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校授課
隨着奇瑞車緩緩步入平安鎮高中，自畢業之後第二次重返校園的劉海生勾引無限回憶……
面對這股回憶殺，最觸動心底柔弱處的她就坐在自己旁邊。
“我跟謝主任協商一下，騰出個多媒體教室出來給你！”李若菁走出車后，看着四處張望的劉海生，從他的眼中，彷彿看到過去許多年前。
“不必吧，就像謝老師說的，目前以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出現在高校這地方，不適合太大排場。”劉海生邊走邊瀏覽教室里的莘莘學子。
此時剛好是上課時間，李若菁帶着劉海生來到教師辦公室。
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這些教師水平也參差不齊，除了些許本科以上教職工，其他都是一群大專院校畢業生。
不是看低大專院校的教職工，不過來教育高中部確實有點誤人子弟的成分。如果不是一些學生天資聰穎，以這些教師水平實在難以教出多少本科畢業生。
不是這些學生差，實在是這些教師水平太差。據劉海生與其他同學熱聊，比如有些教師用一節課的時間就繞了一道題，說得倒是滔滔不絕，但是學生卻聽得不明所以。
高中的知識是節奏非常快的一個階段，如果這些教師只是想着拿點工資混日子，沒有統籌規劃佈置授課內容，那麼學生是一頭霧水。
劉海生深深記得，一個在這裏考了兩年都上不了大專院校分數線的學生，第三年托關係轉入市區重點高中的時候，那年高考他考入了蘭州大學。
多年來，每年的本科升學率依舊沒有多大改變。看見這些學生，劉海生觸碰到了內心的一種傷痛之情！
看見謝秋香在辦公室里辦公，李若菁走過去輕輕敲了下檯面。
謝秋香抬頭一看是劉海生，而旁邊坐着的校長依舊大腹翩翩。餘光掃了一眼劉海生繼續眯着黑眼圈埋首在電腦上。
謝秋香走了出來，“怎麼，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劉海生淺笑：“可能是龍捲風，記得當年第一次見李若菁老師的時候，特別流行周杰倫的那句，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李若菁聽罷，尷尬的臉上一片緋紅。
“呵……敢情你是來跟李老師打情罵俏的！”
“好啦，好啦！等下謝主任都要公報私仇把罪過都往我身上撒了，你別貧嘴，馬上下課了，謝主任好好安排一下讓他代理上一課吧！”李若菁挽着謝秋香的手說道。
“那就去高二六班吧，最差的一個理科班！”
劉海生內心一震，不慌不忙笑道：“好像李老師是教文科的，雖然我理科特別出眾，但是文科方面也深有造詣！”
謝秋香搖搖頭，“文科學生妹多，你是來撩妹的還是來演講的？李老師你去拿本英語書給他，順便告訴吳老師，本教導主任放他下午兩節課的假期！”
劉海生硬着頭皮接受了謝秋香硬塞給自己的演講機會。
懷着忐忑，又興奮的心情，在第二節課開始的時候，劉海生找了一副老花眼鏡帶着一本英語書走向高二六班。
英語本不是劉海生的強項，理化生一向優越的劉海生其實對於英語是比較薄弱的。但是出了大城市后，某一天看見公司裏面那些做海外業務的業務員能張嘴一口流利的八級英語，劉海生那刻起便意識到英語的重要性。
於是苦練英語口語，憑藉著六級英語筆試水平的基礎，劉海生要真想學口語已經不是很難的事情。
劉海生走到高二六班門口輕輕咳嗽了數聲，便抬頭徑直走向講台，剛走到講台重重的把書本砸在講台上！
一時之間，台下一片騷動！
“上課！這裏是不是高二八班？”
劉海生扶了扶老花眼鏡，老實說，一向視力五點二的劉海生帶着這副老花眼鏡異常難受。
看向台下的時候，頓時一片起鬨聲罵來！
“這裏是高二六班，你這二五仔是八班的？怎麼沒見過，小心整死你！”
劉海生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爬在台上頭都不抬就發話的長發男生。
高二六班有八十人之多，除了前三排座位是十幾個女生，後面的都是一群男生！
這群男生簡直無法無天！
台下空了三分之一座位不說，趴在台上昏昏欲睡的十有八九，整個教室看過去，一片狼藉！如果不是受過高等教育，劉海生懷疑自己走進土匪窩。
但是劉海生還是盡量平復內心的衝動，畢竟他是過來人。雖然當年他所在的班級沒那麼放肆，但是耳濡目染不在話下。
不知這種風氣是誰帶出來的，一代代相承，如果是武功絕學早已是不死之身！可惜，錯用意境！
“這位女同學，你確定不是八班啊？”
“切……”
眾男生看見此時的劉海生換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好笑又可氣。
那女生倒是挺認真的模樣，點點頭。“我們是六班的！”
“來的就是六班，開始上課！後面的其他學生去哪裏了？有誰告訴我？”劉海生把眼鏡一甩丟到垃圾桶，他的語氣雖低，但是卻慷鏘有力！“誰是班長！”
楞了幾秒，沒有人回答，坐在前面的女生忽然探頭問道：“你是我們的新任英語老師？我們班長帶人去操場練習籃球了！下節課才回來。”
劉海生忘記了介紹自己，突然不好意思笑道：“我現在是你們的英語老師……”
突然之間，劉海生飆出一連串英語，“你們這群混蛋，垃圾！學校出了你們這群廢物簡直是浪費資源，一個兩個埋頭睡覺，三個四個玩手機玩遊戲，目無法紀，無法無天，我要是警察早就把你們拉出去槍斃一百遍！”
頓時台下一片嘩然，個個抬起頭仰望着這個說出一口賊溜的英語的劉海生，雖然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對牛彈琴，但這起伏抑揚頓挫的聲線與之前那位戴着眼鏡的吳老師看着書本念得像誦經一樣還結巴的那種效果天差地別。
但是他們卻沒有聽得懂，劉海生藉著口語的優勢狠狠的罵他們一頓，氣未消散，恨鐵不成鋼，繼續開彪英語罵道：“你們這群混蛋，拿着你們父母的血汗錢來睡覺，如果我是你們父母塞回肚裏也不要把你們生出來！你們簡直是一群墮落的吸血鬼，為你們感到悲哀……”
“這位老師，請你尊重我們！”
突然之間，坐在前三排中間的一個女生忽然義憤填膺的站立起來。剛才用英語表達的她轉而用中文陳述道：“這位老師，你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我們是很佩服！但是你這種攜帶着人生攻擊的行為，我們高二六班表示全體抗議！你應該跟我們道歉！”
頓時台下一片癱瘓……
許多拽着長發的男生目光圓瞪着劉海生，台下嘀咕着問這名女生，劉海生在講什麼？似乎有一種不爽就搬台凳砸人的衝動！
劉海生輕笑看着這女生，“這位女生請到台上來！”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不會想跟我們班長搶女人吧？”台下一男的精神一躍相當亢奮。
“發個信息給班長，讓他們馬上回來！”
台下幾個男生如臨大敵，看着學習委員，理科班花級別的，難得一朵嬌嫩的鮮花女神若是被眼前這頭豬給拱了，以後也沒什麼念想呆在這所學校了。一看這混蛋的邪笑壓根無法聯想到人品道德的詞彙。
此時的劉海生是無心欣賞什麼班花美色的，十六七歲雖然已經亭亭玉立，但在劉海生的眼裏就是一根沒發芽的小草。
但是剛才從她英語口語中，始料不及的是沒想到這麼差的班級有如此英語天賦的學生。
剛才情緒過於激動，看着這群人沒一個把老師放在眼裏的面癱表情，作為學長、作為今日的為人師表，劉海生無法容忍。一名曾經成績優秀的學生，還是一名膽小怕事的學生，歷經大城市競爭激烈的環境，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從一個軟弱的好孩子變成一個天下唯我獨尊的憤青。
“我本該給你們致歉，但是當我從學校里了解到你們的英語水平平均分數是三十分的時候，我的內心是震驚的！無比的震驚！”劉海生此時用中文說道，走上來的那個所謂的學習委員也低頭不語。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震驚嗎？一百五十分的題目有一百分的選擇題，我認為哪怕現在把這些考題交給幼稚園的小孩子來考，隨便畫個答案，他們平均分未必比你們還要低！”
劉海生停頓了一下，看着台下認真不過三秒的學生真感到為自己着急，這老師確實不好當！
“你們可以認為我說話帶刺，沒有老師該有的覺悟！但我想，成績未必代表一切！未來的你們可能很多人都會成為老闆級別的人物！財富與知識有時候真沒有多大聯繫！但是……尊師重道這種品德如果你們都沒有，當你們出去社會誰會把你們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學子放在眼裏？”
“我甚至認為，你們哪怕考零分並不會對你們未來有何影響！影響到你們未來的是做人的道理。”
雖然絕大多少聽得挺津津有味，但不乏提出質疑的，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做人道理我們是不懂，但老師既然如此深諳做人道理，現在不會已經是大老闆了吧？還來教師，那不是屈才嗎？我勸你還是改教語文比較合適，千古絕句都是懷才不遇的文人墨客書寫的！”
劉海生聽罷，不禁拍掌稱讚，看着那位依舊趴在台上說話的長發男生，突然想起了“睡仙”陳友明。
“這番透徹的領悟很深刻！我很欣慰……”劉海生嘆氣一聲，“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