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是你嗎？你是誰？
日落西山，陳火和大傻回到了城北，今天的結果讓他相對滿意，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
一張並不結實的床上，此時陳火正躺在上面神遊。
“白玉京，楚湘蘭，顧媚，柳如絮，董小婉……”陳火臉上神情懶散，他雙眸無神的看着房頂想着這兩天的事情，想着想着，竟然感覺到這些名字是非常的熟悉，突然之間他腦海靈光一閃就翻坐了起來驚嘆道：“秦淮八艷……”
沒錯，這白玉京，楚湘蘭，顧媚，柳如絮，董小婉……不就是接近於後世金陵八絕之名了？
只是，稍有不同的是後世八絕之名是卞玉京，馬湘蘭，柳如是，董小宛，顧橫波罷了……
“唉，真是匪夷所思啊！”陳火感嘆，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聽到和見到的五絕中之一顧媚，和後世顧橫波沒改名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白、楚、顧是飄渺樓花魁，柳、董是雲煙閣花魁，前三人陳火見過，后二人昨天並末出現，但亦聽聞其名。
“算了，這是大漢，相似也與我無關，還是準備應付明天的事吧！”陳火搖了搖頭驅散這些雜念，心想得想好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話說，這些女子陳火也不得不讚歎一聲，要是和後世的金陵八艷比拼也絕對會毫不遜色。
……
“咕嚕……咕嚕……”
與此同時，隨着一陣陣車轆之響，謝府門前不遠處來了一輛低調又不失豪華的馬輦。
“夫人，到了。”馬車剛停下，趕車的馬夫就回頭喊了一聲。
“嗯，玉兒，咱們下去。”馬輦里，傳出了一道玉珠落盤的動聽聲音。
馬夫聽到這聲音，馬上就下得馬輦，將轎櫈取了出來放在地上。
眨眼之間，馬輦里就走出倆人，一個丫鬟模樣，長得水靈靈的，雙眸有神，眼珠子在裏面骨碌碌轉着，她走下了馬輦好奇的望了周圍一眼，然後就向謝府門前走去。
另一位，梳着婦人髮髻，這是個絕美的婦人，不，應該稱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子才對，因她真實年齡也不過在二十左右。
此時，她站在馬輦之上遺世而獨立，兩頰之邊的髮絲垂落隨風而飄蕩，整個人顯得飄渺如仙，如夢似幻。
此女子身材高挑，鵝蛋臉，蛾眉彎彎，明眸皓齒，玉鼻尖尖，腮幫子粉粉的讓人恨不得捏上一把，白衣勝雪的漢服之下包裹着令人神魂顛倒的完美嬌軀，膚如凝脂，身上該胖則胖，該瘦則瘦，峰巒激蕩，毫無一絲贅肉可言。
成熟而智性，妖嬈而不失柔美，這簡直如芙蓉出水躍於湖，隨風搖曳，花容絕世。
卓文君，原來這乃是卓王孫之女，蜀中人，父親卓王孫是蜀中冶鐵豪商，這亦難怪她的氣質會如出類拔萃，應是和出身大富之家有着莫大關係。
按理說，此等女子應是衣食無憂，夫妻琴瑟和鳴不應獨自出現在金陵才對。
但是，世事難料，她又是不幸的，十六歲出嫁睢陽，夫君在當日吳王叛亂時作為梁王手下大將死守睢陽城而身死。
而她，在處理了夫君之事後就回到了蜀中，但過了一些時日很不幸依然憂鬱難解。
父親卓王孫又因忙於營商而不知從何勸說，看着日漸消瘦的女兒是心痛如絞，最後無奈之下就勸她來到金陵城姑母這邊散心。而卓文君見無處消遣化解鬱悶也就答應了下來。
……
“吱呀……”
謝府大門打開，從裏面走出數人，裏面有謝斌，謝晨，謝敏，還有一個貴婦人，這貴婦人的臉上輪廓與卓文君有着幾分類似。
“小玉，君兒在那裏了。”人剛出現，貴婦人就抓着剛才敲門的小玉的手急問道。
“姑母。”
卓文君走下馬輦喊了一聲，然後就蓮步輕移的向謝府門前幾人走去。
“君兒。”
貴婦人抬頭一看就見到了從馬輦那邊走來的卓文君，立刻就抬起蓮足向她那邊走去。
“好，好，你終於來了。兄長也真是的，天天惦記着那營商是女兒都不管了”
貴婦人走到卓文君面前抓起了她的藕臂，臉上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貴婦人名為卓雅，乃是卓王孫的妹妹，前些時日回娘家時就苦口婆心勸過這侄女來金陵散心，那時卓文君可沒有答應。卓雅最後只能是無奈放棄，但回來金陵前是將滿肚子的火氣撒向了自家兄長。
“姑母……父親他老人家很好的。”卓文君眼眶濕潤，她自幼喪母，幾乎都是姑母帶大的，所以和卓雅特情感別好。
此時卓文君見她埋怨自己的父親不好，她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
“好，好，不說他了，進府說。”卓雅柔情一聲，她也是發發嘮嗑而已，對自己那位兄長，還是比較尊重的。
卓文君見姑母不再嘮嗑父親不好，她唇角上翹輕輕一笑，然後就抱着卓雅的手向謝府走去。
……
翌日。
陳火大清早就醒了過來走到外面打了一趟太極，然後回到屋后見到大傻依然還在打着呼嚕大睡，他伸手就一推道：“快起來，到貢院那邊去了。”
“呼嚕……呼嚕……”
大傻仿如沒有聽到，呼嚕還是打個不停。
陳火無奈搖頭，然後使出殺手鐧喊了一聲：“起來，大娘麵餅做好了。”
“咚……”
大傻猛然翻身一式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急問道：“那裏……那裏……”
“篤……”
陳火伸手一個敲頭就打得他眼冒金星，無語道：“今天很多事情做，快起來。”
“好……好的，大……哥，吾這就去漱洗。”大傻被敲得吡牙咧嘴，但沒辦法，長兄如父，只好馬上翻身下床。
“快點，我先出去了。”陳火轉身就重新走到了屋外去。
……
辰時，旭日才剛升起，陳火等大傻洗漱好后二人就一同來到了造紙坊。
“陳少爺，您可算來了，要是您再不來，吾就得去叫您了。”李峰老遠見到陳火二人向造紙坊走來，他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陳火面前抹着大汗道。
“李管事，前面怎麼回事？”陳火看到了造紙坊門前不遠處站着各式各樣的人，他一時反應不及道。
“這個，是這樣的，今天早上，謝府門前就突然來了一群人……”李峰一邊抹着汗，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紙張的事短短兩日就已經傳遍金陵，而且鄰近十縣八鄉都有不少聽到風聲，然後所有人一大清早就不約而同蜂湧的來到謝府詢問紙張的價格與其它事情。
但是，王、謝兩家昨天被陳火通過李峰傳話，價格之事有變，一切等自己來到造紙坊再說。然後，謝斌就讓李峰帶着人浩浩蕩蕩來了。
幸好，造紙坊有王、謝兩家護衛看守，蕭縣令也派來了衙役過來維持秩序，要不然這些豪客、權貴早就把造紙坊給拆了。
“原來如此。”陳火聽完李峰說出的前因後果之後是心中感嘆，同時他亦對蕭成心存感激。
陳火有想過紙張受歡迎，但還真沒想過這麼受追捧，單今天那些王侯之子就來了好幾個，看來是自己失策了。要不是蕭成這個開國三代出面，這些平時橫行霸道的傢伙靠王、謝兩家是根本鎮不住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陳火點了點頭，然後就向前走去。
李峰和大傻對望一眼，兩人也快速跟了過去。
“來了，來了。”人群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眼睛就齊刷刷的望向了走過來的陳火。
眨眼之間，陳火就來到了人群面前，然後腦袋裏組織好了言語后道：“各位，我知道爾等乃是求紙心切，但很抱歉，本坊這次生產的紙張數量有限，只能是先到先得。”
“少廢話了，你說這紙張多少價格一張就是了。”一個身邊帶着護衛的年輕人大喊了一聲，他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居高臨下味道。
原來，此人名為劉洋，乃是江寧王之子，怪不得語氣囂張。
陳火雙眸一眯，心有不滿，但想了想后還是笑了笑道：“三兩銀子一張，不議價。”
“閣下，吾要一百張。”陳火話音剛落，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就走了出來道。此子名為石慶，乃是博望侯第四子，正因為他父親愛好詩畫，所以打算購買一批回去孝敬老人家。
“本小王要五百張。”劉洋語氣很沖，但也不敢太放肆，除了要給蕭成面子外，還有更重要一點是陛下現在對諸王是防範極重，要是讓漢景帝找到借口，說不定自己老子江寧王就危險了。所以，他也不敢太過。
“小王也要五百張。”此時，永寧王之子劉宇也走了出來道。
“吾要一千張。”永寧王之子剛喊完，一個被幾個大漢護着身穿高句麗服飾的男子接着喊了一聲。
此人年紀極為年輕，不過是十七八左右，他身材苗條，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驟眼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個女子。
“好，你們稍等。我這就給你們取來。”陳火聽到這些人的報數后是臉上樂開了花，先前的不愉快也拋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管你三七二十一，賺了銀子才是王道，他馬上就吩咐身邊的李峰去接收銀子，然後讓大傻去取紙張。
李峰和大傻在旁邊收到了陳火的吩咐后是馬上各自行事。
……
半柱香過後，大傻就帶領着數位王、謝兩家的下人從造紙坊裏面搬着紙張走了出來。
“大哥，都辦好了。”大傻把紙張搬了出來就放到了陳火面前。
“好，李管事你過來拿過去分下了。”陳火點了點頭，然後就喊了一聲不遠處的李峰道。
“好的。”
李峰聽到陳火的喊聲，馬上就跑了回來，然後和下人將紙張分好就拿給了江寧王之子和石慶等人。
……
由辰時到午時，終於是將這些人都打發走，除了少數人買到紙張外，大部分的人都沒能買到。但經過陳火再三保證會儘快提供紙張后，眾人才心有不甘離開。
“哈哈……”
“小友，聽說所有的紙張都售賣一空了，還真是有你的。”眾人才剛離開，陳火背後馬上就傳來了一陣笑聲歡語。
陳火正在和李峰談話，背對着笑聲方向，但他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謝斌來了，轉過身去就準備向謝斌打招呼。
但當陳火轉過身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仿如遭天雷擊打過後全身一顫，愣是呆了一下才失神道：“是你嗎？”
“你是……誰？”一道女子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她語氣中帶着疑惑，似乎被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