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貝爾摩德:她懷疑琴酒腦子進水了
琴酒的保時捷是在一個小時后才抵達貝爾摩德身邊的,現在這種天氣雖然算不上冷,但是大半夜的在外面呆久了還是有點涼,“你跑哪去了?怎麼這麼慢?”貝爾摩德坐上副駕駛座,忍不住抱怨道。
“試試竊聽範圍。”琴酒伸手將貝爾摩德耳朵上的耳釘摘下來,語氣淡淡,看着在琴酒手裏熠熠生輝的藍寶石,貝爾摩德眼中閃過一抹惋惜,撕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
“Gin,你這是準備去哪?”看着越來越偏僻的位置,貝爾摩德忍不住回頭問道,保時捷全速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外面已經很難看見高樓了,容貌迤邐的大明星莫名有種被拐賣的即視感。
琴酒將車停在一棵樹下,貝爾摩德沉默地看着外面的場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着琴酒,大半夜的把她拉到海邊……她現在穿的可是裙子!這種時令的海邊可熱不到哪裏,而且保時捷上也沒有空調!
四肢凍的有些僵硬,貝爾摩德看着靠在車門上抽煙的男人,很想咬死他,這傢伙是專門來海邊抽煙的嗎?!自己發神經也別拉上她啊!
琴酒的臉在黑暗的海邊看不真切,只有隱隱約約的輪廓,唯一可見的大概就是琴酒手裏的煙頭散發的微弱的火光,貝爾摩德壓根不知道琴酒發了什麼瘋,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下去,被夜晚的海風吹得一瑟縮,語氣不太好地看向琴酒,“Gin,你究竟是過來幹嘛的?”
琴酒保持沉默,貝爾摩德強忍着自己想揍琴酒一頓的心情,沒好氣地拽了拽琴酒的風衣,她冷。
在海邊站了一個小時,貝爾摩德扭頭看向從始至終連動作都沒變一下的琴酒,就像雕塑一樣佇立在原地,貝爾摩德感覺自己笑容有些僵硬,她究竟為什麼要陪着這個傢伙在這吹冷風啊?
琴酒現在在想什麼呢?
他其實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地想過來吹冷風,然後就過來了……真的是這樣嗎?
理智克制如Gin,怎麼可能那麼衝動地跑到這裏,更何況,車上還拉着一個貝爾摩德,“Gin……”貝爾摩德真心有些無語,看向琴酒的眼神中都透露着無可奈何,如果不是這男人是她想拐回家的那個,誰腦子進水了大半夜陪他在這吹冷風!
“你先進車裏。”琴酒微微側頭,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果斷。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一點也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鑽進了保時捷,靠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她實在沒辦法理解琴酒的腦迴路。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重,想抬手卻沒有半點力氣,她驀然發現琴酒的保時捷是處於一個封鎖狀態的,勉強偏頭去看車外面站着的男人,這傢伙把她帶到這種地方又迷暈她是想做什麼?!
本就是專門針對貝爾摩德製作的催眠葯,怎麼可能會讓她躲過,再加上貝爾摩德本就對琴酒沒什麼防備,這才中招了。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嗅覺先意識一步地捕捉到了濃郁的血腥味,貝爾摩德大腦瞬間清醒,這才發現琴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她移到了駕駛座上,副駕駛座上的銀髮男子身上帶着斑駁血跡,漂亮的銀色長發上也沾染了黏稠的鮮血,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毫無血色,鮮血順着手指低落在車座,雙目緊閉,毫無生命氣息。
“Gin?!”貝爾摩德瞳孔驀然一縮,試探地伸手發現還有呼吸后心裏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琴酒傷的極重,用半條腿踏入地獄來形容都不為過,貝爾摩德看向窗外,海灘上乾乾淨淨,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壓根看不出來琴酒究竟為什麼會傷的這麼重,不過這男人估計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才特意把她帶過來,因為憑琴酒現在的狀態壓根沒辦法開車。
車後座上扔着醫療箱,琴酒是自己處理過傷口后才陷入昏迷的,不然估計早就死於非命了。
一個小時后,黑色保時捷停在地下車庫,貝爾摩德扶着琴酒回到她的公寓,因為走動的緣故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緋紅色的鮮血順着手指滴在地板上,原本就猜到琴酒傷的很重,但是撕開衣服看到琴酒的身體時,貝爾摩德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深一點的甚至可以看見骨頭,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手腳麻利地替琴酒處理傷口,傷口全部包紮完后琴酒幾乎成了木乃伊,將那些染血的繃帶燒毀,貝爾摩德目光凝重的看着昏迷的男人,對於昨晚的記憶只有昏迷之前的那部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嘆了一口氣,琴酒如果不想讓她知道,那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調查出真相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去準備午餐,不知道琴酒什麼時候能醒來,不過按照往常的慣例應該不會昏迷太久,這個男人的恢復能力強大到可怕。
準備午餐是需要時間的,所以當貝爾摩德再度走進卧室時就看到了令她氣血上涌的一幕,“Gin!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洗什麼澡!”琴酒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而且還拆了繃帶洗了個澡,他難道不知道傷口沾上水會發炎嗎?!
琴酒莫名心虛,松綠色的眼眸中滿是無辜之色,他壓根沒辦法忍受身上髒兮兮的,貝爾摩德胸口起伏不定,氣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這傢伙莫名其妙傷的那麼重也就算了,還在傷口包紮好后又拆了去洗澡!這就沒辦法忍了!!
重新給琴酒處理傷口,雖然中午琴酒的狀態還好,但是晚上不出意料地發起高燒——傷口發炎導致的。
貝爾摩德看着臉色蒼白的男人,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別的不說,她現在特別想揍他一頓,真會給人惹麻煩啊!!!
琴酒的確夠任性妄為的,明知道自己一旦發燒會很虛弱還在剛包紮完的情況下去洗澡,銀髮披散在身後,雙目緊閉,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型薩摩耶,讓人很想上去揉兩把。
貝爾摩德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她給琴酒處理傷口收點利息不過分吧,琴酒的發質真的很好,順滑得沒有一點打結的地方,顏色也很漂亮,那種純天然的銀色,身上都帶着淡淡的煙草味,不過貝爾摩德有時候也會在琴酒身上聞到檸檬味或者薄荷味,都很好聞。
水綠色的眸子注視着熟睡的男人,雖然琴酒的性格很糟心,但是外表的確沒話說,可以用賞心悅目一詞來形容。
琴酒的生物鐘一直很準時,哪怕傷的那麼重也在第二天五點整準時醒過來,看了一眼趴在床頭的女人,深淵般的黑暗在眼中一閃而過,輕手輕腳地將女人抱到床上,身上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而隱隱作痛,琴酒也不在意。
他身上的傷大多都是自己作的,前天之所以會去那也是跟人約好了,琴酒骨子裏隱藏着暴虐因子,不管表面看上去再怎麼散漫,他也是真正從地獄中活下來的人,偶爾也會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他們的發泄方式無非就是打架、飆車一類賭命的遊戲,等心理上的嗜血因子發泄出來后又若無其事地干自己的事情。
換句話說,他們都有病。
溫香軟玉入懷,琴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反正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可能出去執行什麼任務,還不如在家縮着睡覺養傷,何樂而不為呢?
貝爾摩德是被餓醒的,一睜眼就看到一團銀色的東西,腦子當機了一秒鐘,然後看向將頭埋在她發間的琴酒,這種姿勢有些曖昧,伸手撫摸着男人順滑的長發,貪戀着這一刻的溫暖。
貪婪是人的原罪。
琴酒睡的並不沉,在貝爾摩德醒來的那一刻他也醒過來了,只是沒睜眼而已,貝爾摩德也知道琴酒已經醒了,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一點也不尷尬。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一直到七點才慢吞吞地起來,貝爾摩德先給琴酒上藥換繃帶順便光明正大吃豆腐,七點半后才準備早餐,琴酒的動作比起以往要遲緩不少,畢竟身上綁着繃帶有些妨礙,八點,琴酒坐在沙發上處理組織的文件,貝爾摩德在電腦上不知道在調查什麼資料。
中午十二點吃午餐,半個小時后睡午覺,兩點半起床,然後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貝爾摩德在三點時出去了一趟,晚上六點半回來,琴酒什麼也沒問,準備晚餐,吃飯,換藥,看電視。
沒有任務的一天他們過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大的區別,除了,這兩人都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外面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