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家水窄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南月在徐颯颯面前揮了揮手打斷了徐颯颯的沉思:“小姐!小姐!”
是了,我是承傾言了。時至今日,徐颯颯終於認命,她不再是徐颯颯,她是承傾言,是這個徐國公府的大小姐,她現在生活的朝代是晉元朝。
隨遇而安是徐颯颯為數不多的本事,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就盡情的享受吧,不說如今的身份這麼高貴就說還有三個那麼帥的哥哥寵着,徐颯颯就只管偷着樂了,以後那便是承傾言了吧。
“走吧。”
好氣派的馬車,馬車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這般華麗的馬車之內所坐之人,但車內的主人又彷彿能瞥見外面的行人盈盈揮手、偷笑。
踩着轎凳,踏入馬車內,只見底部鋪着厚重的紫檀木,周圍一圈矮几供主人乘坐,上方鋪着軟綿的金蠶絲絨墊,中間固定着一張小矮桌,上方不僅有茶水糕點,竟然還有棋盤。
馬車緩緩地行駛着,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避讓。
“你瞧,這就是徐國公府的馬車,多氣派。”
“哦,怪不得那麼多護衛。”
“能不多嗎!裏面坐的可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主。上次有個不長眼的狂徒竟攔了小姐的馬車,說是要娶回家去,人小姐才多大的娃娃就如此放肆,後來被她那三個哥哥狠狠的修理了一番。”
“喲,承家那四個兒子個個都不簡單吧!”
“可不是嘛!”
承傾言托腮沉思,古代男子都這般猖狂嗎,想來也是,這身子的身份如此高貴,長成之後容貌想來也是不俗,古代女子十三四歲便可相看成親,十歲實屬不小。等等,這麼說沒幾年她就要出嫁了,那可不行,女子十八歲才算長全,她可不想那麼早死,看來得想想辦法了。
“小姐,小姐。”梔子拿着串冰糖葫蘆在承傾言面前晃了晃:“小姐難得出來一趟發什麼呆呢,看,這是奴婢特地給小姐買的冰糖葫蘆,可甜了,小姐快嘗嘗。”
承傾言看着肉嘟嘟的梔子輕笑一聲:“怕是你這個小丫頭自個兒想吃吧。”
承傾言就着梔子的手輕咬了一口:“囔,剩下的都給你了。”
別說,山楂顆顆飽滿,外面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衣,甜而不膩,在沒有工業加工的年代,純天然的食物味道果然獨特。
“多謝小姐,嘿嘿,真好吃。”看着梔子滿臉幸福的模樣承傾言也由衷的感到快樂。
承傾言望着馬車外湖面上若影若現的船隻:“南月,本小姐要游湖。”
“小姐,這怕是有些不妥,您身子才剛好不可去這種危險的地方。”南月擔憂道:“不如咱們去沁香園聽戲,今日有牡丹亭呢。”
“可我不愛聽那咬文嚼字的,怪無趣的。”承傾言眨着無辜的眼睛說道。
南月為難道:“那小姐不若去琉璃園,那出了新樣式的糕點。”
“琉璃園…那也是要去的,但這會我就想去游湖。哎呀我的好南月,你就讓我去吧,你總不能因噎廢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承傾言搖搖南月的手臂撒嬌:“再說上次是那陳靜柔故意為之,這次你們都在不會出事的,只是游湖罷了能出什麼事。我的南月好姐姐,好姐姐,言兒求你了,拜託拜託。”
“我說月姐姐,小姐想游湖你就允了唄,難不成你還要違抗小姐的命令嗎,咱們這麼多人還能讓小姐出事了不成,咱們府里的護衛可個個是高手啊,您吶,就把心放肚子裏吧。”梔子塞滿糖葫蘆的小嘴嘟囔着,這小丫頭也是個嘴利的。
南月猶豫着:“這…”
“別這的那的了,快去吧,我保證乖乖的不會亂跑。”
南月實在拗不過承傾言的軟磨硬泡,只得先點點頭應允下來,卻要承傾言再三保證不會亂跑。
承傾言扶着南月的手臂下了馬車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沒有重工業的污染,這空氣當真是舒服,承傾言盈盈一躍便跳上了甲板,嚇的南月一臉慘白。
“南月、梔子,你們也快上來呀,船穩得很。”承傾言得了自由恨不得飛起來。
“小姐,您可答應過奴婢不亂來的,剛才那樣可不許了。”
承傾言吐吐舌頭往船艙瞧去,梔子連忙追上。
“小姐你可真厲害,我都要扶着月姐姐才能上來,你一下子就跳上來了,可真厲害。”
主僕三人靜坐在船頭細細的感受着湖中的風光。
平靜的湖面上只有三兩隻船坊,安靜的飄在水上,陽光如傾瀉般跳躍在湖面上,長長的柳條兒低低的垂在水裏攪動着一方春水,偶爾有幾尾小魚躍出湖面呼吸着水面外的空氣,微風拂過湖面溫柔的撫摸着承傾言的臉頰。
“傾言妹妹,你也來游湖嗎?那真是有緣了。”
幾米開外的船尾處赫然站着一名男子,雖相貌還不賴,但那刻意而為之的風流卻顯得有些突兀。
“多日不見傾言妹妹,傾言妹妹可好?”
“小姐,這就是忠勇侯的嫡子陳青松,陳靜柔的哥哥。”南月解釋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呵,原來是他。”承傾言不屑的嗤笑道:“托陳小姐的鴻福,還死不了。”
“承傾言!你給我閉嘴。”
只見對方船艙內走出一名囂張跋扈張牙舞爪的女子指着承傾言的鼻子張嘴就罵,惹的陳青松一陣惱怒。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陳小姐吶,哎~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承傾言故作沉思的揉揉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戲謔的說:“對了~冤家路窄,我看我們這是冤家水窄呀,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陳小姐的身影,哈哈哈哈。”
“你!承傾言你個小賤蹄子,你給我等着!”
“什麼,小賤蹄子說誰?”
“小賤蹄子說你,說你!”一頭的陳靜柔早已被承傾言的伶牙俐齒給惱火了,氣得是直跳腳,這廝如此可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再把承傾言推入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陳小姐為何如此輕賤自己,小賤蹄子可不是什麼好詞兒啊,不過卻也配你。”
反應過來的陳靜柔眼睛都在冒火,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像極了那動物園的猴子屁股。
“柔兒,不得對傾言妹妹無禮。”陳青松出口訓斥道。
“傾言妹妹,我妹妹是個不懂事的你別放在心上,我替她向你賠個不是,不如由我做東請傾言妹妹去皓月樓吃個飯如何?就當是為我妹妹賠不是了,傾言妹妹意下如何?”
“沒興趣。”承傾言眼睛一撇便轉身進入船內。
“哥哥!你看看,人家根本不搭理你,我都要被她欺負死了,你還為了她訓斥我,到底誰是你的妹妹啊。”陳靜柔跺着腳生氣的說。
陳青松眼裏冒着絲絲精光厲聲斥責:“閉嘴!承傾言可是你能欺負的,你回去之後最好給我備好禮物去跟承小姐道歉,否則別怪我無情!”
“我不去我不去!我就不!誰愛去誰去!要我去給承傾言道歉做夢!除非殺了我!”陳靜柔猩紅着眼倔強的說道。
陳青松並不在意陳靜柔的態度只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哼!”
說完面無表情的進入船艙不再理會哭花了臉的陳靜柔。
“林德,那是誰家的小姑娘,如此乖戾倒是有趣。”另一艘外面看似樸素內部卻精美非凡船內坐着一位霸氣內斂的男子,悠悠的抿着茶水彷彿是船坊的主人,笑呵呵的問着身邊的人。
“回爺的話,那位是徐國公的小女兒,名叫承傾言。”
“哦~徐國公么,倒不知他竟有這般有趣的女兒。呵呵,咱們回去吧。”
“是,爺。”
一邊的承傾言也覺得索然無味便也尋摸着早些上岸去有名的茶樓坐坐。不曾想,剛要踏上岸卻迎面飛來一物,猛然後退幾步,一個重心不穩就向湖裏倒去。
“啊!”
“小姐!”
“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