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六章[09.06]

V第十六章[09.06]

那方當即跪了下來,伏地出聲,聲音嬌軟清甜,好似鶯啼:「殿下,娘娘讓奴來,今夜好生服侍殿下。」

晏晗抬眸看去,只見一嬌小女子伏拜在地,身上只穿着薄紗,盈白肌膚隱約可見,窈窕身段玲瓏盡顯。

她緩緩抬頭,流光美目盈盈含情,帶着柔媚與清純,她嬌聲喚道。

「殿下!」

「奴來服侍殿下沐浴,可好?」

當朝太子文武兼修,丰神俊朗,行事雖不同於同德帝的溫潤平和,卻也是堅毅沉穩翩翩少年,京中不知有多少閨秀對其芳心暗許,平日裏在宮中行走時,也惹得多少宮女忍不住窺視,偷偷臉紅,奈何太子一心撲在念書習武與政務上,平常少見其對哪家姑娘或宮女有過側目。

如此如玉如劍般少年,少不得心中仰止,欽慕敬佩。因而當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來尋人時,個個心中皆是既欣喜又期待,而且還是太子身邊第一個伺候之人,說不定能在他心中留下一點旖旎,而後入了他的眼呢?

因而當玉露被選中時,即便旁人目光嫉妒,她心中仍不知多麼歡喜。細心用香沐浴,塗上淡淡胭脂,着上透骨薄紗,美人滿含風情卻又不失清雅,帶着忐忑與期待入了太子的浴室。

她盈盈抬眸,做出最美的風情與他看去,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奴來服侍殿下沐浴,可好?」

卻見那方少年先是詫異,而後眉頭皺了下來,冷麵冷目看她,冷聲道:「滾!」

「殿下,奴……」她一驚,卻又不死心,眸中瞬時含了水光,楚楚可憐看他,這般神色像極了某人。

晏晗一見,面色更冷,倒是會挑人,但他何曾會對小姑娘生出這般褻瀆心思?

「滾!別讓本宮說第三遍!」

他的聲音驟然壓低,神情冰寒,太子的氣勢威壓出來,對上他沒有任何感情的冷冷目光,玉露渾身一顫,她似乎忘了,太子的脾氣其實並不是很好。

她連忙伏地求饒:「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這便滾!」

她忙不迭起身,腳下還不小心踩到衣擺踉蹌一步,但不等站穩她便急匆匆向門外跑去。

候在屋外的常順見她神色慌亂的跑出來,終於舒了口氣,當即令人將她帶了下去,而後又老老實實站在門外等候,果然不過片刻,屋門便被人從內用力打開,一股寒風吹過,激的他頸后發涼,整個心吊了起來。

「殿下!奴婢知錯了!」常順趕忙跪了下來老老實實認錯。

他小心覷了一眼,見晏晗居然連鞋都沒穿,衣擺上還沾着水漬,褲腿濕濕貼在腿上,顯然是被氣狠了。

「好你個常順!」晏晗氣得直接往他肩上踹了一腳。

常順被踹倒在地,緊着的心卻是鬆了,還能踹他表明晏晗還是不會對他下狠手的,若是那般面色不動陰陰的看着人,才是叫人害怕。

「殿下,是奴婢的罪過,沒能攔住皇後娘娘,請殿下責罰!」常順爬了過來抱着他的大腿哀嚎道:「皆是奴婢的錯,險些叫殿下沒了清白啊!嗚嗚嗚!」

晏晗黑着臉恨不得再給他踹一腳,掙開他,轉身往寢屋走去:「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

常順呲溜一下爬了起來,撣撣身上的灰,他諂媚笑着跟了上去:「殿下,奴婢伺候您穿鞋啊,天寒當心凍着!」

晏晗冷眼射了過去,常順瑟瑟縮了縮脖子,忙躬身道:「奴婢這就下去領板子!」

「站住!」

常順忙湊過來滿含期待看他,晏晗面無表情道:「今日之事,要是讓呦呦知道,再去領三十板子!」

言罷,他轉身離去,留下常順一人默默心傷,果然殿下心裏還是三姑娘最重要,嚶嚶嚶。

第二日晏晗前往慈元殿請安時,同德帝也在,母子倆面對面坐着,一人目光發虛,一人面色發冷。

同德帝見二人皆不說話,咳了一聲,正要開口,晏晗突然開口冷聲道:「母后,以後兒臣宮裏的事還有人,母后還是少些插手為好。」

皇后聞言面上瞬時帶了委屈,同德帝斥道:「怎麼與你母后說話?」

晏晗面色不變,依舊冷冷道:「母后管好父皇就好,兒臣便無需母后多操心了。」

他向二人告退,當即離去,同德帝無奈搖頭:「這孩子,從小就管不住他!」

皇后嘆道:「他既沒這個心思,妾身便也不管了,只不過陛下……」

她看向同德帝,憂心道:「妾身在這幾年看來,晗兒心中對譚家姑娘屬意,這選太子妃……」

同德帝拍了拍她的手,沉聲道:「自古以來皇家之事與朝堂之事便牽連極深,譚家姑娘朕看着也覺得喜歡,只是現在譚卿與兼之,父子倆已是權利甚大,再出個太子妃,恐怕不妥。」

「陛下……」皇後有心想問,妻族有權勢扶持不是更好嗎?

哪像她,原本只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之女,嫁給同德帝,從未在朝政上與他有任何幫助,反而行的更加艱難,她曾想過勸他去張嬪董妃那裏,但難過心中的妒意,她開不了這個違心的口,這些年來,她一直過的既欣喜又愧疚。

同德帝卻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嘆了一聲,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眼中儘是悵然。

當初先帝為了他,特意扶持了首輔,便是想向讓首輔以後好好輔佐他,奈何先帝去的太早,他登基時不過十餘歲,便也正是因為年幼太過依靠首輔,才會多年來皇權勢弱,叫趙敘明排除異己,一人權勢滔天,他便知道,即使臣子再過重用,也不能太過於依賴。

上元節的假不過一日,晏晗出了慈元殿後便去了書房。前夜做了那種夢,昨夜又出了那種事,他也不知自己此時該不該去尋譚嘉月,小姑娘還小,懵懵懂懂的,方對他有了情意,而他卻對她又有了不同的心境,

昨夜見到那個與譚嘉月神情相似的女子,他陡然生出的就是憤怒,憤怒這既是對他的羞辱,也是對譚嘉月的羞辱,即便他做了那種夢,難道他便會對她起這種褻瀆心思嗎?還尋了一個與譚嘉月有三分相似的人來。

偏偏皇后是他母親,晏晗奈何不得,只能自己慪火。

也罷,且不去了,他雖能剋制自己,但也不知自己見到她時會不會做出什麼嚇着她的事。

譚明之進了書房,便是看到他滿臉失神的模樣,看書做述時,也總是走神,眼下略帶青影,顯然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

「殿下今日怎麼了?」他出聲詢問。

晏晗執筆的手一頓,面無表情搖頭道:「無事。」

但顯然看着不像無事的模樣,他想尋常順問問,卻驚奇的發現常順居然不在,這倒是怪了,譚明之出宮之時,特意去尋晏晗的近衛詢問,其中一人與譚明之頗熟,這人體格健壯武藝高強,惟獨腦子有些耿直,他一問,那近衛便嚴肅道:「殿下交代了,昨夜之事不能說,更不能與譚公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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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萌妃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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