艱辛,雖汗流浹背,口乾舌燥,卻沒人叫苦喊冤,只奮力趕路。到了夜裏,明月清風,正是趕路好時機,不曾歇息。清逸率領皆是出類拔萃的武僧,腳力定然不用說,白天趕了四十幾里路,夜間剛起步行了二十餘里,便撞見了也在趁夜馬不停蹄趕路的仇池及獅子門等人。
那十個武僧看開路的是獅子門門下人,不由分說,提起齊眉棍便沖了過來。夜色雖暗,卻明月高懸,看得也還清楚。獅子門下大弟子於斐正看得清楚,朗聲問道:“來人可是少林寺僧人?”
然那十個僧人不由分說,也不應答,只一棍劈開,正向於斐面門。於斐雖要說個明白,卻只看來人這幾個和尚來勢洶洶,只得拔劍去格。
於斐橫劍在前,只聽“鐺”一聲,劍與棍各自震開。於斐只覺得手臂發麻,再無發力之餘勁。忙喊道:“可是少林高僧?我等已改邪歸正,與仇池派仇掌門前去支援千佛……”
說時遲,那時快。只看清逸大師聽到此話,手掌探出月下只覺人影閃動,清逸大師使着千佛獨門絕技輕功,在十步外沖了過來,眨眼之間將那武僧手中棍已抓住,若再慢的一分,恐怕那於斐的腦袋已被打的粉碎,腦漿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