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想要光環的第五十三天
“小姐……”霧巧無不擔憂地看着應純,這邊對於她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這邊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
應純四處看了看,她們現在在一處狹長的巷子裏,和來的時候的巷子太過相似了,再加上剛才被柯銘峰氣得不輕,腦子裏都是怒氣,路也不看的,這才導致兩人走錯了。
“前面有人,奴婢去問問路吧。”霧巧四處張望,正巧望見身後來了人,說道。
待應純頷首后,霧巧這才上前問路。
“公子,敢問這邊哪裏可以通向永寧河?我和我家小姐對此處不熟,誤闖進了這裏,這會連怎麼出去都不知道了。”
來人書生打扮,一襲青色儒生袍,端的是一副子君子風範。這也是霧巧敢於上前問路的一個原因。
“哈哈!這邊每家每戶構造相似,你們兩個在此迷路也是正常。”書生爽朗一笑,“正好小生也要去永寧河一趟,順路,不如小生在前帶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看書生是個爽朗之人,應純也就應了下來,跟着書生向前走着。
書生倒也不是個好打聽的人,路上也並未喋喋不休地問來問去,倒是讓應純對他的觀感愈好。
這邊巷子裏不少人家在家門口掛着燈籠,上面的圖案五花八門,煞是有趣,應純在後一一望去,覺得挺有意思的。
突然,一處院子的燈籠引起了應純的注意,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那燈籠上畫著一枝柳枝,這倒是沒什麼,可是那燈籠被微風一吹,晃晃悠悠地轉着圈,一朵重瓣的花朵領應純再無法轉開視線。
花朵顏色清淺又不失美韻,並隱隱透着貴氣。
這個是……!!
應純無意識捏緊了袖角,嘴唇緊抿,那花朵分明和自己的玉佩和畫上女子手上胎記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她在大周花草圖鑑上根本沒找到這種花——這花在大周根本沒有!
那為什麼這個偏僻的地方,這處宅子,會把這個畫到側門門口的燈籠上?
“小姐?”霧巧看應純停了下來,面色難看,以為怎麼了,連忙出聲。
“嗯?”應純收起心中的驚濤駭浪,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應付着霧巧。
書生見兩人停下了,回身等待,他順着應純的目光看了看燈籠,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之處,又看到應純臉色難看,不由得出聲問到:“這裏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姑娘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並無不妥,只是方才不小心絆了一下。”應純敷衍道。
“絆了一下?可摔了?”霧巧擔憂地問道,上下打量着應純。
“沒有,不用擔心。”
“這巷子有些年數了,地面不平是正常的,姑娘可要小心腳下。”書生露出關切的表情,說道。
應純應了聲就跟着書生走了,之後倒是平平安安地到了永寧河,之後的路霧巧便認識了。
應純道謝后帶着霧巧回去了,轉身時,不小心和一男子撞到一起去了,應純吃痛“嘶”了一聲。
男子行色匆匆,道歉后徑直向著應純來的方向去了。
“這什麼人啊!撞了人道個歉這麼不誠心!”霧巧看着那人的背影罵了一句。
應純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青天白日下,只覺得有些寒意。小作文小說www.xzwxs.com
一股被束縛着、口鼻皆被人捂得死死的、喘不上氣的感覺再次襲來,卷席全身。
應純明明好好地站在大街上,卻覺得她還在那個夜晚,呼救不得,絕望無助。
“小姐?小姐!”霧巧回頭看見應純臉色慘白,嚇壞了,連喊兩聲也沒反應,頓時極了,也顧不得那人了,連忙伸手推了推應純。
應純被她一推,才從記憶中抽出,她狼狽地喘息,鬢角不知何時已經滲出了冷汗。
“小姐你怎麼了?”霧巧焦急地問道。
應純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盯着男人的背影,抿緊雙唇,她方才,從那人身上聞到了多年前中元節擄她的人身上的香燭味道,而且,看那人身形,分明就是當時兩人之一!
就算這兩人化成灰她也認識!
當時沈淵救下了她,這兩人究竟如何處置,她從未過問,只是模糊知道,這兩人被下了獄,之後牽扯出了一個拐賣大案,可是為什麼這個人還好好地行走在陽光下?半分沒受影響的模樣?!
應純的模樣看上去不像是沒什麼事,霧巧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應純不願意說,她也沒轍。
“純兒?”
應純聽到應絢的聲音頗為驚訝,“大哥?”
應絢看到應純慘白的臉色,擔憂地問道:“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她能說她是看到了那朵花之後又碰到了小時候拐賣她的人嗎?
至少前一個不能說。
“我……剛才遇到了小時候,中元節那個擄我的人……”
“他竟然敢回來?”應絢破天荒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轉而表情凝重,“莫怕,我去尋顏青,拜託他查一下。”
應絢明白應純異樣的原因后,擔心不已,問清了情況便查人去尋凌顏青去了,而他親自帶應純回了應府。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大周如今律法森嚴,再不會發生之前的事了。”應絢安慰道,他伸手撫了撫應純發頂,寬厚的手掌傳來令人心安的暖意,“而且,我會護着你的,不用怕。”
應純抿緊雙唇,沒有應話,她低着頭,不知怎麼想起了應絢之前意氣風發地告訴她,他想官至丞相,上傳民意的模樣。
她不由得眼眶發酸。
應絢也好,應緒也好,一直說著會護着她,可是,如果他們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親妹妹,他們還會不會像往日一般,溫柔地對待她?
還會不會這般為她擔憂,還會不會這般溫聲軟語地安慰她?
“大哥……”應純抬頭看嚮應絢,“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應絢笑了,聲音中也帶着暖意,可說出的話卻令應純只覺心底發涼:“傻純兒,大哥對你這麼好,當然是因為你是我妹妹啊。”
當然是我妹妹啊。
那如果我不是呢?
應純唇瓣開合,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問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