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劫二
對於白雲這個指揮使,皇帝本也是心生好感的,但自從宋丞相被姚容頂上,而姚容又投靠他之後,皇帝就有些慌了。
朝中大臣大半都是他們的人,連固執古板的老臣也對他另眼相看。
若有一天白雲要坐皇上這張龍椅,他都懷疑會不會有人反對。
看着底下幾個寥寥無幾鴉雀無聲的保皇派,皇帝的手指在空氣中顫抖,忽然胸口一痛。
“好好好……你們噗!”
“啊!來人啊!快傳御醫!”
皇帝昏迷過去,引得一片混亂,北雲穢亂後宮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也不怪皇帝責問北雲,他最在意的就是子嗣,北雲又正是年輕衝動的年紀,二十一歲的嫩仔,萬一就受不住後宮寂寞妃子的誘惑呢。
還別說,北雲雖然時常尋到一處好地方就睡睡,但鮮少人發現,后妃或許聽過她的名諱,對她常來後宮的事情壓根就不知道,知曉一些風聲的也不敢確定。
她們可不敢輕舉妄動,而皇帝查出來的消息都是又人故意放給他的,就現在皇帝那點勢力,哪裏能查的出什麼真的東西。
至於是誰故意給他的消息,北雲垂下眼瞼,不愧是上神,才兩三年的功夫就有了自己的勢力。
“白雲!你給本公主站住!”
皇帝昏迷,臣子們也不好留在宮中,北雲正與陳太傅和姚氏兄弟被其他的一些官員簇擁着要離開,突然一聲嬌喝驚煞眾人。
“臣等參見常玉公主。”
十一歲的小公主提着裙擺跑過來,見一身乾爽麻利勁裝的少年立在一群跪在地上的人中朝她抱拳行禮,一下就紅了臉。
該死的,長這麼好看做什麼。
“免禮吧,白雲你留下,本公主有話要問你!”
小公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卻不敢看着北雲,而是威脅的瞪着其他人。
“欸呀呀,臣想起家中還有事未辦,就先告退了!”
由陳太傅帶頭,一干臣子忙不迭地告辭離開,姚容本想留下,但奈何陳太傅和幾個臣子將他拖走。
不跑留在這裏看兩個人恩恩愛愛?
嗯,姚副指揮使武功高強,他們就不拉了。
“公主有何要事?”
“哼!白指揮使好大的膽子,方才才將本公主的父皇氣暈,現在就要這麼離開?!”
小公主扭着手裏的手帕,腳尖在地上轉圈圈,儼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看的北雲無意識的磨蹭食指關節,無奈。
後宮的不受寵的公主皇子多了去了,常玉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北雲也不是看見誰就救的大好人。
人各有命,她是天地孕育的靈,於她來而言,她雖活在世間,卻是個局外人。救常玉公主不過是因為她發現了她。
救助一個在後宮不受重視的小公主對北雲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情況稍微有點失控。
“那公主要如何?”
“我我我······你你,本公主問你!後宮那些老女人有沒有碰過你!你······有沒有······”
“沒有。”
她可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的女人,更不用說還讓她們碰她了。
“真的!?”
小公主開心的一蹦,似乎發現這樣有失體統,又想裝作嚴肅的樣子,可惜那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下官何時騙過公主。”
“咳嗯!那好,本公主就先回去了,白指揮使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轉過身,小公主就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她還以為······欸呀!她就說嘛!白雲哥哥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都怪那個臭皇帝!害她誤會白雲哥哥!
北雲瞧着小公主幾乎要跳起來的腳步,不禁扶額,她要怎麼告訴這個小女孩,她對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呢?
或許會有人與她有親情、友情、欣賞······甚至是有厭惡,但不會有人對她有男女情愛那方面的感情。
沒有誰告訴她,就像司命話本中的一個設定一樣。
她的意識中就有着這麼一個認知。
“主子,您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要不?”
要不就收了常玉公主吧!
“是啊,你們兩個年紀也大了,該娶媳婦了。”
北雲那雙無喜無怒的眼看向姚易時,姚易瞬間就焉了,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他那時還以為主子看上常玉公主,才救她於水火中,之前的拒絕不過是因為公主太小,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小天那裏怎麼樣?”
知道兩兄弟比她還害怕娶妻,北雲挑挑眉,算是放過他。
“六皇子已經徹底將謝侯爺拿下。”
“難怪。”
謝侯爺是小天的母家,十分寵愛六皇子的母妃,對他這個外孫,沒多大上心,但也算是護了他一條命。
小天還真是心狠手辣。
“大經國的附屬國是不是有一個麗僑國。”
北雲摸着下巴略一思索,覺得她應該再給點力才對。
“跟姚容說,找個理由把六皇子送去那裏當質子。”
“諾!”
也不管給附屬國送質子多荒唐,即使這個皇子在傳聞中不詳,北雲敢吩咐,姚容就敢做。
皇上基本上已經不管事,朝中那幾個保皇派即使再大罵荒唐也無法。
讓北雲有點微微驚訝的就是,小天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乖乖的接受了前往麗僑國的事實。
還一件令她更加驚訝的就是,小念竟然要求跟着小天一同前去?
她不是最怕小天了嗎?
依舊是那個位置,北雲躺在強壯的樹榦上,難得沒有睡,睜着眼觀察站在院子裏陪小天的小念。
小天竟沒像以前那樣反感的看着小念,而是完全無視了她一樣,當她不存在。
反常。
不僅僅是反常,北雲吸吸鼻子,垂下眼帘。
連氣息都變了。
她不是小念。
“白雲是來送我的?”
小天偷偷關注樹上的讓人很久了,發現他一直在看着那個煩人的小傻子后,心裏升起一股惡念。
想殺了她。
但他很快壓下心底的殺念,轉而來到樹下像往常一般坐在樹下,盯着樹上的人看。
即使他從來不開口與他說話。
但他仍舊覺得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充實,似乎只有那時他才能感到自己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