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26年之抄家留職
陸遙看朱由檢眉頭緊皺便問道，是不是發愁這些人怎麼處理？朱由檢點了點頭，陸遙說，閹黨眾人不能全部剷除，但是幾個閣臣肯定是不能用了，而且還得在裏邊選一個可靠能幹的，以做未來保皇黨的首領，我覺得可以效仿太祖他老人家的例子。
朱由檢不由得心頭一動說，以戴罪之身留用？陸遙笑着說，我還有個更損的辦法，抄其家而用之，反正籌辦軍機處和格物處、編練新軍且要花錢呢。朱由檢也笑着說，還是先生辦法多，我明白怎麼去做了。
等到了第三天，方正化果然來報，保和殿兩側軍機處和格物處的朝房已經修建完畢，崇禎親自看過非常高興，便對方正化說，去傳旨，命顧秉謙、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李國往文華殿見駕。
崇禎慢悠悠的到了文華殿，幾位閣臣已經在等候了，見過禮后，崇禎問，諸位愛卿可知道朕招你們來所為何事？李國出列說，必是為魏黨一案，還望陛下速做決斷，以安天下士子之心。崇禎笑着說，這只是其中一件，還有一件事，朕思慮良久，今天下疲敝，外有強敵，此次寧遠大捷，上賴先帝及列祖列宗保佑，下則依靠強大的火炮，朱聖人曾說過格物致知，王聖人也說知行合一，因此朕決定另設一處，為格物處，專為格物致知之學；另遼東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內閣均在太和門外，恐漏泄機密，朕欲於隆宗門內設置軍機房，選內閣中謹密者入值繕寫，以為處理緊急軍務之用，為軍機處。眾愛卿以為何？
內閣的幾位大人小辮子都在皇帝手裏，誰敢說個不字，顧秉謙、黃立極、施鳳來忙跪下道，唯陛下聖裁！張瑞圖隨後也跪下道，陛下聖明。只有李國沒有表態，崇禎問，李愛卿，難道有什麼異議？
李國道，不知道魏黨一案陛下如何處理？崇禎笑着說，朕自有決斷，愛卿可安心。李國這才跪下道，陛下聖明。崇禎這才一拍桌子高興的說，好，如此咱們君臣同心，方才是我大明之福啊，如今也晌午了，愛卿們勞苦功高，朕就在文淵閣設宴，與諸愛卿共進午膳，可好？
這可是莫大的榮光，幾位閣臣感激不已，紛紛謝恩，這頓午飯吃的是君臣交心，其樂融融。崇禎又趁着這時間擬旨用印，將事辦實了。
飯後送走了幾位大臣，崇禎又頗有興趣的到御花園賞花，還叫來了周皇后和兩位貴妃陪伴，眾人正遊玩着，王承恩低頭走過來，悄悄對崇禎說，客氏死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幾個人也都聽到了，周皇后臉上微微有點變色，剛想說點什麼，崇禎道，跋扈刻薄之人，死就死了，何必來報，雖然此人跋扈，但是對先帝有哺育之恩，着以嬪制下葬就是了。
皇后見皇帝沒有追問，這才稍稍安心，但是崇禎卻沒了賞玩的興緻，找了個理由就先走了，邊走邊問，客氏怎麼死的？王承恩才說，移宮當日，客氏竟於五更時分着哀服入先帝靈堂，取先帝幼時的胎髮、痘痂、指甲等物火化，大哭而去，為此，太后大怒，派人將客氏拖進浣衣局嚴審，結果這客氏竟然破口大罵，言行無狀，太後下懿旨，用鞭子活活抽打而死，都死了幾天了，才有人來報，微臣這才忙來稟告陛下。崇禎“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問。
晚上，崇禎招曹化淳覲見，然後隨手給了他一份名單，都是李國給他的魏黨名單，曹化淳問，這些人如何處置？望陛下明示。崇禎想了想說，顧秉謙、黃立極、施鳳來尸位素餐，着革職抄家，發回原籍；張瑞圖着抄家，貶為軍機處行走；崔呈秀、徐應元大逆不道着抄家問斬；其餘人等皆抄家留職。
曹化淳顯然是嚇了一跳，繼續問，陛下的意思是抄家留職？崇禎點點頭說，那這麼多廢話，就是抄家留職！此事太祖皇帝已有先例，你帶上西廠傳旨抄家，另外朕派錦衣衛千戶田敦吉配合你行事，去吧！
這一晚上，北京城火光四起，許多達官貴人的府邸鬼哭狼嚎，第二天早晨，曹化淳和田敦吉來見崇禎，曹化淳明顯是睡眠不足，頂着兩個黑眼圈，田敦吉則是一臉興奮，崇禎正在用早膳，便招呼兩人一起，兩人屁股挨着凳子側坐着，崇禎邊吃邊問，情況怎麼樣？
曹化淳起身遞過清單，吞了吞口水說，陛下，共抄的金銀合計2080.2萬兩，其中金1742.4萬兩，銀337.8萬兩，剩餘珠寶首飾、名人書畫、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還在統計當中...
“什麼！”不等曹化淳說完，崇禎也大吃了一驚，竟然有這麼多！陸遙忙說，別激動，冷靜，冷靜。崇禎這才抑制住內心的狂喜，打開厚厚的清單，掃了幾眼說，這些國家的蠹蟲，朕恨不得把他們全部砍了！崇禎氣憤的接著說，化淳，你去傳旨，崔呈秀、徐應元罪大惡極，禍及三族，着抄家，流放嶺南，去吧。
曹化淳還沒來得及吃口飯，頂着黑眼圈又抄家傳旨去了，陸遙說，抄出這麼多東西來，是好事，這下很多事都能辦成了。朱由檢說，話雖如此，但是大明一年歲收才不過2000萬兩，沒想到這才抄了這幾十人的家，就抄出一年的收入來，這可都是民脂民膏，可見大明之禍，半數是人禍！陸遙笑着說，當初不是你說，他們都忠貞清廉之人嗎，看走眼了吧。朱由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些都是閹黨，或許東林黨官員們不至於如此吧。陸遙說，只多不少，不信咱們就走着看。
田敦吉此時坐立不安，崇禎這才緩和下來問，見過你姐姐了嗎？田敦吉說，回陛下，前日剛進京報道，昨日又蒙陛下信任，委託重任，臣怎敢因私廢公。崇禎點點頭說，恩，這才好，你既是親眷，又是臣下，只有以身作則，才不好讓旁人說出閑話來。
兩人又閑聊幾句，崇禎正好把早餐吃完，拍了拍田敦吉肩膀說，估計你在朕這裏沒吃好，去你姐姐那裏，讓她在給你弄點吃的，你也累了，吃完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田敦吉走後，陸遙說，如今處理的差不多了，軍機處和格物處也基本弄好了，現在就缺人了，而且內閣大半都空了，還需要補齊才是。朱由檢問，先生可有什麼人選？陸遙想了想說，李國剛立功，自然要接替首輔，成基命、謝升、錢士升徐光啟入閣。軍機處的話，朱舜水、何如寵、吳宗達、程國祥、楊嗣昌可以，格物處由徐光啟坐鎮，要趕快徵辟茅元儀、邢雲璐、宋應星、李之藻、王征、徐霞客、吳有性、張景岳、方以智等，還要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入格物處，至於練兵之人，非盧象升、曹文詔、孫傳庭不可了。
朱由檢見陸遙說的認真，知道這些人必定是歷史上有名的人物，便點頭應下，陸遙又說，另外，要想跟后金和談並非易事，這次寧遠后金打了敗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須把他在打一通，才能讓他坐下來和談，此事還需要召袁崇煥等來商議。
陸遙接着又說，如今有了這麼多錢，我琢磨着可以實行金本位的貨幣和財政改革了，有了錢，有了穩定的財政制度，既不會導致通貨膨脹，加重人民負擔，又會更好的做其他的事。朱由檢聽的一臉茫然說，這個我就不懂了，還需要先生多多籌謀。
陸遙說，這些還不急，等政局穩定下來在談這些，而且這些事恐怕還得從南方做起，畢竟南方經濟發達，工商繁榮。朱由檢說，對，我記得先生之前說的，所以才提前把張彝憲派去，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正說著，王承恩急忙來報說，陛下，四川的緊急軍報。崇禎忙打開看，上邊寫道，臣神宣指揮使吳三桂稟報，八月間，逆賊紀守恩於陝西起義，由保寧入四川，活動於廣元、神宣之間，漸有做大之勢，臣不辱使命，將其主力剿滅，逆賊紀守恩授首，其殘部退至寧羌，今將逆賊首級奉於陛下。
崇禎看后，連連道，好！好！好！承恩啊，速將首級送至太廟，以告慰列祖列宗，遷吳三桂為左都督，領陝西都指揮使，務必全殲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