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步·聲音

姜宇和洛玉聲被帶進了一個山洞裏，外面已經有一人把守還生了一堆火，加上三艘船上各一人，看來這撥人還不少啊。

姜宇和洛玉聲被那幫人捆住雙手，粗魯地摔到地上。“在這兒老實獃著！”說完把守的就站到洞口去了。

“姜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些人為什麼要抓我們？”洛玉聲是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是能碰上這樣的事。

姜宇若有所思，他顯得一點又不慌亂，其實在他心裏似乎有了幾分猜測，但還需驗證。

“喂，我跟你說話呢？”洛玉聲見姜宇沒有回應，就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姜宇抬起頭神情嚴肅，目光卻異常犀利：“洛玉聲不管等一下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開口，什麼話都由我來說，記住了嗎？”

洛玉聲還沒見過姜宇這樣的表情，有種不可背逆的威嚴，讓人有些生畏，洛玉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抓他們的人進來了，那個人的目光在姜宇和洛玉聲身上來回掃射，當他落在洛玉聲身上時，姜宇立刻挪到洛玉聲面前：“你們要幹什麼？”

洛玉聲又詫異又感動，這個姜宇他為什麼老是保護自己這個與他沒多大幹系的人呢？雖然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可以到關鍵時刻他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那人一把抓起姜宇的衣領，然後在他的身上四處搜索，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很快那人就找到了一本冊子，然後那人拿走了冊子，又繼續搜身從姜宇身上拿走了洛玉聲方才給他的那些錢后，又把姜宇丟回地上。

“他們是不是劫匪？還有那是什麼東西呀？”洛玉聲有些好奇，一本冊子和那麼點錢值得花這麼大力氣把他們抓來這裏嗎？

姜宇自然早就想到了。“我還是大意了，沒想到他們能找到這裏來。”姜宇低着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姜宇知道他們不是一般的劫匪，若是劫財，他們怎麼會忘記搜洛玉聲的身。

“你在說什麼呀姜宇？”洛玉聲完全聽不懂。

姜宇猛然抬起頭看了看外面，轉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對洛玉聲說：“玉聲，你聽着，有機會你就跑，不要管我，聽見了嗎？”姜宇眼神像是在暗示什麼。

“我怎麼跑……”洛玉聲不知道姜宇怎麼會認為自己能跑得了，可她發現姜宇的目光看了一眼她的鞋子，洛玉聲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靴子裏還藏了一把小刀，這是她固有的習慣，以前她在太平村野的時候會用這把小刀去撬蚌殼裏的珍珠來換錢。不過姜宇是怎麼知道她有這刀的？

姜宇先前在賭錢時洛玉聲把一隻腳舉了起來，當時他就看見了那把小刀，不過他沒有在意，只覺得洛玉聲走江湖帶着刀很正常，況且那刀也着實小了些。姜宇的觀察力甚是明銳，不同尋常。

此刻洛淮鳶和姜香正舉着火摺子一點一點地探尋着渣，他們一直跟着這些痕迹走到了這裏，可是糖渣越來越越少，直到到了一片小樹林前，那裏植被茂密徹底斷了蹤跡。

“已經沒有糖了，他們進了樹林根本就沒有辦法了。”姜香很是絕望。

“我們先進去，看能否再發現些什麼蹤跡。”洛淮鳶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們進了樹林，努力搜尋那些人踩踏過的腳印，可惜火摺子已經用盡很快熄滅了，他們只能接着微弱的月光努力辨別。洛淮鳶此刻心急如焚，他害怕是太平村的那些神秘人綁走了洛玉聲和姜宇，如此一來對方的實力太強，自己沒有把握能帶着他們全身而退。

洛淮鳶已經汗流浹背，額頭上全是汗珠，可他全然沒有心思理會，只顧着埋頭尋找腳印。

“哎喲！”姜香在後面不小心踩到一塊光滑的石頭摔倒在地，洛淮鳶趕緊跑過去。

“怎麼了，摔倒哪裏了？”

“我沒事，啊……”姜香正準備站起來，沒想到她的腳被扭傷了，比她預計的還嚴重，根本站不起來。

“我看看”，洛淮鳶脫下姜香的鞋襪一看，她的腳踝處已經腫得像個饅頭，是無法再走路的。

姜香現在顧不上腳上的疼痛，她只想快點找到姜宇他們：“你別管我了，你快去找他們，我怕他們有危險呀，洛淮鳶，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

洛淮鳶何嘗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找人，可是他也不能把姜香一個人留在荒郊野外。萬一要是出了事，不行不行。

姜香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個麻煩，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都怪我，要不是我吵着要坐船也不會讓他們身陷險境……現在還把腳扭了……嗚嗚……”

洛淮鳶見姜香哭得梨花帶雨的，只好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責備自己了。”

姜香不停地用袖子擦臉，竟然將人中位置的假鬍子弄掉了半截，洛淮鳶用手輕輕一拈就取下來了。

姜香一看自己的偽裝沒有了，她慌張地一下子止住了哭聲，捂住自己的嘴，覺得很是丟臉地轉過去不敢面對洛淮鳶：“洛淮鳶，你轉過去，不準看我！快呀！”

在如此緊張的氛圍里，洛淮鳶沒忍住吭哧了一下，又怕姜香哭起來馬上用咳嗽掩飾了過去。姜香恨不得立刻在旁邊那棵樹上撞暈了過去或許就沒那麼難堪了。

洛淮鳶的思緒很快恢復，思考了片刻，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繁文縟節了，他蹲在姜香面前背對着她：“上來，我背你走。”

姜香愣在那裏還未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可洛淮鳶又再次催促她：“快上來呀，抓緊時間。”姜香只好把手伸過去，一把摟住洛淮鳶的脖子。然後洛淮鳶一下子把她背起來，藉著月光繼續尋找洛玉聲和姜宇。

過了很久，剛才拿走姜宇那東西的人又進來了，他把姜宇一把拽起來就要往外拖。

“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不走……”姜宇一反常態的拚命反抗，他使勁兒的掙扎，又是踢腿又是咬人的。姜宇本來就長得比那幾個人高，這麼掙紮起來還真不好弄，要不是要帶他去問話，都想把他敲暈了帶走。裏面動靜太大，搞得洞口外面等候的人都進來幫忙。

“這小子太能折騰了，我們幾個一起把他押過去。”

“那剩下的這個怎麼辦？”

“留一個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姜宇一聽這話立刻暗自高興，他這麼鬧騰的目的就在於此。他從一開始就算了一下，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是兩個人，這裏有一個，不出意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可那個人應該在洛淮鳶的船上，或許那洛淮鳶已經把他解決了都說不對。他做這麼大反應，就是想聲東擊西，多讓幾個人把他抓走，這樣就只會留下一個人來讓洛玉聲對付。這樣洛玉聲逃脫的機會就會大一些，就能找人來救自己，姜宇這是在用命一博，他料定對方想要知道他知道的事，所以他才走了這步險棋。

一聽到外面就留一個人時，姜宇不經意間對上了洛玉聲的眼睛，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洛玉聲也立刻知道了姜宇的意思。

等到姜宇剛被帶走，洛玉聲就兩腳一蹬脫下了靴子，那把小刀也就自然而然地滑落了出來。然後洛玉聲將背挪了過去，反手抓住了那把刀，一邊眼睛盯着外面，一邊躡手躡腳地開始割繩子。

洞口守着的人還在打哈欠，“咚”地一聲悶響就暈了過去。洛玉聲站在他身後，舉着一塊大石頭，上面全是那人的血。洛玉聲確認再無其他人後，丟下那塊石頭撒腿就跑。

那兩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姜宇帶到指定的地方，還給他蒙住了眼。有兩個中年男人站在那裏，好像恭候他很久了。其中一個男人還拿着從姜宇那裏搶走的那本冊子，另一個像是他的隨從。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要錢我可以給你們。”姜宇雖然看不見對方，可他知道對方絕不是求財，但他只能這樣裝作不知道。

“你身上的東西我們都搜過了，可是我們還想知道你還有沒有別得東西給我們。”拿着冊子的那個人審問姜宇。

“我有的東西可多了，就不知道你要的是哪樣？”姜宇故意和他們彎彎繞，想為洛玉聲多爭取點時間。

洛淮鳶背着姜香終於走出了樹林，又走到了一片草地，那草長得很是茂密，都已經沒過了洛淮鳶的膝蓋。

姜香在洛淮鳶背上依稀能看見他額頭的汗珠，在這依舊炎熱的七月，洛淮鳶的衣襟早已濕透。如果不是自己拖累洛淮鳶，也許他早就找到姜宇他們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累，姜香在心裏很是自責。

姜香用自己的衣袖為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還關切地詢問：“是不是很累了？”

洛淮鳶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其實姜香很輕他並不覺得累。洛淮鳶屏住呼吸，靜靜地站在原地讓姜香為自己擦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覺，還是他們離得太近，洛淮鳶覺得的姜香身上的芬芳越發濃郁，而且還覺得身體有些燥熱，但洛淮鳶只當是自己走了太多路。

“要不要休息會兒？”姜香見洛淮鳶停了下來，以為是他走不動了。

“沒……我沒事……”洛淮鳶掩飾着自己此刻泛起漣漪的心情。

“淮鳶，你看那是什麼？”正當洛淮鳶努力平復時，姜香指着前面欣喜的說。

洛淮鳶抬頭一看草叢裏面升起來無數個亮點，不止前面還有他們四周和頭頂都被這些亮點包圍。

這些是螢火蟲，洛淮鳶以前在太平村裡就曾見過，只是沒有這麼多。此刻，二人就像置身星河一般，被這萬千螢火所包圍，每個光點的閃爍都好像是在呢喃細語。

“真是太美了！”姜香由衷地發出感嘆，她以前只在書里聽過螢火蟲：騰空類星隕，拂樹若生花。屏疑神火照，簾似夜珠明。沒想到今天親眼所見才知道蕭繹並未寫出眼前景色的十分之一。

洛淮鳶轉過頭看見姜香清澈的雙眼裏儘是螢火蟲的倒影，在洛淮鳶心裏此刻就只有這一處美景了。

“淮鳶！淮鳶！”正當洛淮鳶和姜香看着螢火蟲而忘記其他事情的時候，一個聲音立刻將他們拉回了現實。

從不遠處跑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洛淮鳶立刻認出來那是洛玉聲，於是也趕忙跑上前去。

“姐，你們去哪裏了？”洛淮鳶急切地問，洛玉聲一路狂奔，體力有些不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一時間沒發說話，只是朝後面比劃。

姜香沒看見姜宇立刻從洛淮鳶的背上掙脫下來，落地的瞬間腳傷依舊鑽心般地疼，一下子沒站穩還好洛淮鳶出手扶住了她：“姜宇呢？怎麼沒后你一起？”

洛玉聲終於緩了過來：“姜宇還在那裏，他引開了那幾個守衛，讓我先跑出來。”

“他現在在哪裏？”洛淮鳶立刻問。

“就在前面不遠處有個山洞，他們把姜宇帶去問話了。”

“問話？問什麼話？”洛淮鳶追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在姜宇身上搜出件東西。”

洛淮鳶聽了這情況心裏稍微鬆懈一分，看來這些人是衝著姜宇來的，那應該就不是太平村裏的那伙人。

“姐你帶着姜香先離開這裏去報官，我去救姜宇。”洛淮鳶決定自己孤身犯險，讓洛玉聲帶着受傷的姜香去搬救兵。

“你一個人？”姜香覺得就這樣讓洛淮鳶一個人去冒險還是放心不下。

“那我陪你去！好歹他也幫了我。”洛玉聲自告奮勇，以往這種事情她都是能有多遠躲多遠，可是這次一是她擔憂洛淮鳶，二是那個姜宇遇到危險還不忘不連累自己，如果自己坐視不理，也太沒義氣了。

“你們兩個都不準去！”洛淮鳶聲音提高了幾度：“現在沒時間在糾結這些，反正你們照我說的話去做！”

姜香和洛玉聲見洛淮鳶決意於此，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洛淮鳶立刻朝洛玉聲說的那個地方去了，走之前他還轉過頭說道：“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放心。”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先看了一眼洛玉聲，最後說“放心”二字時他卻把目光落在了姜香身上。

看着洛淮鳶離去的背影，洛玉聲和姜香稍微看了會兒，洛玉聲就帶着姜香很快地離開原地。

洛淮鳶按着洛玉聲的描述找到了那個山洞，山洞外只有一個人倒在那裏，周圍沒有其他人。洛淮鳶又四處搜尋了一番，發現了那一邊有火光，就悄無聲息地用輕功從樹上面潛伏了過去。

那個人已經與姜宇周旋了好半天，結果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出來。洛淮鳶在樹上看着，拷問姜宇的那個人他未曾見過，可他身後那個人卻有幾分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覺得好像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便讓人把他帶下去。洛淮鳶覺得機會來了，就跟在押解姜宇的那些人後面。

那兩個人剛一把姜宇帶到洞口，就發現地上躺着的人，正準備回頭大喊，結果洛淮鳶從天而降，二人當即被點了穴暈倒在地。洛淮鳶解開他手裏的繩子，又取下來他臉上的眼罩。

“淮鳶弟，你來了！你是否看見玉聲了？”姜宇睜開眼一看是洛淮鳶，很是欣喜卻不意外。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眼見到洛淮鳶的時候起，就覺得此人很是可靠值得信賴，所以才會在客棧幫他們。

“她和姜香在一起很安全，我們快走吧！”洛淮鳶覺得這個姜宇還真是個為他人着想的人，竟然還不忘詢問洛玉聲的安全。

洛淮鳶帶着姜宇跑了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他想起那個人正是他和姜香昨天在街上教訓那幫流氓時，最後跑來的那個中年男子。

“你先走，我要去求證一件事情！”洛淮鳶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行太危險了！”姜宇拉住他不讓他回去。

“我去去就來。”丟下這句話洛淮鳶就立刻用輕功飛走了。

洛淮鳶又回到剛才那個位子，他發現那裏又不知從哪裏多出來一個帶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的臉被斗篷遮住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我想他也只知道這麼多了。”那個男人把手裏的冊子畢恭畢敬地遞給那個穿黑色斗篷的男人。

那個黑色斗篷的人把那個冊子接過去並沒有看，而是責問對方：“徐問天，我聽說你那個兒子昨天可在城裏鬧出不小的動靜呀？”

一聽到這裏那兩個人趕緊跪下，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徐問天”，聽到這個名字洛淮鳶進一步確認了那個中年男子就是那天在街上遇見的那個人。那個徐問天就是那個惡霸少爺的爹，至於後面那個應該就是徐問天的隨從。

“老夫教子無方，昨日已經連夜派人將他送去了，還望公子莫要怪罪那孽子，我回去后定會好好教訓他一番！”

“罷了罷了，我對你的家務事沒什麼興趣，只要別壞事就行，我先走了剩下的你來處理。”說完這句話那個穿黑色斗篷的人就離開了。

洛淮鳶見那徐問天也準備走，也就立刻也跑了。他知道等待徐問天去了山洞就會發現姜宇和洛玉聲都不見了。

果然徐問天來到這邊發現人已經跑了。他解開看另外兩個人的穴道急赤白臉的詢問：“人呢？”

“不知道，我們什麼也沒看清就暈倒了。”

“老爺這可怎麼辦？我們如何向那邊的解釋呀？”本來他們是打算偽裝成遇見山賊劫道，就算報官也查不到什麼蛛絲馬跡，但也沒打算殺人。

“不管了，反正他們自己跑了，也不用我們再做什麼了。”徐問天想反正姜宇又沒看見他長什麼樣子。徐問天讓人把現場處理乾淨后就立刻離開了。

洛淮鳶往江州的方向走，姜宇一直躲在路邊等他，看見他來了馬上跑出來。

“你可算是來了，怎麼你有查到什麼嗎？”姜宇好像很關心洛淮鳶有沒有發現什麼。

洛淮鳶看着姜宇，他覺得他的身份絕對沒有像他說的絲綢商人那麼簡單。那個徐問天感覺有點來頭，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和一個生意人過不去。

洛淮鳶搖了搖頭：“沒有，我回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

“算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去吧，不然他們該擔心了。”姜宇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姜宇和洛淮鳶剛到江州城門口，就看見洛玉聲攙扶着姜香，她們沒有馬有沒有車，走了這麼久才到這裏。

“師姐。”

聽見洛淮鳶的聲音洛玉聲和姜香立馬回頭，又看見了姜宇不禁欣喜若狂，洛玉聲立馬奔了過去。姜香連腳上的傷都顧不上了也想跑，結果才走出一步就腳下一軟，還好洛淮鳶身手敏捷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雙手扶住了她：“你別動，你還有傷要是……”洛淮鳶的話還沒說完，姜香就一把抱住他：“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洛淮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先前可以假裝不知道姜香是女子，還能比較順當的相處，可現在洛淮鳶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姜香這麼抱着。

洛玉聲看見姜宇上去就給他胸口一拳：“我還沒去救你呢，你怎麼救跑回來了？”

“多虧你呀，要不是你把淮鳶找來，我現在肯定一命嗚呼了。”姜宇還沒忘給洛玉聲戴高帽。

“其實是你我才有機會逃脫的，你夠義氣，你這個朋友我洛玉聲交定了，你這下可得意了，我洛玉聲認準的人天下可沒幾個。”洛玉聲透露出些許小得意。

“那就請玉聲兄今後多多指教了。”姜宇作出一個抱拳的姿勢。

“好說好說。”洛玉聲故作客氣的擺了擺手。

姜宇這才發現身後的姜香竟然抱着洛淮鳶，臉色一變於是他走上前去，強行而又自然地撥開二人，插在中間一把握住洛淮鳶的手：“淮鳶弟這次幸好得益於你的相助，才能化險為夷，這份情誼我姜宇沒齒難忘。”

“不用太客氣了，對了四橋和秋果好像還沒有找到？”要不是洛淮鳶提起來，大家都快忘了：“我記得他們好像沒有被帶走。”

“那我們先回客棧看看。”姜宇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來我背你。”姜宇讓姜香上他的背，男女授受不親，又不是在危急關頭，而且姜香的鬍子也沒了，肯定會被他們懷疑，他可不能讓小姑姑吃虧。

姜香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洛淮鳶，他完全沒有看姜香，就好像剛才在樹林那邊什麼又沒發生過一樣。姜香有些泄氣，讓姜宇背着自己回了客棧。

到了客棧四橋和秋果正在門口等他們，看到姜宇和姜香他們立刻跑上前去：“大少爺，小少爺，你們這是去哪裏了，可急死我們了！”

“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小叔叔受傷了，需要回房間。”

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洛玉聲今天受了很對的驚嚇，一會到房間就衣不解帶的倒床就睡了。

洛淮鳶想起姜香的腳傷，看那個樣子保不齊是脫臼了，如不及時處理會有後遺症的。

在姜香的房內，姜宇他們看着姜香的傷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呀，要不然我去請個郎中來？”秋果提議。

“現在這麼晚了，哪還有什麼郎中呀！”姜宇搖了搖頭。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是我，洛淮鳶。”

姜宇讓四橋去開門，洛淮鳶徑直走到姜香那裏蹲下來，用指尖輕輕試探查看她的傷勢。

“是脫臼了。”果然與洛淮鳶預想的一樣。

“這麼嚴重那怎麼辦？”姜宇此刻也忘記了什麼禮節了。

洛淮鳶站起來說對着四橋和秋果說：“你們兩個在她的左右手把她摁住了。”

然後又對着姜宇說：“你把她的腿摁住，別讓她動。”

三個人立刻按照洛淮鳶的指令照做，不敢怠慢。

“你們要幹嘛？”姜香有些不安。她看着洛淮鳶盯着她的腳，用手一點一點在她的腳踝處試探着。

突然，洛淮鳶瞬間發力，說時遲那時快，洛淮鳶抓起姜香的腳掰了兩下，就將她的骨頭給正位了。

“啊……”姜香發出慘叫，這個洛淮鳶也太狠了，都知道自己是女的了，還不懂憐香惜玉的嗎？

姜香痛得額頭上全是汗，完全沒力氣罵洛淮鳶了。

洛淮鳶拿出一瓶東西遞給姜宇：“這是剛剛在樓下問老闆要的跌打酒，記得一日三次給她擦半個月。”其實這是洛淮鳶在上樓前特地問掌柜的要的。

“多謝。”姜宇道謝，他很是慶幸能遇上洛淮鳶。

洛淮鳶點了點頭，無意識地看了姜香一眼就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洛淮鳶和洛玉聲都睡到接近午時才起床。他們下樓正好遇見姜宇在像是和老闆交代什麼。

“他們來了，客官你還是親自交給他們吧。”老闆看見洛淮鳶，朝他們指了指。

姜宇回過頭來看見他們立刻笑臉相迎：“你們醒了，還以為不能和你們道別了。”

“你們要走？”洛淮鳶看見外面突然多了馬車，還有七八個帶着傢伙的護衛。

姜宇順着洛淮鳶的目光看了過去，知道洛淮鳶在想什麼：“我們雇了幾個鏢師護送我們，也是害怕再出什麼意外了。”

“哇，真是氣派呀！有排面！”洛玉聲豎起大拇指，再次感嘆有錢人就是大手筆還惜命。

洛淮鳶和洛玉聲將姜宇送到門口，“對了，剛剛掌柜的說你要給我們什麼？”洛淮鳶問。

“對了，差點兒忘了，這個給你們，你們要是以後到長安來，一定要拿着這個到西街的集賢居找我。”姜宇遞給洛淮鳶一隻雕工精巧的金鵲鳥，鳥的羽毛清晰可見，眼睛還鑲嵌着紅寶石。

“這個鳥還真是……金玉其外呀！”洛玉聲一把搶過那隻金鳥，被它的做工吸引到有開始亂用成語了。

姜香在馬車上，一把撩開帘子把頭伸出來：“洛淮鳶，你可一定要來長安呀，我會等你的。”姜香滿心期待地看着洛淮鳶。

“好，有機會我們一定會來找你們。”洛淮鳶並沒有推辭，他們終究是要去長安的，這兩個人身份不簡單，非富即貴，說不定他日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那後會有期。”姜宇向他們道別。

“後會有期。”

洛淮鳶和洛玉聲目送着姜宇他們離開，姜香還探出個腦袋朝着他們揮了揮手。洛淮鳶就那麼看着也沒有回應，他還不知道結識這兩個人對他來說是福還是禍。

“哎喲，你看了，都沒影了，再看下去心都要跟着別人飛走了。”洛玉聲必有深意地笑着，她以為是洛淮鳶捨不得姜香。

“難得理你。”洛淮鳶翻了個白眼，不想做過多解釋。

“收拾行李，我們吃完飯就出發！”洛淮鳶接下來還有一個地方要去，那個地方離這裏太遠，需要儘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