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無題
“這個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心靈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上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內心崇高的道德法則。”
沒來由的，白曉此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段話。
“看來我很有成為一個文化人的潛質啊！”
將雙手枕在頭下的白曉一邊感嘆一邊翹起了自己的右腿。
恬不知恥的將某哲學家的名言佔為己有后，白曉頗為滿意的笑了笑。
“星依雲渚濺濺，露零玉液涓涓，寶砌哀蘭剪剪。碧天如練，光搖北斗闌干。”
“不行！不行！”白曉自言自語般的搖了搖頭，“感覺這段不太應景，還是換一個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白曉說著從頭后騰出了一隻手，然後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雖然勉強還算可以，但總覺得有點兒莫名的違和感。”
白曉繼續用一隻手捏着下巴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要自己作一首酸詩？”
說實話，白曉雖然自認為古今中外看過的詩詞歌賦不少，並且在看過的詩詞裏也悄悄的點評了不少，但要讓他自己寫詩，他心裏還真有點兒發憷。
畢竟看客和作者之間總是有一條看不見的鴻溝。或大或小，但鴻溝總是切實存在的。
雖說白曉可以大放厥詞的批判一些無趣的詩詞歌賦，但要真是自己動筆，他還真沒把握能寫出一篇值得一讀的詩詞出來。
“唉！以後再想吧。”說不定到時候兩人一起看夜景的時候，自己觸景生情，自然而然的就把詩作出來了呢？雖然白曉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萬一呢？萬一自己走了狗屎運呢！
實在不行就換個場景，到時候領韓文婧去一個容易作詩的地方，比如說再爬一次山什麼的。
畢竟辦法總比困難多，此時白曉這樣安慰自己。
……
宜城。
在距離市區不遠處的一處長江支流江岸上。
陸沉嘴裏叼着一根半燃着的香煙，神情孤寂的蹲坐在江邊。
和往常有些不同，今晚陸沉出門前似乎特地打理過自己，
髮型看起來很利落，衣服換成了一套全新的黑色西裝，脖頸間也破天荒的打上了一條寬鬆的深紅色領帶。
在他身後還停放着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單車。
這輛單車是他下午剛淘弄來的，今晚從住處來到江邊，他騎的便是這輛車架已經有些掉漆了的二手單車。
身穿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騎着油漆都有些脫落了的二手單車來到江邊。說實話——這種事情估計找遍宜城都沒幾個人能做出來。
陸沉緩緩的從嘴邊吐出了一口煙霧，隨後他遠眺江面。
此時正起風，江面上的水花隨着風向不停的撞擊着腳下的江岸，水花被風聚攏，然後在江岸上被撞得粉碎。
又聚攏，又破碎。
如同“亨內考”的永動機一般，永遠不知疲倦的重複着相同的動作。
陸沉將即將燃到盡的煙頭放在腳下踩滅，他神情有些疲憊的自言自語道：“五年了啊！一轉眼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啊！”
他苦笑了一聲，“還真是像小學作文寫的那樣，‘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啊。”
重新點燃一支香煙，他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前一陣子有個小子竟然叫我中年油膩大叔，真是個沒眼光的傢伙。”他頓了頓，“不過現在確實算不上多年輕了，就算我們是靈能者，可以比常人多活幾十年，但生命終究還是要走到終點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神情慢慢變得堅定：“所以我已經決定了，過段時間我便去找你，不管怎麼——總是歸要有個結果的。”
……
“對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白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他一手拿着杯裝的豆漿，一手伸進褲子口袋裏翻了翻。
“昨天有些忙都忘了問了，這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說著白曉將手攤開。露出了手心處那枚從商場地磚下摳出的黑色晶石。
“前天在商場弄到的？”
白曉點了頭。前天在商場，他將藏在地磚下的黑色晶石摳出來之後，整個商場的異樣情況便都消失了，不過當白曉下樓和柳川匯合后，柳川倒是也多問什麼。
說起來這也算是靈能者這個行業的不成文的規定了，哪怕是同是隊友也不能隨便打聽關於他人戰鬥的具體信息。當然，如果情況特殊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往裝豆漿的杯子裏又撒了一些白砂糖后，柳川接過了白曉手裏的晶石。
“應該就是成色一般的黑水晶。”打量了一會兒后，柳川將晶石重新遞還給了白曉。
“黑水晶？確定不是玻璃或者是黑曜石什麼的？”
“玻璃和黑曜石的傳導性不夠，想要完成法陣或是邪神召喚儀式什麼的，通常都會用水晶。”
此時不用白曉述說，柳川就已經猜到那晚發生的事了。白曉或是誤打誤撞，或是智商超群，反正不管怎麼樣，他總歸是把某個不知名的儀式給破壞了，順便的，他還把作為法陣核心的晶石給帶了回來。
“黑水晶啊……”白曉說著捏手裏的水晶在桌子上磕了磕。
“不值錢。”似乎是看出了白曉的想法一般，柳川道：“前些年水晶的行情還算可以，但現在的話，你這顆水晶以正常手續賣出去，估計也就是咱倆的幾頓飯錢。
“要是走不正常的手續呢？”白曉眼神微動的問道。
“水晶想要成為法陣核心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普通的，沒經過靈能強化加工處理的水晶，想要承受住法陣運行的力量，哪怕是最低級的法陣，都需要至少直徑8.65厘米以上的水晶作為支撐。而像之前的那個能夠自成領域的法陣，如果是未經加工過的水晶，其水晶直徑則至少需要20厘米。”
白曉“嘿嘿”的笑了笑，“那這麼說我這顆水晶不是普通貨色嘍？”
“當然不是。”柳川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豆漿，隨後他表情與話語嚴重不符的說道：“土豪，求包養！”
經過了一番無比漫長的吐槽與反吐槽之後，白曉終於是打聽出了手中這顆晶石的價錢。
“你說這東西值五萬？”白曉說著拿水晶的那隻手，動作不自覺的開始小心了起來。
柳川攥着白曉拿水晶的那隻手，眼神堅定的說道：“賣給剛好急需的同行，再加兩萬也不是沒可能。”
“放手！”白曉臉憋的通紅，手臂上青筋暴起，但奈何以他的力氣，實在是沒辦法將柳川的手掰開。
“不放！”柳川面無表情，眼神堅定，“見面分一半，我要五成。”
“放屁！”白曉氣急，“東西是我的，憑什麼分你五成？”
“我可以幫你把這東西賣出去，”柳川說著伸出了那隻空閑的手，比了個七的手勢，“七萬塊，最少賣七萬塊。”
白曉瞪着眼睛惡狠狠的說道：“一成，最多一成。”
“一成還不夠我的辛苦費。”柳川不甘示弱，“最少5成。”
“兩成，兩成最多了，大不了我可以自己賣。”白曉惡狠狠的看向了柳川的手臂，他正在謀划，等一下要是談不攏的話要咬手臂的哪個部位才能讓柳川鬆手。”
“四成。”
“做夢。”此時白曉已經找好攻擊位置了，只等一個談不攏，他便打算直將把柳川的大拇指咬下來——如果他死攥着不鬆手的話。
看着白曉那瘋狗一般的眼神，柳川莫名的有些發慌，於是他說道：“三成。”
“成交。”這個分成白曉還算可以接受，於是他放棄了咬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