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花青
花青霍的站起來跳至一邊,“怎敢與小姐相比,小姐這是折煞奴家了。”
蘇憐月是真的佩服花青,自己所做准准不過為了駁個好名聲,就連建立學校,也不過是給自己培養人才而已,而花青,在這自家技藝絕不外傳的年代,能做到傾囊相授,那才是真正的高風亮節。
蘇憐月起身將內力用至喉嚨,清脆的女音瞬間傳遍全場:“各位學子,你們所學乃花師傅祖傳之秘,此等大恩,你們要謹記在心,對待花師傅更要像對待你們父母一樣,要謹記,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花青連連擺手,忙不迭的說:“不敢當,不敢當。”心裏對蘇憐月的舉動更是欽佩,也更加感激,不由想起與蘇氏父女初見那日的情形,夫君死後,自己和兒子被那家人趕了出來,在鄉親的幫助下蓋了間茅草屋,母子倆靠着花青接些漿洗縫補的活計勉強度日。那日她正坐在籬笆院子裏趕活計,就聽籬笆牆外有個小女孩喚她,原來是路人趕路累了想討杯水喝,她沒多想,端了水招呼客人,那天仙似的小女孩突然問她願不願意去她家當教習師傅,每個月一千文,她哪有不願意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帶著兒子,兩方細談后,她對蘇氏父女的大義敬佩不已,從那日起,她就決定要將自己所會傾囊相授。
蘇憐月那日也是好奇,青山綠水間出現這麼一座籬笆院子頗有些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不由多看了兩眼,就這麼發現了那雙如蝶翻飛的手,起了收用之心。
花青謙恭的聲音淹沒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餘音里,餘聲繞樑,全場嘩然,眾人都起身學着蘇憐月的樣子拜了下去,口中連呼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呼聲漸高,傳遍整個蘇家莊,就連繁花鎮也能隱隱聽到。花青自此揚名,一件綉品,但凡出自花青之手,都被人以高價搶購一空,後日有綉坊重金來請時花青也不為所動。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其他幾名師傅見了此番情景,心裏五味雜陳,有的欣慰,有的悔不當初。
蘇憐月掃視眾人一眼,繼續往那幾位師傅心口上戳刀子,“花師傅可曾聽說過雙面綉?”
“雙面綉是什麼?”楚瑤對此特別感興趣,首先發問。
“雙面綉是在一塊底料上,一針同時綉出正反色彩一樣的圖案的一種綉法。它和單面綉不同:單面的綉法只求正面的工緻,反面的針腳線路如何則可以不管;而兩面綉則要求正反兩面一樣整齊勻密。”
“哦!還有如此神奇的綉法?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顧輕塵故作不解,那老師傅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有,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了。
“顧公子今年多大。”蘇憐月很想翻個不雅的白眼。
“呃!”顧輕塵默,他很想說平日他就喜搜集一些稀罕之物,所見比起一般公子來說,的確是頗豐的,只是此時多說不宜。
楚瑤見他吃癟,眉眼都含了笑,正準備取笑他兩句。
“結果出來了。”蕭奕出聲轉移話題,成功從尷尬之地救出顧輕塵於。
“這兩幅作品名列第一。”下人成上來兩幅作品,針線細密,針法活潑,雖然只是朵簡單的梅花,但也綉出幾分栩栩如生的意味來。
兩幅作品右下角分別注了吳婉如和蘇家鳳的字樣,吳婉如能勝出毫不意外,令人意外的事蘇家鳳的名字,蘇家莊裏好像只有一個家風,就是蘇憐月她大伯家的,楚瑤拿到這兩幅作品時特意看了看蘇家眾姐妹的表情,暮雪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寒煙望着那名字出了會兒神,陷在回憶里出不來,雲夢只看了一眼就遞給了身後的眾位師傅。
蘇憐月對原本的打算有些猶豫,特意詢問了幾人的意見,幾人都表示,既然已經斷絕關係了,那就當尋常人對待吧!蘇憐月對幾人說了自己的打算,幾人都表示可以,這才對蘇才說“二爹,你來宣佈結果吧!以後這兩人每月可送兩幅作品去邀月坊出售。”
蘇家鳳是緊張的,大家都知道她與蘇憐月的關係,平日裏冷嘲熱諷的不在少數,她曾幾度想放棄,最後還是因為夢想堅持了下來,他想有朝一日,他也能憑自己的力量改變爹娘的處境。所以,當她聽到她的名字以及日後可以去邀月坊出售作品時,激動的淚水奪框而出,又怕人看見,低着頭抹了,隨着眾人除了場地。
接下來上場是男院的武院學員,眾弟子依樣畫葫蘆的比過來劃過去,動作緩慢而無趣,看的蘇憐月直皺眉,陳將軍看的無聊,辭了眾人先回去了,顧輕塵剛準備坐在之前陳將軍坐過的椅子上,就被蕭奕不動聲色的搶了。
“我給你一名武將吧!你找的這個師傅武功實在不怎麼樣。”蕭奕坐在蘇憐月身旁,語氣平淡的說。
“武將,太大材小用了吧!”你當皇家是你家後花園啊!
“這批人你打算用到哪兒?”蕭奕語氣淡淡,蘇憐月一驚,古怪的打量着蕭奕,穿越?重生?這麼多人都不出她的真實意圖,沒想到被他一個孩子看出來了,這智商,沒誰了,蘇憐月探過身子,伸出一隻光滑如玉的手指勾起蕭奕的下巴,“爺,你覺得了?”蕭奕被勾起的眼直直的撞入了那雙如墜星辰的眸子裏,心被那裏面的笑意渲染,莫名的覺得開心。
“我覺得你絕不會讓他們無用武之地的。”蕭奕以溫和對待蘇憐月的調笑,蘇憐月一腔熱血就這麼淹沒在了那份溫和里,自覺無趣,“好啊!工錢你開。”
“現在可以告訴我用到哪兒了。”
“我那藥材總被人偷,山上的離枝,這不,就被某些人趕來的凶禽叼了,那全是我的心血啊!總得找些得力的人守着。”蘇憐月扯謊扯的輕描淡寫。
“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可信了?”某少年完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