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蓄勢待發---閃耀賽場只是時間問題。
五月一日,中國青少年聯賽的第五輪還有一天就開始了,各隊都是枕戈待旦,整頓備戰,其中江蘇隊的外籍主教練埃格諾卻很發愁,原因當然是主力門將樊茵煒的傷勢。今天是他受傷之後度過的第二天,埃格諾最終決定在今天訓練結束之後去看望一下樊茵煒,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紫荊酒店201房,樊茵傑在為哥哥的腿耐心地擦藥,自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他腿上的傷口依舊疼的厲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與殘疾人基本無異。但以樊茵煒要強的性格來看,他是不會輕言放棄的,她擦完葯,起身找來一把椅子,坐在哥哥旁邊,和他笑談近日趣事。
樊茵煒很清楚地看到,自己離妹妹的距離從沒有那麼近過,因為從小到大他總是以學習為重,不怎麼願意陪她玩耍。但是即使如此,樊茵傑溫柔善良的本性卻從未改變,一直默默守護在他的身後,仰望、崇拜着哥哥。那時樊氏兄妹的距離是遙遠的,現在樊茵煒終於有空聽妹妹說出自己的心聲了。
“哥,你知道咱們青年隊的總教練,法國人埃格諾要來看望你的消息嗎?他聽說你受傷,非常同情,決定今天來看你。”樊茵傑說著,臉上仍然帶着自信的微笑,這不知是樊茵煒第幾次看見妹妹的笑容了,平時,每當看到她的笑,一天的疲憊就會煙消雲散,煩惱也會隨風而去。所以說,擁有這樣的妹妹,他是幸運的。
他突然想起了妹妹說起的這件大事,問道:“你說的是大巴黎傳奇後衛埃格諾嗎?我怎麼沒見過呢?”
樊茵傑輕佻眉梢,笑着說:“他剛來那會兒,你倆不是互相對視過,難道這都不算見過嗎?”
樊茵煒被說到瞬間無語。
說話間,埃格諾已經走到了酒店的房門前,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是樊先生的房間嗎?我是江蘇隊主教練埃格諾,可以進來嗎?”
樊茵傑:“進來吧!門沒鎖。”
讓樊茵煒沒想到的是,埃格諾一進來就和樊茵傑擁抱寒暄,過後,她起身去給埃格諾倒了杯茶,埃格諾坐了下來,喝了口水,慢慢說道:“你哥哥的腿傷好些了嗎?我聽曹說情況不是很樂觀哪!”
樊茵傑:“嗯,我哥他的傷其實好起來是挺快的,但是他性子比較急,容易生氣,才會導致傷口發炎的。不過據我預測,不出五天,他就能痊癒,還得謝謝教練您的關心。”
埃德諾舒心地笑了,他拍了拍樊茵煒的肩膀說:“萊恩,我真的希望你能快點兒好起來,你是一位優秀的門將,有進入我們一線隊的潛質,我決定了,等你康復后,會找曹談談,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入一線隊。總之,萊恩,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你回來!”
埃德諾的話徹底激起了樊茵煒的信心,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放心吧!教練,五天之後,我一定會火線回歸的。”
埃德諾撂下最後一句話:“對了,萊恩,去通知你父親一聲,我今天可能會去拜訪他,讓我們兩個老隊友好好敘敘舊也不錯!”
樊茵煒又想到了父親樊至誠跟他講過的那段往事,當他巴黎王子公園球場沒有撲出點球時,全場漫天噓聲憋得二十三歲的他喘不過氣來,在抬頭之間,依稀看到了埃德諾豎起的大拇指。這是他永遠都忘記不了的一刻。
而在此時的江蘇俱樂部卻發生了一起小轟動的事件,今天上午,替補門將華博濤和後衛曾旭偉無故外出,而且長時間不歸,包括青年隊主帥曹曉嵐、江蘇俱樂部董事長陳德輝等人都在進行調查,因為此事,江蘇各梯隊停訓一天,事情傳到女隊那裏,瞬間炸開了鍋,只有華博洋的小妹華博汐鎮定自若,但二哥的安危已經在她心中形成了心結,她需要能夠幫助自己解開這個結的關鍵人物。
突然,她靈光一閃,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人就是大哥和二哥的好朋友,男隊的主力門將--樊茵煒。她明白他的聰明已經是全隊聞名的事,找他肯定沒問題。
經過多方打聽,華博汐得知樊茵煒就在球隊的下榻酒店養傷,但關鍵是自己一個人去沒什麼底氣。所以他決定和他的大哥華博濤一起去,於是她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他的電話。
而在酒店,樊茵煒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妹妹已經回去了,他也就心安了。可是他沒看一會兒就睡著了。正做着美夢呢!突然被兩個人的敲門聲驚醒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穿着睡衣去開門了。
門前的是他的兩個熟人,華博洋和華博汐,臉上都透着一種渴望和無奈,都到這個時候了,樊茵煒已經沒有理由把他們趕出去了。
華博洋:“茵煒,幫幫忙好嗎?”
其實樊茵煒正有此意,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而已,他重新坐到床上,耐心說道:“你們別急,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我們一起想辦法!”
華博洋說道:“今天上午我二弟和一個隊裏的後衛,好像叫曾旭偉的,一起出去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回來,況且他出去又沒開請假條,現在高層都在查這件事,我們倆都很擔心老二,怕他有什麼意外,另外就是希望領導們不要怪罪他。”
樊茵煒:“首先我想申明一件事,我只負責幫你們找到華博濤,領導們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我可不管!”
華博洋很爽快:“好,只要你答應幫我們找到老二,什麼我們都答應你。”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樊茵煒準備起身。
這時,他突然感覺腿下重心不穩,剛起來就摔倒了,兩兄妹第一時間聯手將他扶了起來。這場面害的樊茵煒甚是尷尬。
“不好意思,我其實可以自己起來的,只是現在全身軟到沒力氣,還得勞煩你們,真是的......”
華博汐:“沒關係,要不然我們扶着你走吧!”
“只能這樣了。”樊茵煒實在沒有辦法。
憑藉華博洋對二弟平時的回家途徑地點的分析,他們第一個找到了訓練基地附近的一家醫院裏,正在左右張望的時候候,只見一輛小推車閃過。如疾風閃電一般,手術室距離他們所站的區域還有一定位置,華博洋猜測推車的人有且只有兩個人,就是曾旭偉和華博濤。正當他們沉浸在破解謎題般的喜悅時,又一個問題竄上了三人的心頭。
“如果真是他們倆,那推車上的人是誰?為什麼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華博洋心想。
樊茵煒:“如今之計,只要找他們兩人問問清楚,現在應該是時候了,快去手術室門口!”
華博洋其實猜對了,推車的那兩位正是曾旭偉和華博濤,他們是在出去買東西的途中,看到一位老人昏迷在路中央,曾旭偉看好當即撥打了急救電話,等老人上了救護車后,兩人還不放心。沒有過多的猶豫,同時上車,到達醫院后,才出現三人剛才看見的一幕。
三人趕到手術室門口時,發現他倆的心情異常低落,以為是怕被責罰而羞愧,華博洋一問,才得知真相。原來他們剛從醫生那處得知,老人今年八十六歲了,兒女嫌他麻煩就怎麼管,今天他本是想出來散心,結果半路舊病突發昏迷。最後曾旭偉說的話,讓華博洋更添了對老人的同情心。
“我們聽醫生說這老人家有可能救不回來的時候,心情真的很失落,要是他的兒女在的話就好了,可惜他們嫌自己的父親是累贅,唉!可伶天下父母心!”
五個人一起在門口等了將近三分多鐘,才有醫生出來,他很平靜地說:“手術成功了,再晚個一兩分鐘的話是救不回來的。”
眾人都嘆了口氣,在三分多鐘里,他們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生離死別的感覺,幸好一切挽救及時,才避免了一場人間悲劇的發生。
就在這時,那位做完手術的醫生和另一位同事說完話后就走了,而這位醫生歷經時光的磨礪,仍然顯得年輕無暇。他就是賈晨宜,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就在十五年前的七月五日,他也有了孩子,所以,現在的競爭壓力比以前更大,但在他看來,十五年,一直熱愛這份事業,並且能以享受的姿態度過每天,實在不容易。這次竟然在醫院碰見了自己的外甥。說實話,他心裏既興奮又疑惑。儘管已經知道他來的目的了,但和外甥好久沒見的他想找機會和他聊聊。而這機會就在眼前,他豈有不把握的道理?
“茵煒,你這腿是怎麼回事?”賈晨宜從側翼切入話題,
他略略抬頭,看到了那張依然俊俏的臉,面容依舊平靜如水,說道:“舅舅,你怎麼會在這裏?”
賈晨宜尷尬一笑,說道:“你這小子不是廢話嗎?我是醫生,在這裏上班!”
直到這時樊茵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調轉了路子說道:“昨天訓練時,我的腳傷了。恐怕踢不了剩餘的青年聯賽了。”
“你腿上的傷口怎樣,我看看。”賈晨宜和他媽媽一樣,對他總是寬嚴並用,但是一遇到他受傷的時候,他倆都會把樊茵煒慣得像個稀世珍寶似的。
“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腳踝右側。
賈晨宜略微地看了一下之後,給出了診斷:“還好傷口不深,五天之後就可以康復了。”
樊茵煒總算鬆了口氣,自己的傷五天後就將痊癒,或者說,五天後,他將再次閃耀賽場,重新成為江蘇青年隊最後的鋼鐵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