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獸
靈界
“報告閻王大人，人界A區精神病院有急件。”
“巫女又在那裏帶走了什麼？”魔界的事一點進展都沒有，她們還不能稍停一下，頭痛。
“是，據彙報，玥小姐把饕餮……帶走了，搶走了，偷走了……”嗯，他都不知用什麼形容詞才適合。
閻王頓時給自己的口水嗆到。
相比之下，秘書冷靜多了，他翻到下一頁，上前打開放映機。
“請大人過目人界寄過來的監控錄像，請留心觀察玥小姐的嘴型，大意是她似乎找到了饕餮委託的某樣東西，需要他確認。看饕餮的表情，他似乎很愉快被帶走。”
饕餮的委託？饕餮的茶壺？魔族把那件禁器捎過來了？
“還有一件事……”
還有？
“十分鐘前，我們在人界檢測到類似C級魔族的能量波，維持了將近七分鐘。然後，饕餮的氣息完全消失在人界。”
閻王手下的辦公桌無規則地裂開兩半。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最後才彙報！來人，馬上啟動二級戒備。”
靈族的二級戒備，人界出現一隻攻擊力S級異族時即被啟動。人界潛伏的所有靈族進入戰鬥狀態，外層結界重點區域戒備。
逃？
這大概是霆霓聽過最荒謬的事，他甚至呆愣了幾秒，也沒辦法消化這一舉措。玥趁機拎着他飛到附近最茂密的一棵馬尾松上。
回頭看着精靈的羽箭穿過閃電雨，消失在霍閃的頭顱，完全沒有知覺的霍閃的身體倏地如同被凍結的磚塊，咚地倒在地上，她才放心閃身離開。
“剛剛那麼好的機會，為何不趁機扳倒霍閃？”霆霓追上她，就是責問。
“那個狀態只可以維持10秒。”
“即使只有1秒也足夠了。”霆霓森冷的聲音夾着怒火和無比的自信。
這種惡質的自負和傲氣真讓她鬱結，更因為她知道他做得到，而她不能。
霆霓透過面具瞪向她，她覺得那丑鬼面具都快破裂了。
“眼看就可以捉住霍閃，奪回妒羅錦大人的遺物，你竟然白白錯失良機！”若不是她不適時地收手，他已經踏上回魔界的路途。
她給暗處使了個眼色，忽然一陣風往霆霓後腦勺一劈，他即時暈倒過去。
真是吵死人了。
剛才若配合霆霓的防禦，或許有七成勝算打敗霍閃，不過她可不要拿剩餘的三成危機和一身的狼狽去賭博。
再次回頭看向霍閃所在位置，確定沒有出現異常她才撿起霆霓瞬間轉移。
他們落到巫女屋的上方。她翻個跟斗，完美着陸。霆霓可沒那麼幸運了，他隨着屋檐往低處滑落，然後像大冬瓜般掉落游泳池，一分鐘后，因缺氧而驚醒過來，掙扎地游上岸。
小妖們見着，急忙別過臉去，待霆霓站起來才慌忙迎上前，攙扶他，給拎干滴水的斗篷。
而另一邊的小妖，已經準備好茶點，還有消毒包紮用的消毒液和紗布繃帶。
霆霓怨氣衝天地走進屋子。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當過臨陣退縮的逃兵，一次也沒有。”
“那你應該嘗試一下走出自己的局限思維。”
他觸及桌上染紅了的紗布，也不好再發作。
“你把梨花召喚過來治療。”
“給神獸咬的傷口是愈傷魔法也治癒不了的，能勉強把血止住就不錯了。”她把傷口沖洗三遍，熟練地纏上繃帶，抬頭看了看霆霓，壞壞笑道，“如果你想見見她，我可以把她叫過來。”
出行異界還帶個女人，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可能就是那個意思吧。
這臭小孩！
她把裝有怪物的籠子交給小妖，它們把之推到有月光照射的窗口，曬着。怪物如同一隻受傷的動物，蜷縮着身體，毫無知覺般沉睡過去。
“霍閃是C級魔族，”唉，真不想跟他解釋，但他好歹得懂一些人界的規矩，“到人界后因為被茶壺吞噬了，現在只有大概D級程度，那一箭穿過去，他能暫時恢復全盛狀態。”
“巫女不是和異族，甚至是龍王都有契約關係嗎？你隨便把天帚，嘉澍召喚過來也行。契約不是為了這個嗎？”
“我請龍族他們過來吃吃夜宵就可以。人界是無法承受C級以上異族的打鬥，龍王一個甩尾都足以引起山崩地裂，死傷無數。剛剛你也看到了，就霍閃現今的程度，一個甩手，整片綠化帶都毀了。再往高一級都不行，不要說龍王，梨花都不行。你應該清楚我的斤兩，在不能召喚高級異族的情況下，我根本沒有勝算。”
人類還是那麼不堪一擊，人界真麻煩。
“那接下來怎麼辦？”
“等，等待時機成熟。”
她凝神一眼沐浴在月光里的怪物，已經能隱約地看到長出來的鬃毛。
“再忍耐一下，忍耐一下。”她璀璨的眼神閃爍着，嘴角詭異的笑意讓人一陣心寒，意義不明的忍耐不知道是在安撫誰。
接下來的兩天，玥不是在狂吃就是狂睡，任由小閻王怎麼發飆都充耳不聞。
第二天的晚上，一陣野獸的叫囂把玥喚醒。
大廳內，動物們焦躁不安，它們紛紛對籠子的怪物發出警告的嗚嗚聲，全身毛髮都豎起來了。
霆霓踏進屋子，一股強大的壓迫把他退卻門外，七彩透明的氣充塞屋內，一隻龐然大物的投影穿透水族玻璃，落在粼粼水波上，這棟房子已經快壓抑不住它散發出的懾人的氣勢。
窗邊的籠子裏，那個落魄的可憐人已經被撕食乾淨，只留下微弱的血腥味，籠門敞開着。
玥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着茶，一隻山羊狀的動物蜷縮在她大腿上，如同撒嬌的小貓，察覺到來人，它警覺地抬起頭，血色的眼睛直射向霆霓，它嗤齒，露出滿口鋒銳的犬齒。
“不用擔心，他不是敵人。”
吼——
“不行，您不能吃掉他，我留着他還有用。”
玥撫摸他長長的毛髮，輕聲安撫它，白色的長毛上佈滿了各種圖案的黑色咒文，一直延伸到羊蹄。
從氣和牆上、水中的影像來分辨的話，是那隻傳說中的神獸沒錯，怎麼在她懷中變成溫馴的小羊羔。
“姐姐已經從獸族那邊趕回來了。她說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留住饕餮。”小巫女背着書包放學回來了，看見可愛的小羊羔又是抱又是親的，“它已經完全痊癒了嗎？”
“還差一點，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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