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23你的等待，是我的否極泰來
方衍之疑慮之下給蘇杭打了個電話。
手機無人接聽，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忽然起身。
包廂里的合作方一驚，“方總？”莫不是談崩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啊。
“我出去一下。”方衍之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合作方鬆了口氣，原來虛驚一場。
只不過眼下外面有警察在執勤，亂得很，他有些擔心方衍之，遂跟了出去。
走到涉事包廂附近的時候，警方似乎已經鳴金收兵了。
警察和涉事人員一個個從包廂里走出來。涉事人員一個個低着頭，衣衫不整，神智昏聵的樣子。
而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不是一臉颯氣的蘇杭又是誰？
果然！
“請無關人員儘快離開，此會所需要停業整頓！”只聽蘇杭鏗鏘有力地留下一句話，而後便公事公辦帶着涉事人員回警局進一步調查了。
方衍之是見過蘇杭執勤的樣子的，頗有警察的風範，帶着一身正氣。
當初游輪的那一幕至今歷歷在目。
她就那麼強勢霸道地闖入自己的房間，又A又颯。
畢竟能把門踢壞的女生，他至今也只見過蘇杭一個。
會所的負責人在警察的監督下開始遣散客人。能承受這裏高端消費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見到此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覺晦氣，也不願多做停留，一個個面色不善、頗有微詞地離開。
“唉，今天真是出門不利。以後再也不來這地兒了。”
“一直以為這裏還算是個安生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招惹警察找上門來。”
“怪只怪那個陳總太目無法紀了，你都不知道警察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剎那，裏面的情景那叫一個精彩。我那時剛好路過瞄了一眼，簡直令我大開眼界。你我都算是見過世面的，若是小打小鬧的場面也就罷了，陳總，這次玩得太過頭了……”
方衍之聽到這裏，眼神變得陰鷙起來，表情亦變得深沉詭譎。
他不知道蘇杭剛才闖進包廂的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但可想而知是怎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方衍之第100次後悔讓蘇杭重新選擇了這份職業。
凌晨1點，方衍之第20次打蘇杭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凌晨2點，蘇杭的信息終於進來，“不好意思啊，老公，今晚恐怕要通宵了。如果你還沒睡的話，那你先睡吧。如果睡著了，那晚安好夢！”
方衍之看到信息立馬回電過去，語氣有點沖，“你覺得我一個人能睡得着？”
相處那麼久，蘇杭自然清楚方衍之的脾氣，這個男人現在怕是已經在氣頭上了，得哄。於是蘇杭以無比惋惜的口吻道：“這真是個糟糕透頂的晚上，抓回了一群糟糕的人。”
蘇杭吐槽的語氣，讓方衍之有點不忍責備，畢竟蘇杭是在處理公事。正想安慰她幾句，卻又聽得她的聲音至柔，“但是因為老公你的等候，讓我覺得否極泰來。”
一句話，將方衍之剩餘的戾氣擊得粉碎。他哪裏還忍心對她說什麼重話呢？
“老公，你快睡吧。我儘快忙完了就回家。”
方衍之終究只能做個體貼溫柔的丈夫，溫順地道一聲：“好。”
沒有蘇杭睡在身側，方衍之醒得很早，天剛剛亮。
一個小時后，方衍之拎着十幾份早餐來到警察局。
蘇杭的同事對他都不陌生。方衍之時常都會接送蘇杭上下班，簡直羨煞旁人。更要命的是，他時不時地還會給蘇杭送午餐。一開始食堂里的大廚不知道，還以為蘇杭嫌棄他的廚藝點了外賣吃。後來知道真相，直誇蘇杭的命好。
“喲，這不是方總嗎？您這是……送愛心早餐？”田咚咚打着哈欠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了方衍之。看到了方衍之手上拎的東西，無精打採的眼珠子瞬間變成了火眼金睛，直勾勾地盯着袋子裏的東西看，現在真是餓極了。
方衍之分給他一份，“你們這是忙完了？”
田咚咚忙不迭地接過，拿出豆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才道：“可不是嘛！忙活了一夜，總算是可以回家補個覺了。喏，蘇杭出來了！那我先走啦，回見，方總！”田咚咚打了聲招呼，啃着包子出了警局大院。
蘇杭伸着懶腰出來看到方衍之的時候，也是一驚，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你怎麼來了？”
方衍之見她疲憊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還不是怕你餓着。”
蘇杭故作可愛地給他比了個心，把他帶來的早餐分給其他同事之後便坐上方衍之的車同他一起回家了。
“你早飯吃了嗎？”車上，蘇杭邊吃早餐邊問他。
方衍之：“還沒。”
蘇杭趕忙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包子給他。
方衍之沒騰出手來，“我在開車。”
於是蘇杭捏着包子，一口一口地送到他嘴邊。
方衍之醞釀了許久，一直到蘇杭吃完早餐，才試探着開口，“老婆……”
蘇杭在打盹兒，模模糊糊“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考慮過轉崗？“
”沒有啊，怎麼了？“
”你覺不覺得女性其實並不適合干掃黃警察。“
蘇杭的睡意去了幾分，”你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性別歧視的意思。但是我，作為你的丈夫，雖然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但是更希望你見到的都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一幕，而不是那些骯髒、醜陋的一面。“
”轉崗能解決你說的這個問題？“蘇杭意味深長地打量起方衍之來。
方衍之猶豫良久，才找到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你也知道，你干掃黃警察，天天見的都是大場面，如果有一天，你產生心裏陰影或者……對那方面不感興趣了怎麼辦？”
蘇杭沒想到方衍之會有這樣的顧慮，忍着笑意，輕輕“哦”了一聲。
“哦，是什麼意思？”蘇杭的態度似乎並不明顯。
“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以為蘇杭在意他說的話，方衍之答得十分爽快，“好！”只要蘇杭答應轉崗，他自然有辦法把蘇杭調到清水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