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來救人的
待那位公子走了,花見羞便也不必再愣在這裏了,她也走出這間屋子。
但此刻,從她面前正走來了花慈。
花慈這人正像她的名字一樣美好,漂亮極了。
她烏黑的髮髻上帶着一朵彷彿永不凋零的花,這樣美好的花兒戴在她長發過肩的秀髮上,無形中讓她修長玲瓏的身形顯得分外妙曼可愛,不等她張口說話,這花見羞便先開口問她:“花慈師妹,那莫公子現在可好?”
花慈道:“沒啥大礙了,只是他細皮嫩肉罷了,塗了些藥水,很快就會好的。”
清風過處,一陣荷花飄香,瞬間瀰漫在五花門的各個角落。
此刻,從院外走來了一個女子,這女子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裳。
她整個人像是一朵雲鑲嵌在天空中一般似的,而那剛才荷花的香味毫無疑問,當然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了。
不錯,此刻,她正向花見羞走來。
是的,她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她根本笑不起來,她也不想笑,因為她是要來找人的。
不過她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此刻已不在這裏,因為剛才她那畫像上的公子,已經被花見羞趕走了。
現在,花見羞還沒問她來此是何道理?當她正要問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忽然飛出幾十個五花門女弟子來,這些女弟子各個手持長劍,左肩膀還飛舞着一朵紅色的花朵。
這是五花門特有的武功–浣花術。
剛才走進五花門的藍衣女子已經被這些五花門的女弟子團團圍住了,但她彷彿絲毫沒有被嚇到,她反倒是柔聲說道:“各位不讓我進,就請把這個人交出來,只要交出這個人,我絕對不會冒犯各位,也不會和五花門的眾姐妹為難。”說罷,她展開手裏的手帕,讓這裏所有人一一過目了。
正在台階上的花慈和花見羞也看見了。
她們兩人的眼睛一向都能看得很遠,所以她們看得很清楚,那手帕上正綉着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方才花見羞趕走的那位公子。
花見羞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這花慈驚訝道:“怎麼會是他?”
花慈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那藍衣女子卻是一定聽到了,因為這藍衣女子正一步一步向台階這邊走來。
而圍着藍衣女子的五花門女弟子,像是波浪,一浪一浪隨着她的位置變動而變動。
不知不覺,這一群人卻從門口都聚集在台階下。
藍衣女子看見了花見羞,心裏便知有如此美麗精緻面容的女子,一定是江湖上早負盛名的天下第一大美人——花見羞。
她板着的臉開始出現了浮動,似少女的靈動,又似成熟女人的從容有理,拱手道:“想必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見羞了!”
花慈卻順勢而應:“既然知道我師姐的名號,還如此冒犯我們五花門,你到底有何原由,快快說來。”
藍衣女子聞聽花慈無理言語,臉色忽然變得鐵青,傲慢了一些,凌然道:“本來本不想冒犯,可這手帕上的男人正是我追殺的對象,據我所知,他今日就在五花門中,希望你們能交出來。”
花見羞便道:“姑娘找那人心切,想必那人害你不淺,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只是我們恐怕要姑娘失望了,那位公子在半柱香前就已經離開了五花門,此刻恐怕已經出了城。”
藍衣女子聽了,頭不由得轉在了另一邊,雙眼望着花見羞,空靈中思索:花見羞近幾年在江湖上的聲望非比尋常,說話應該有理有據,多半不會騙人,再說她也不是來尋什麼仇的,如此不如想法子留下來,悄悄觀察,再尋機會尋找她要找的人。五花門作為江湖中的一個名劍門,應該不會小氣的趕我走吧?想到這裏,便說道:“小女子追殺這人幾日,滴水未進,不知道姑娘可否賞在下一口稀飯和一碗水喝?”
“你!”
花慈一聽,勃然大怒,就要開口拒絕,但這花見羞卻身形一閃,站在了藍衣女子的身前,柔聲道:“既然如此,姑娘就住下來,我們五花門對待姑娘就如待自家姐妹一樣。”
話剛落地,花慈就快步跨了過來,嘴裏像是烈火炒芝麻,道:“師姐,她想留下來,就是不相信我們,幹什麼要答應她啊?”
花見羞不聞,卻說:“花慈,江湖救急,你還不快去張羅一些飯食來。”
花慈撅了撅嘴,只好應聲:“是,師姐!”說罷,轉身帶着在場的女弟子們走了,去了廚房那邊。
同時。
花見羞也帶着藍衣女子向五花門的待客廳屋走去。
而那,方才圍着藍衣女子的許許多多五花門的女弟子便不約而同地散了去,當真也不知道她們在五花門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順着方才的台階往上走,這便是花見羞和藍衣姑娘要去的客廳方向。
只是,她們並不是一前一後的行走,上台階,她們是肩並肩,步調一致地一步一個穩當上的台階。
她們的腳步很輕,很穩。
是的,穩當地就連台階兩邊的鳥兒都沒被驚到,它們還依然在嘰嘰喳喳的嬉鬧着,像小孩子們在遊樂園中玩耍一樣,快樂無比。
這裏的建築精緻典雅,顏色適當,古色古香。
這台階是連接廣場和客廳的唯一通道,客廳的海拔位置要比廣場高上近百十步的樣子。
上了台階,她們徑直地走進客廳里。
這客廳是用千年的木石裝砌而成,它以粉紅色上好的綢緞精緻裝扮,雖也有其他顏色,那也只能算是點綴上去的,整體上大致給人的顏色是粉色為主、紅色為輔。
粉和紅雖然色澤相近,但必定有不同之處,粉是粉紅,紅是大紅?
誰讓五花門裏都是一些女子呢?
女子不都喜歡這樣的顏色嗎?這粉色和紅色也不正是象徵著女人愛美、愛整潔么?
藍衣女子進到了客廳,客廳很溫馨,她感覺到了很舒適。
那地上的大紅毯,柔軟地支撐着她那絕妙的身姿,她嘴角頓然泛起似有似無的滿意。
她也是一個有禮貌的女子,她深深地感覺到了五花門的絕妙之處–大義炳然,於是贊聲道:“五花門不愧是西川一帶的名劍門,果然夠氣派。”
花見羞天天住在這裏,根本不覺得這裏有什麼好,還有什麼不好,不過出於禮貌,便不必過於否認,卻只有點了點頭:“嗯?打從姑娘說第一句話,我心中就在嘀咕姑娘應該不是這西川一帶的人士吧?”
藍衣女子唇紅齒白,道:“據我所知王姑娘這‘花見羞’的芳名不但名動江湖,而且就連朝廷里也時長聽到有人說起,當真是了不起,不過姑娘你有沒有聽過“江湖門”?
花見羞疑惑道:“江湖門?”
藍衣女子道:“不錯,我家極為偏僻,居住在金州漢水一帶,我祖輩上雖然有好幾輩都住在此地,但二十年前,那裏就被洪水淹沒了,我和我的家人從此琉璃,不再相見,他們是死是活,已然不得而知,我孤獨流浪到十六歲后,得一位女俠相助,最後成為了大遼女巫,並根據他們的鎮國之寶泥香魔盤重新起名叫耶律泥香。”
花見羞聽了,不解道:“你既然是大遼的女巫,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這西川地區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您還是快走吧,倘若被當今聖上得知你是契丹人的身份,那就是死無全屍的結局了。”
泥香道:“王姑娘,我既然有本事來,就有本事走,也當有本事離開這裏。”
花見羞怔了一下,恍然大悟:“對了,江湖門?你剛才說你是江湖門的人,江湖門和你的身份有何關係?”
泥香道:“其實我根本不是來找人尋仇的,我是來救人的。”
花見羞道:“救人的?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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