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好整以暇以戰備

浩瀚星空動，無人知究竟。

陰陽天地復，誰人嘆常青？

“這才多久？身在東南陣腳也是不行嗎？”老烏龜和青帝溝通道。

“可世人呢？凡人不是說‘神愛眾生’嗎？我們算是神吧？”女帝喃喃，似乎在抉擇。老烏龜深深一嘆，他們這一脈當真是，所謂的信仰誤人，可轉念一想，也是他們的這種信仰使他們最終傲然，只不過眼下很是艱難罷了。

“您老是長輩，其實您更清楚，自從小烏龜遭遇之後，所有的一切彷彿回歸了宿命！無論帝會如何，我都有了準備，何況也是我們一直努力的。或成道、或助道助眾生！此後的任何發展都不擔心，最後一環了，不也正是我們等待的嗎？如今，終於是要面對的……”青帝又說了起來時候，老烏龜看在眼裏，不住地心疼，本該是青蔥的少女卻一直背負、一直等待，未來可能還是一場空，只是為了不可避免的未來，搏一個機會！

“查點、修葺一下物資吧！看看追尋輪迴的路上還缺什麼？合計合計！”小魔王玄九離忽然在亭下凝重地對眾人道。犬聖‘無名’和其夫人‘無情’也是疑惑。

再見小魔王玄九離忽然是笑笑，“我不知其他城市如何，但是這‘天容城’必須大出血了。否則，我可不能白打工啊！”說完露出森白的牙齒，看得人不寒而慄，這漂亮可愛面容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天使和魔鬼？行事如此乖張、自信、無敵？

小烏龜以小手撫着額頭，眼睛忽然一亮：“哎呀呀，簡直是嚇死了。也就說，我們可以……”

“打劫…？”“勒索…？”險些虛脫的大紅和龍最白也是四目相對，忽然又和小烏龜的目光左右對接上，頓時間，他們六隻眼睛裏流光溢彩，彷彿寫滿了故事、興奮和想像！

只見玄九離一手招來三人，壓制面前，對着三隻逡伏身軀的神獸反手就是幾巴掌。“你們真是壞痞子、流氓，跟着‘老大’我還是這般的不長進！”

隨着玄九離一手散開大陣，隆隆的氣流四溢，全城為之震動，頓時間各族的平民不再慌亂。看着高天上凡俗看不見的若不起眼的空洞，低頭訓斥道：“本座出手，尤其這些氏族當感恩戴德。要向我感謝，至少遞交‘投名狀’，我們的‘輪迴路之行’總不能這般寒酸吧？你瞅瞅你們一身的破爛，你們是我帶過最慘的小弟！還不是為了你們？”

“啥？投名狀？名為‘投名狀’，實為裹挾、脅迫，又不必動用大力、涉險，不戰而使資源手到擒來，老大，妙哉，妙哉！還是老大有文化、有韜略……”小烏龜忽然眼睛一亮，抬頭看向玄九離時候，彷彿頓悟又像學到了至理一般，很是激動與興奮！小烏龜身後的埋頭鬱悶正在思索為什麼又被揍的大紅和最白，也是緩過神來，目中重新燃起希望，也明白了‘老大’是個體面人，對付城中的“豪紳”自然要用相對文明的手段。兩隻憨憨的神獸剛剛想明白，卻又是有些失落起來，四目對視都是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一種無奈，“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還是無敵哥腦子轉得快，看來以後舔狗的地位受到威脅，還要屈居小烏龜身後！”

再看小烏龜彷彿注意到兩人的情緒，跑到一旁給小魔王玄九離撐着小手，一副殷勤的模樣，回頭時候目光正是迎着大紅和最白兩隻神獸，彷彿在說“你們猜的沒錯！”激動的兩隻神獸頓時眼珠彷彿有些滄桑！

再看小山和吳刕吳三刀卻是相視一笑，魏嬌兒、蒼幽彷彿都是泯然的樣子。術也，權術也，反覆之人心也。當世家大族形成龐大的規模，就像建築形成建築群一樣，規模越大、體量就是越大，容納的人、物也就越多，內部情況也就越複雜，個中的關係如犬牙交錯、相互纏繞，而核心就是主權的勢力，或者說是集中的某個人——家主、國主、族長等等。而維繫龐大家族、國家等運行的是規則、律法，說到底是約定、人心和相互間的“弄術”也就是“權術”、“帝王術”。“術”可以治人、可以世故，少了血腥的殺伐看起來文明多了，動起來雷霆萬鈞、必有勝負！雖不至於“永恆”，卻也是一種“平衡”。小山他們想通的剎那，彷彿又是品味起來那一句“平衡是永恆的一種體現！”

“你們笑起來一點都不好看，走吧，移步大廳，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小魔王玄九離傲然道。

“是是是！”犬聖‘無名’攜手夫人‘無情’連忙稱是，暫時按捺住心中諸多的疑問，暗道“若是有永恆的話，‘神尊’她當時見證者或者並駕齊驅者吧？無盡歲月以來，彷彿還是當年的稚氣和腔調，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朝氣和活力，說來的話，又是那般的刺耳，撩動人的心田，給人以刺激和激勵”。

小魔王玄九離實在搞不通這些個人啊，太弱了，畏手畏腳的，“有本座在此，誰又能奈何呢？就是那輪迴之後的人，現在怕是緊張佈局，無暇他顧，如今不正是攪動風雲，而風起雲湧的時候，況且這幾個小輩很有意思呢！”小魔王一邊想一遍輕輕地搖頭，彷彿老氣橫秋的樣子。

“黃金骨族，率天容城骨族，代表骨族前來求見‘犬聖’大人！”

“烈焰魔族，率天容城魔族，代表魔族議會求見‘犬聖’大人！”

“七方鬼族，率天容城鬼族，謹代表其他各族求見‘犬聖’大人！”

眾人才在前廳落座，卻是在天容城‘犬聖’府邸門前傳來陣陣朗聲高和，大陣雖然摒除，可是門前浩浩蕩蕩許多人，恭敬在門前等候，不敢造次。犬聖心中苦澀，雖然他闖出了一世威名，可是自己也知道他還沒有這般的威勢能夠震懾平時傲然的大族。

“神尊？”‘犬聖’無名問詢道。

“無妨！他們多等一會兒又不會死！”小魔王霸氣凜然道，說完有意無意地看看‘無情’。

“賤妾這就去恭迎諸位！”懷中抱着小狗的美婦，頓時間美盼流連道。小山等人看的愕然。

“莫要妄自菲薄，你不必拘謹，對他們也不必恭敬，讓他們過來目睹本座的容顏使他們的榮幸！”小魔王緩緩道。

“妾身明白，去去就來！”無情說罷，以手撫着懷中的寶犬就是匆匆出去。

卻看無名目光複雜地迎向小姑娘玄九離，正欲開口，卻見對方率先打斷道：“你既知道你這‘輪迴’的修鍊有問題，如今還這般，難道那女子能和你互補？你可知先前的天崩滅地之勢源於何處？你可知我之來意？你可不怕我出手鎮壓於你？”

“無名深知自己處境，從未以聖人自居，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也從未覺得不妥。至於這一身修為乃是自己選擇，雖干涉‘輪迴’，卻從不後悔！拙荊亦是吾之抉擇，茫茫歲月里找到個了解自己的不容易，無論是‘知己’、‘敵人’，都好吧！神尊大人此來執掌刑罰，無名甘願，亦無憾矣！只是一事不明，神尊大人可是逆反的蒼天？”無名平靜道。

“你看的很透徹，可是有些事情卻是不對！”小魔王微微一笑。

“嗯？”無名看到其他的幾人，甚至是那神獸也是咧着大嘴笑個不停，一時間不知道哪裏理解錯了。

“我們此行，欲問輪迴，一探輪迴，最好能夠搞清楚一些事情！先前想要磨滅的‘天容城’，不，想要試探我的，就是‘輪迴’！”小魔王玄九離淡淡開口道。“且你被‘輪迴’打上了印記，不過卻是又不太相同。你還敢嗎？”

小山聽到也是一驚，看來這玄九離不止是神隱魔族的聖姑，應當還有其他背景，否則的話，他們苦苦尋覓的‘輪迴’會突然跳出來？還是為了玄九離？筆下文學2020www.dst9.cc

“卻是為何？難道你不是代表蒼天永恆，不是代表輪迴執掌此間。為何有……？”無名驚訝。

“為何有這種偉力？”小魔王道，“輪迴不能代表蒼天的意志，蒼天或許只是一個世界的意志，至於永恆或許只能追溯大道，而執掌此間的是這方天地眾生和這方天地的意志，而此間的輪迴不過是偷取天地的小丑，於許久歲月前被人制衡，蟄伏起來，這也是為什麼，魔神共存的世界會出現和興起‘骨族’、‘鬼族’等族，短短的萬世流轉，卻已經是繁榮的大世。絕天地通的意義，就是給一些種族一個機會，躋身證道、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

玄九離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也看看身邊的幾人，彷彿弱小的人類、魔族、未成年的遺古的神獸幼崽，還有這即將開啟的大世。

“老大，你的意思是大世將至，我們註定成為主宰？”小烏龜眼睛一亮。

“哼！你以為你名‘乾坤無敵’就當真乾坤無敵了嗎？弱的就像砧板上的美味一樣，還妄圖稱尊？你知道有多少殘血的老怪嗎？他們最愛吃你這種‘太古血脈’的幼子了，大補啊。至於那兩隻也還湊合！”玄九離一開口就把興奮的三隻神獸嚇了個半死。

“天靈靈，地靈靈，本王師從神機宗，我願獻祭三年壽，要取就取莫臨風。開！”赤金搖頭晃腦地蹲坐在地上，兩隻前爪碩大的肉墊子合在一起彷彿在開卦一般。一陣念念有詞后，睜開眼睛看着閃光的右掌：“咦？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無語這貨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只見小山、最白都是湊上近前，看見大紅掌中一個老者的背影擋着一片幻象似的，忽然見那老者轉身過來忽然罵道：“特碼的，你這個混小子，老夫養你、教你，長本事了，竟然拿老子獻祭，還測算天機？唉，瞅不着，就是不讓你看，氣不氣！”

大紅很是無語，沒想到被發現了，先前身體素質變化，血脈不斷覺醒，實力提升之間，彷彿之前不理解的東西和能力都被解封、激活了一般，一想到在神機宗的‘苦日子’就是難受，不成想還是露了馬腳，還是那老道厲害啊，怪不得他老是騙我給他試雷呢！

“哼！”小魔王玄九離笑笑，不再說話，靜靜看着、等着。

神機宗無極山上一個老頭吹鬍子瞪眼睛，突然變得暴跳如雷：“古川，罰你雷崖三個月！”

“為什麼啊師傅？”正在外面做事的古川忽然收到師傅的傳訊。

“為什麼？你說，你把赤金怎麼了？現在都學會暗算老子了，你就是責無旁貸！”莫臨風氣道。

“啊？”古川哭喪着臉，當時不就是隨着赤金（小紅）的性子讓他自己玩耍，且當時長萸山的“那位”在，誰敢說什麼？如今又怪我咯，當初不也是師傅的意思，讓赤金歷練的嗎？多少年了咋還突然怪我，難道是那赤金靈智全開血脈覺醒，明白了許多事情？

還在暴躁的莫臨風卻是忽然一陣，靈魂里傳來一聲冷冽的輕哼，整個人彷彿如墜冰窟一般。“媽呀，煞星，太可怕了，對比看來女帝簡直好太多了，為人簡直是親和大方！慎言、慎言，以後慎言，太可怕了！定是那混小子抱上大腿了！唉，算了！”莫臨風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很多，看着南部的雲海默默出神。

“煞星？有意思，血氣相死相殺鬱結靈神凶物——煞也！”小魔王泯然輕笑，眾人只覺得一陣陰寒。卻看大廳處來了一行人，他們都是突然一個戰慄，彷彿被陰煞之氣所驚，不敢抬頭，就連美婦‘無情’撫摸寶犬的小手也是一顫，那寶犬險些叫出聲來，看到大廳中的小女孩只是化作一聲委屈的嗚咽。

“大紅，你行不行啊？”開口的是龍最白，他可是一直頗為不服氣大紅，雖然同為神獸，可是試問蛟龍的名號誰人沒有聽說過？那呢？再加上赤金兩字，就算是王族，又如何？

“放心，這次靠譜！那老頭既然如此，說明我們多半是‘喜大於憂’！”赤金頗為肯定的說。

眾人心情都不好了，別人不知道，小山、幽幽和小烏龜可是深有體會，幾番生死啊，一路從東部大海一直到了這魔界還是顛沛流離、生死參半，太不容易了。有的時候，真是不知道該信這貨的哪一句。說不靈吧，不是；說靈吧？有時候太坑。大紅看着眾人質疑的模樣，本來還想再狡辯兩句，頓時萎靡，蔫了下來！

“怎麼，你們這般畏懼於我？”玄九離開口的瞬間，清脆的女童聲音傳遍整個大廳，甚至隱隱傳出外面。彷彿還有弦外之音，因為現在幽幽也確實有些忐忑，雖然是一直以“聖姑小姐姐”稱謂，可是如今的感覺，就彷彿自己是個後世的螻蟻，很是渺小的樣子。實力的懸殊疏遠了彼此？不，是心理的變化，玄九離一直是這般強悍，卻能和他們打成一片，經過先前那逆天的手段，眾人心裏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霧氣——隔閡嗎？

“大人恕罪！”咚咚咚有人頂不住壓力跪在地上，口中還不住的言語：“我等委實不知出手的是大人，我等只以為是‘犬聖’大尊！”

“還是把‘卑微的頭顱’，抬起來吧？我對你們沒有興趣，還是這般拙劣，這般不堪！”玄九離彷彿忍住不耐煩似的。

“嘿嘿！”只見一行九人當中，忽然有兩人神情、氣息大變，竟隱隱有種壓迫之感，甚至旁邊偏主位的黃金骨族、烈焰魔族、七方鬼族的首領也是驚駭。

“聒噪！”只見扣着指甲蓋的小女孩輕輕一彈右手食指，那詭變的兩人當場焚為黑霧，繼而化作烏有。“還是這點伎倆，花招都不換的嗎？唉，真是無聊？你們幾人呢？抬起頭來！”

剩餘的七人戰戰兢兢，他們沒有看到玄九離的手段，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身邊兩人的詭變和消失。一時間還是強忍着抬起頭來，尤其是烈焰魔族的首領竟然瞳孔一縮，認出了神隱魔族的聖女——幽幽。只見幽幽的小臉也是漸漸從冷肅中緩和過來，“聖姑小姐姐”當真是恐怖如斯，屠殺強者、一族之長，竟然不費吹灰之力。饒是三隻神獸也是不爭氣地大腿一軟，險些癱在地上，小臉煞白。吳刕夫婦也是緊張，再看小山回頭看看小魔王不知再想什麼，卻是感覺到玄九離在注視自己，可是他回頭看時卻發現沒有，小魔王一副無邪的樣子轉向他這邊，眉毛微微一挑似在問詢自己，小山也是訕訕。

“大人，我們當真不知，無意冒犯聖顏！”為首的三族族長硬着頭皮抱拳行禮道。

“哦？你們現在已經冒犯我了，又當如何呢？”小魔王冷冷道，小手揮來揮去。只見得次級的虛空黑洞不斷流轉，嚇的幾人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什麼境界與實力？仙境、神境、聖境？

卻見烈焰魔族為首的首領彷彿不斷以眼神渴求幽幽一般，幽幽卻是冷冷看着並不回應。雖然同為魔族，可是內鬥也是紛擾，如今這烈焰魔族和血魔一脈爭鋒，他們卻是不知那覆滅血魔新王的正是幽幽，如今危難，想要對方看在同為魔族的面子上得到幫助，殊不知當年神隱魔族的沒落和這烈焰魔族也是有着關係。

“着實該死！”幽幽道，一旁看戲的小山、吳刕、小烏龜、大紅和最白都是汗毛乍立，暗道“堅決不能惹女人”。

“是是是，我們該死！”幾人唯唯諾諾，冷汗直流，本來想見一見大能，搞一些消息，甚至拉攏一番共謀兩界。如今多半是有去不回，誰能想到大能這般喜怒無常？

“哼，我要你們性命有何用？”眾人一喜，還來不及道謝，卻又聽到：“我此番出手，種下因果，我欲追尋過去，斬斷這妄圖拉我入輪迴的‘偽道’，你們之於我可有用？”

下首的幾人聞言猶如五雷轟頂，大事件，什麼兩界的征伐，這才是大手筆，直接觸動背後的‘輪迴’，誰人不知冥冥中有因果束縛蒼生，即便是修鍊到化境也是很難與大道同驅，這萬世來，唯有老怪方能窺“道”中一二，尚不敢大放厥言。“這是要破天！”眾人也不再心存僥倖，暗中苦澀，這大道絕巔之人，不可欺也，問誰人良善？

小烏龜等三隻無節操的神獸卻是眼睛閃的賊亮，看向一旁得意的小魔王不住地點頭，這老大他們跟定了，不僅有肉吃，還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