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高的舞台
華博洋攔在走廊中間,阻擋住了曹曉嵐前進的方向,但他並沒有憤怒,從華博洋里看出了急切的神情,於是便走近他,直接問道。
“博洋,發生什麼事兒了?”曹曉嵐耐心地問道。
華博洋:“曹指導,出事兒了,昨晚茵煒回去睡着之後,通風情況很不好,房間很悶,還好我後來及時開了窗戶,但是茵煒他好像發燒了,您還是跟我去看看吧!”
“那還等什麼,趕快帶路!”曹曉嵐的心瞬間緊了起來。
很快,曹曉嵐和華博洋都已經站在樊茵煒的窗前,濕毛巾已經敷在他的頭上,趁着他沒醒的這段時間,曹曉嵐變成了一個“醫生”,問起樊茵煒發燒的前因後果來。
“你知道茵煒是怎麼病的嗎?”曹曉嵐逐漸進入角色。
華博洋聲調很低:“我昨晚七點多的時候,他還和我一起在老二的房間說話,可是八點他回去那段時間的事我就記不清楚了,畢竟我是半小時后才回去的,進房之後不久就發現他發燒了,就這麼簡單。”
“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曹曉嵐瞬間陷入沉思,在這個早晨,只有他能搞清楚導致樊茵煒的誘因,不用太過複雜的程序,很快他就知道了事情的要點,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這裏,暗自點頭。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出去,華博洋的心裏頓時起了漣漪,昨天夜裏是他回來得晚了,沒有及時發現隊友的病情,現在樊茵煒還是沒有醒,都是自己的過錯。想到這裏,他默默地低頭,嘆了口氣,幾秒之後手機里的來電鈴聲打破了他悲情的思緒,華博洋仔細一看,來電人就是剛下樓不久的曹曉嵐。
華博洋:“喂?曹指導,怎麼了?”
“博洋,快帶茵煒下來,我跟埃格諾說了,去市醫院看病。”曹曉嵐上樓時說道。
“什麼?去醫院?沒必要吧!茵煒的癥狀不是發燒嗎?出汗排毒,休息會兒應該會好的。”華博洋隊樊茵煒的康復很有信心,
曹曉嵐:“現在跟你解釋也說不清楚,先下來再說吧!”
情況緊急,華博洋只好背着睡着的樊茵煒一路小跑到樓下,先和曹曉嵐、埃格諾會合。
“萊恩怎麼了,這是發燒了嗎?”埃格諾一臉擔憂地看着那位希望之星,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放心吧!艾登,他會沒事的!”曹曉嵐的話簡短有力。
還好,他們的酒店距離醫院只有五分鐘車程,在診斷室里,一位老醫生告訴大家:樊茵煒的確是發燒了,但好在並不嚴重,散熱排毒,多喝水即可快速痊癒。
“我說的沒錯吧!茵煒是發低燒,曹指導,你想那麼多幹嘛?”華博洋大聲地宣佈他的結論。言語帶着鋅粉,當然也有一絲嘲諷。
埃格諾:“好了,既然萊恩沒事,你們倆就不要爭論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對了,曹,別忘了今天下午來我這裏辦理交接。”
“什麼交接?”曹曉嵐很疑惑。
埃格諾:“這麼快就忘了?萊恩今天下午的交接手續,我準備把他調到一線隊來!”
“你要調他到一隊,現在不行,等他燒退了再說,還有,給個理由先!”曹曉嵐的態度很堅決。
“理由?很簡單,我和萊恩談過,發現他是一名優秀的門將,所以,我想要他,現在就等你一句話,到底你答不答應?”埃格諾很自信。
曹曉嵐:“艾登,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言必信,行必果。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你看我像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所以,我同意交接。”
說完,他們兩人擊掌相慶,回去的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全然不顧被後面華博洋孤獨辛苦的身影,雖說樊茵煒很輕,但是背久之後,他的肩部已經產生劇烈的酸痛感。這種感覺一直延續到回到酒店才緩和下來。
樊茵煒剛好在這時醒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美夢,沒想到醒來就看到了好友華博洋,心裏自然狠興奮,不過看到他在不停的揉着肩膀,這就有些擔心了。
“博洋?你是肩膀疼嗎?要不然我幫你揉一下?”樊茵煒帶着喜色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是因為背你我的肩膀才會疼的”華博洋揉着肩,語氣中帶着埋怨、責怪和一點不爽。
華博洋:“對了,我剛才聽埃格諾教練說今天下午你就要被他調入一線隊了!我真羨慕你,唉!同期入足球學校,看來就是這個差距。”
“別這麼說,你也很優秀,我相信終究有一天你的伯樂會出現的,共勉吧!”兩人學着埃格諾的樣子擊掌以示鼓勵。
華博洋最後並沒接話,只是和他熱情擁抱,眼眶已經濕潤了,彷彿這一次見面是永別。往日在青年隊訓練、嬉鬧的畫面就浮現在眼前。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兩個男子漢選擇擦掉眼淚,靜靜地凝視着對方,這一別,也許真的不知道何時再相見,所以他們珍惜着和彼此相處的每秒。許久,他們各自拿出了一張紙,在桌子上寫下了最想對室友說的話。互相遞紙條時,他們還用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過了三秒,終於都把摺疊好的紙條打開了。
樊茵煒的那張紙上寫着簡單的八個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這本是愛人之間的甜言蜜語,在此時有了別樣的味道,華博洋和樊茵煒這段長達九年的情誼定義為兄弟情,這八個字就說出了他對樊茵煒簡單的期許。此情已經融入兩個男孩的血液里,必將成為以後征戰定級賽場的精神支柱。
華博洋慢慢地展開了紙條,心中滿懷激動和期待,只見上面也寫着簡單的八個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很明顯,樊茵煒也在提醒他團結和交友的重要性。將來異地效力,最忌諱的就是單打獨鬥,樊茵煒的八字真言的核心意義就在於:團結可戰勝一切。
下午三點,交接儀式終於算是開始了,站在中間的樊茵煒兩次望向後面地朋友們,沒錯,那裏是他夢開始的地方。有他最重要的人:華博洋、樊茵傑、曹斌、曹曉嵐......但他應該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想着,腳已經走出了第一步,他走得很慢,閉着眼睛,再慢慢回想這九年的無憂生活,看看現在。他終於滿足了,這就是他想要的舞台,但是他偉大的夢想背後,這一次小小的離別算不算是犧牲呢?
雖然這個儀式很簡短,但是可以看出埃德諾是很看重的。就在江蘇隊訓練基地,樊茵煒就看到了一位熟人,就是那位“貌若天邊夕陽,顏若海邊驚鴻。”的女孩,她的名字也很美,叫高沫熙。別人都說“水火”不容。但從她的名字裏看出了一個美好的童話世界。
她穿着一身藍色的休閑上衣,內套一件黃色T桖,簡單藍色長褲,頭上戴着二次元耳套,一股可愛風暴正向樊茵煒襲來,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想到這樣的高沫熙會和足球聯繫在一起。
“你是才剛來嗎?”樊茵煒等於說是在考驗她。
“當然,因為我熱愛足球,就這麼簡單。”樊茵煒可以觀察到從見到高沫熙第一眼開始,到回答完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嘴角始終都是微微上揚的,這種微笑已經像暖風深深沁入骨髓。異常舒適。他對這點是比較好奇。
樊茵煒:“你平時很愛笑啊?”
“是的,我從小就很愛笑,從那時起就堅信一句話,愛笑的女生運氣都不會差。但是......現實.....似乎對我很殘忍。”
“怎麼說?”高沫熙的經歷讓樊茵煒覺得很好奇。
高沫熙:“爸爸從球場上退役之後,就去了一家工廠做工,我們家的生活一直很拮据,但至少錢還是夠用的,後來,他在工作時出了意外,腿受傷了,醫生說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巧的是那時我正在沖高中的關鍵階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受影響,以至於高考失敗,出去打工攢了些錢,那時我就學會了笑對生活,現在的話,我就有資本出來勇敢追夢了,真好!”
“誰的人生道路是通暢的呢?我理解你,同樣,我也很羨慕現在的你,可以有資本去追夢,而我呢?唉.....”樊茵煒感嘆道。
高沫熙:“你......怎麼了?”
樊茵煒:“我的褲腰帶里還空着呢?所以我就要靠足球比賽去積累資本,然後組建經濟團隊,登陸頂級聯賽,成為國腳,率領國足拿下世界盃冠軍。這個是我的終極目標。”
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輕風似的笑聲,原來是高沫熙,笑完之後,她才談回正題:“你是在博彩公司的能力開玩笑吧!”
“我是說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高沫熙:“我當然信你,畢竟你是我來省城南京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對了,差點忘了問,你叫什麼?”
樊茵煒:“我叫樊茵煒,綠茵場的茵,火字旁的煒。”
高沫熙:“聽起來很炫,好有個性的名字!”
樊茵煒:“過獎了,那你呢?”
高沫熙:“我是高沫熙,泡沫的沫,康熙的熙。”
“你的名字很美!”樊茵煒讚歎道。
他們倆不知在台階坐着聊了多久,直到埃德諾把樊茵煒叫走為止,兩次見面,高沫熙都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中超聯賽這個舞台,樊茵煒又將有什麼樣的表現?高沫熙和他會產生怎樣的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