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一體三面
“喜歡這個世界？”江南兒一怔，有些沒有明白爺爺的意思。
是否喜歡這個世界？
當然喜歡這個世界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很多好看的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梁之瑾這個無論怎樣只要待在一起就會覺得開心的人，這樣的世界當然喜歡了。
“當然喜歡啦！”江南兒沒有深思源話里的意思，只是把自己想到了都告訴了源，連梁之瑾的存在也沒有隱瞞，畢竟源是她最後的親人。
源聽着江南兒將那些廢墟殘垣的東西也形容成壯觀的景色，不由得搖頭苦笑。
江南兒...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是基地市時代比較完善的時代里，雖然比之前動蕩時代要安全的多，但是基地市同樣也像一道柵欄一般將人禁錮在一小片地方。
在基地市內沒有壯闊的山河，沒有碧海藍天，只有擁擠的人潮和灰濛濛的防護罩，絕大數人類一生都沒可能走出基地市，甚至在他們的認知里，山可能就是一個幾十米高的土丘，海就是幾百平米的人工湖，更多的更多，這個時代的人類已經完全想像不到了。
江南兒作為戰神宮的小公主，眼界自然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倍，但是也無法逃出這個局限...
甚至整個地球上的人了，除了極少數的人外，都跳不出這個局限。
“南兒啊，爺爺來給你講講什麼是真正的波瀾壯闊...”源一時興起，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和江南兒講起了故事。
“嗯！”雖然不知道爺爺為什麼忽然會像小時候那樣跟她講故事，但是江南兒很乖巧的沒有拒絕。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名曰星辰，星辰海中有一座大陸名為錫蘭，錫蘭大陸上有一道貫穿大陸的大河稱作天江，而在天江以南有一個古老的帝國，喚作江南...”
源的聲音低沉肅穆，像是在虔誠的信徒在吟誦着聖經，又像是一個垂暮老人在回憶着往事，源的眼神中帶着迷離之色，向江南兒講述着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故事。
.....
而在另一邊，梁之瑾和時騉正坐在一架梭型飛行器上，以超音速趕往太平洋中心。
雖然飛行器的速度不如超凡狀態下的飛行速度快，但是勝在便捷，畢竟他們需要保留靈力和體力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事實上，我還是覺得現在就找上源太過於莽撞。”時騉站在機艙內的窗邊，看着下方的陸地快速往後倒退。
“這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們只要帶出江南兒和我的小隊成員就可以了。”梁之瑾道。
“你覺得源會輕易讓小公主再脫離他的視線？如果沒有猜錯的，重返錫蘭的計劃很快就要完成了。”時騉低聲道：“這種時候，源不可能容忍任何差錯的出現。”
“會有人對付源的，但是不是我們。”梁之瑾篤定道。
“誰？”時騉一愣，下意識問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於對源出手么？
不過梁之瑾卻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你不是說除了超凡之下，任何超凡及以上的生物都無法通過時空蟲洞么，那現在源他們要做的又是什麼！？”
時騉心念一動，略微猜測到了些什麼。
一陣寒意從梁之瑾的體內散發出來，等到寒意消失時，梁之瑾的半邊身軀已經變了一個樣，右眼的瞳孔也變成了冰藍色。
冰皇已經再度蘇醒了。
“正常情況下，超凡之上確實是無法通過空間蟲洞，那是因為空間蟲洞無法容納超凡那麼大的信息容量，一旦強行穿越，會造成蟲洞超負荷，有很大概率會迷失在空間亂流中。”梁之瑾的半邊身子顯得有些不大協調，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不同的聲音。“所以他們應該是使用了什麼禁術，將整個世界的靈力作為穩固蟲洞的材料，這樣可以供一定數量的超凡跨越蟲洞。”
“果然，你還活着。”時騉沒有理會冰皇的話，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冰皇，也就是梁之瑾的右半邊身體，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逐漸從時騉身上散發出來。“從之瑾身體裏出來。”
“額...我還在呢。”梁之瑾的左半身身體忽然又尷尬出聲，這一次冰皇倒是沒有強行操控他的身體，給予了他一定的自由活動權。
“別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我跟你的導師、上任裁判所所長，也就是你的前一個靈魂，可是無微不至的好兄弟吶。”冰皇發出意味深長的壞笑。
“然而他死了，你卻活的好好的。”時騉冷笑道，“這難道不能說明很多問題么。”
“雖然你們算是兩個獨立的意識，但是你們個性還是一如既往的惡臭啊。”冰皇感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還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他一樣，永眠於黑暗。”
“啊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冰皇不是錫蘭大陸的人么，怎麼又和什麼時騉的什麼第二個靈魂認識...”梁之瑾一臉懵逼，感覺這個關係有點凌亂。
“看來這個傢伙似乎沒有對你坦白啊，是不是還另有圖謀。保險起見，還是將威脅扼殺於萌芽之中吧。”時騉冷漠的看着梁之瑾冰藍色的瞳孔，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股沒來由的憤怒壓抑在胸口，這讓他確信，自己的前一個意識之死，和他逃脫不了干係。
“滋滋滋~~”
無數電弧從時騉的身上閃爍出來，像是一道道鋒利的劍刃，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前方不論是何物，都將湮沒成灰飛。
“喂喂喂，別激動別激動，你這可是朝着我下手呢！”梁之瑾趕緊制止道，“冰皇你也說點啥，解釋解釋什麼的啊。”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如同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和他就是錫蘭大陸的叛逆者，我們厭倦了錫蘭的天災，只想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囚籠里安度餘生...”冰皇低沉的聲音訴說著陳舊的往事。
“那你為什麼又要和我定下約定回到錫蘭...”梁之瑾不由得說道，難不成是想落葉歸根？
“和你定下約定的不是我，是冰凰。”冰皇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現在只能算他的附屬靈魂了，畢竟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靈魂化作齏粉，全靠冰凰的神力才能苟活，”
梁之瑾、時騉：“？”
見兩人陷入了懵逼狀態，冰皇又自顧自的說道：“這是一段關於錫蘭大陸的歷史...”
“錫蘭大陸因為某種原因，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是啥，總之就是整個世界要毀滅的樣子，然後大陸上各個勢力都啟動了逃亡流竄計劃，大部分勢力都是逃往錫蘭大陸外、未知的星辰大海中，但是比較高端的幾個勢力就很牛逼了，他們決定逃離這個世界，於是他們開啟了蟲洞之門，順着空間通道漂泊，同時尋找着生命氣息濃郁的地方。”
“在這批流浪逃竄的人中，除了人類也有靈獸，靈獸就是我們說的幻想種，但是在其中又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我只知道他半人半妖，既擁有人族血脈、又擁有靈獸血脈，被世人稱之為妖星冰凰，再具體點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也只繼承了他零星的記憶，總之他很牛逼就對了，但是他隱匿在人群中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所以也沒人發現他。”
“然後這伙錫蘭異族漂泊了數十年，跨越萬億光年後來到了地球，然後他們釋放出儲存在靈器內的靈氣，改變地球的生態來變得更適合錫蘭人生存，這造成了地球的第七次生物大滅絕。”
“這個過程的開端冰凰並沒有參與，因為冰凰在冰棺內沉睡了幾十年後，他的靈魂傷勢太重，無法復蘇，於是他選擇了涅槃重生，但是中間出了一點變故，讓涅槃變得不那麼完美，但是好歹他的身體恢復了完好，靈魂也陷入了自我修復中的極度深眠狀態，意料之外的是誕生了另一個意識，也就是我。”
聽完冰皇的敘說，梁之瑾和時騉的神情都是這樣的：(⊙o⊙)？
冰皇苦笑了幾聲，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說法好像有點離譜和紊亂，只得繼續說道：“我從冰棺中醒來，遇見了比我先從冰棺里出來的上一任...叫他時騉零號吧，總之我們那是十分的合得來，我們一起接受戰神宮的訓練，一起成長，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裏，我們就達到了高階王級，同時因為元素之心的存在，我們擁有了極強的戰力。”
“但是後來隨着我們的地位增高，也逐漸得到了源的信任，於是我們知道了錫蘭人最終的計劃，就是等到錫蘭大陸災難結束之後，便以犧牲地球為代價，重返錫蘭。”
“那個時候其實距離錫蘭的滅世之災才過去了不到久百年，所有的記憶都還印象深刻，這其中就包括了繼承了冰凰零星記憶的我還有帝國前皇子時騉零號，我們覺得錫蘭已經被毀滅了的話，就沒有必要搭上地球去回到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
“為此，我們和戰神宮的間隙越來越大，而英靈殿卻對我們的想法頗為感興趣，在英靈殿的幫助下，我們分裂了戰神宮的小部分勢力，試圖阻止源的回歸計劃，我們的本意只是想成立一個代表不同意見的...黨派，但是源直接將我們定義成了叛逆，於是在經過一系列的艱苦奮戰後，嗯...我和時騉零號被當成是錫蘭遺族的逆臣給制裁了。”
“制裁的結果就是以我和時騉為首的領導者的靈魂被滅神大陣轟殺成渣，抹除記憶，而其他同伴則被秘密清除。”
“他們之所以沒有將我們一樣的殺死，是貪圖我們的力量，畢竟當時我和時騉零號是最接近源的人，被抹除靈魂之後，在源秘法的培育下，失去靈魂的身體再度誕生了靈魂，也就是你，梁之瑾以及現在的時騉。”
...
長久的沉默。
“開...開什麼國際玩笑！”梁之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冰皇說的這些就是真相，“你說的也太荒謬了吧，靈魂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你是想說，你就是我一直苦苦找尋的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嗎？！”
而時騉則是沒有吭聲，眼神中閃過迷離之色，他將冰皇的話和自己收集到的情報迅速進行對比着，但是不論如何否認，最終的結果都證明，這個詭異靈魂說的話有八九成是真的...
“靈魂其實只是一股蘊涵了精神力量的記憶而已，理論上來說，靈魂這種東西是可以永遠存在的，只要它能有一個依附地儲存體，也就是俗稱的肉身。”冰皇繼續向宕機狀態的梁之瑾闡述道：“靈魂就是一段記憶，只不過需要由精神力量來維持它的存在，所以精神力量也被稱之為靈魂之力。”
“常來說如果一個生物的肉.體死亡了，它地靈魂也會很快死去，因為肉體死亡之後，失去載體的精神力量也會很快消散，沒有了精神力量地維持，記憶也就消失……於是，靈魂也就死了。”
“所以要想靈魂不死，必須有精神力量維持它。”
“所以...你之所以沒有死亡，就是因為你又找到了另外的載體，也就是之瑾么，這麼說來你和寄生蟲又什麼區別。”時騉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對於冰皇總是有着難以言明的怒氣。
“不...區別還是有的，我找到的載體也不是之瑾這個，他是在我之後產生了靈魂，準確的說，他和我一樣，都只是那個源自錫蘭的古老強者——冰凰的附屬靈魂。”
“我得到了冰皇精神力的庇佑，所以才能勉強維持不死的狀態，同時因為摻雜了冰凰的部分記憶，我又變得不那麼純粹了，所以我有時候也會按冰皇的思維去辦事...”
“比如說催促着之瑾趕快回到錫蘭，這件事像是...像是某種執念一樣掛在我的心中，只有之瑾前往了錫蘭，我的靈魂才會得到安寧。”冰皇如是說道。
“安寧？你想要的的安寧是什麼，也是回到錫蘭嗎？通過犧牲地球的這種辦法，這麼說你還是源的同夥了？”時騉冷笑道。
“不，我想要的安寧是魂飛魄散。”冰皇冰藍色的瞳孔中鮮有的露出一絲迷惘。“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麼東西，我既有冰皇的一部分記憶，又有梁之瑾的一部分記憶，兩者混雜融合在一起，當兩段不同的人格記憶融合在一起后，生成了一個新的人，一個冰皇和梁之瑾的混合體，也就是我。”
“所以作為你的上一個意識體，我能幫助你的極限，就是給予你一個忠告，不要試圖和魔鬼交換力量，你可能小賺，但是魔鬼永遠不會虧。”
“冰皇的記憶太過於龐大，即便我只融合了他零星的記憶，那也是數千年之久，這麼長久的記憶令我失去了屬於我自己的人格，連自己情感都被別人的記憶混合，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是我要對你說的，還是冰凰要對你說的。”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替你吸納冰凰的記憶，保護你，直到你有能力保持獨立人格、獨立的靈魂正面應對真正的冰凰為止。”
（之前上傳錯了，果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