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那位先生
有人發現了赤井秀一的亡靈。
當琴酒收到這個匪夷所思的情報時沉默了幾秒鐘,雖然他不覺得赤井秀一會被基爾殺死,但是既然已經“死”了又這麼張揚地出來活動,還被組織成員看到,這種事情怎麼想怎麼古怪好嗎?
先不提赤井秀一會不會這麼坑基爾這個“同夥”,就算真的大意被看到……這種可能性為零,那個男人的警覺性不會這麼差,不然他也不會被冠上“琴酒的宿敵”、“銀色子彈”這類名號。
銀髮男人抬手擋住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今天的太陽有些刺眼了,說實話,琴酒並不理解那位大BOSS在想什麼,明明知道基爾、波本那些人有問題卻還是放任自流,這可以用沒證據來解釋,但是對於貝爾摩德未免也太放縱了,就像之前的莎朗溫亞徳一樣,如果不是琴酒一直在那盯着,鬼知道那個蛇蠍女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其實在琴酒看來,那位其實不適合當BOSS,個性有些優柔寡斷甚至還有些天真,空有一作為BOSS該有的頭腦卻缺乏身為BOSS該有的魄力,尤其是——組織並不是什麼正規的白色勢力,組織是在灰色領域和黑色領域交織的存在,不是那種絕對的黑,但和白也扯不上多大的關係。
黑暗中的人,心狠手辣是最常見不過的個性了,但是那位不一樣,就像是黑暗中的另類,這一點琴酒在第一次見到那位時就知道了。
那時候的他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身上都帶着屬於惡魔的陰狠狡詐,他是危險的,這不容置疑,哪怕當時的他看上去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叛逆少年,Z是偽裝的高手,他可以完全收斂起自己的黑暗本質,露出無辜的面孔——這張臉給了他很大的優勢。
他第一次見到那位時對方的情況並不太好,頂着一張假臉無比狼狽地闖到了他的領地,雖然只是暫時的領地——那裏是一個廢棄港口,當時的琴酒是靠在岸邊抽煙的,如同野獸般的聽覺第一時間發現了這群不速之客,松綠色的眼眸毫無感情波動地注視着身上鮮血淋漓的那位,那位似乎也沒有料到這裏會有一個小孩,瞳孔微微放大,“小傢伙,趕緊走……”那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很快意識到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怎麼可能躲得過那些傢伙的包圍,“你藏好,不管看到聽到了什麼都不要露頭。”那位喘着氣叮囑,眼中滿是關切,咬着牙就要離開原地,他可不想把無辜的小孩子扯到黑暗世界的紛爭里。
琴酒饒有趣味地看着這位黑暗中的異類,抬頭看向已經找到他的那群人,每個人手裏都拿着衝鋒槍,松綠色的眼眸中閃過嗜血的光澤,他不喜歡別人侵犯他的領地,“這個小孩是無辜的。”那位試圖和對面那群人商量,琴酒頗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位大人天真的舉動,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一群拿着槍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放過他這個目擊者,銀色長發的少年口中叼着一根煙,目光在那位身上停留了幾秒鐘,“抱歉,連累你了。”那位大人喘着粗氣,眼中滿是憤恨,“不知道我的手下什麼時候能過來,你先躲一會。”
琴酒對此不置可否,那傢伙看樣子應該是某個組織的BOSS之類的,不過一位BOSS級別的人被追殺到這種地步還沒見到下屬,只有兩種可能性,他的下屬太廢柴,或者,這根本就是他的下屬製造的圍堵局面。
琴酒抬了抬眼皮子,他現在剛好也需要一個棲息地,要不然利用一下這個天真的傢伙?
“我幫你解決他們,你給我一個長期棲息地怎麼樣?作為回報,我會幫你解決一些麻煩。”清冽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銀髮少年一手拿着煙,一手插兜,一副滿不在乎的散漫態度,似乎壓根沒將對面那十幾二十名持槍人員放在眼裏。
“你沒家人?”那位微微一愣,並沒有在意少年的前半句話,銀髮少年眼眸微微一閃,家人這種東西,他都已經沒有好多年了,“如果我能活着,當然可以給你一個家。”那位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小傢伙,趕緊躲起來吧。”
家嗎?
銀髮少年神色微微一頓,對於這個陌生的詞沒有什麼概念,不過既然這位天真的BOSS已經答應了,他也無所謂了,最差的後果也不過是被人曝光真容然後繼續浪跡天涯。
接下來發生的場景讓那位大人成功地懷疑人生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一手持槍,就那麼輕描淡寫地解決了對面二十號人,完全的碾壓,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力,看着那位獃滯的表情,銀髮少年嗤笑一聲,“落魄的BOSS先生,該走了。”
跟遊魂一樣離開了港口,那位看着比他矮了一個頭的銀髮少年,再想想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殺手,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逆天的嗎?
後來的事情似乎也就是理所當然了,銀髮少年直接空降“琴酒”的位置,以狠厲的手段清理了組織的人員,順便擴張了組織的地盤,他知道莎朗溫亞徳這個人的存在,知道對方的代號是Vermouth,但同時,他也看到了另一個更有天賦的“Vermouth”,她們兩個人經營着一個人的身份,就像是光和影,這位更有天賦的“Vermouth”就是現在的貝爾摩德,那時候她是作為莎朗溫亞徳的影子存在的,不過莎朗溫亞徳對貝爾摩德明顯沒有好感,金髮少女的天賦和實力讓她嫉妒,無論是比莎朗更出眾的容貌,還是更加高明的表演天賦,都讓貝爾摩德隱隱有壓着莎朗溫亞徳的趨勢,當時的莎朗唯一所依仗的就是貝爾摩德還未完全蛻變,以及前輩的身份。
但這不妨礙莎朗想弄死貝爾摩德,一個天賦出眾的後輩極有可能取代她的位置,貝爾摩德本就聰慧過人,自然察覺到了來自莎朗的殺心,一次次的成功躲避讓莎朗愈發想解決了這位已經可見女王之姿的金髮少女,莎朗終究是更甚一籌,畢竟年齡和資歷在那擺着,貝爾摩德生死一線之際,莎朗又將對方作為實驗體帶到了實驗室。
銀色子彈的實驗並不完美,大多都造就了恐怖的失敗品,貝爾摩德在實驗室待了三個月,生不如死的三個月,每天就是被抽血、喂葯、監測身體數據,反正沒人知道她的存在,對那位的報告就是讓貝爾摩德去訓練演技,在實驗室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有一段時間她想過自殺,但是能夠在實驗室存活這麼久的“優秀試驗品”那些瘋狂科學家怎麼可能會讓她自殺,貝爾摩德是幸運的,她活下來了,銀色子彈改造了她的身體,她的容貌逐漸定格,這更加引發了莎朗的嫉妒。
更何況,貝爾摩德和當時在組織擁有絕對地位的琴酒扯上了關係,貝爾摩德大概是因為琴酒同樣當過試驗品的緣故才和對方接觸的,畢竟他們都是同類,不過後來卻陰差陽錯地睡在了一起,有了孩子。
貝爾摩德有琴酒護着,莎朗一時找不到破綻,更何況,她和貝爾摩德明面上可是同一個人,但是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她將視線轉移到琴酒身上,這造就了她的死亡,來自地獄的惡魔怎麼可能會放過觸碰他逆鱗的人。
莎朗一死,貝爾摩德就開始扮演莎朗的角色,後來製造了莎朗車禍死亡的場景,以莎朗的女兒克里斯重新出現在世人眼中。
貝爾摩德憎恨一切製造藥物的科研人員,儘管一開始宮野夫婦是無辜的,但是不能否認是他們締造了“銀色子彈”這種東西,對於這件事貝爾摩德知道的太晚了,晚到宮野夫婦已經被人害死,所以同為宮野家的宮野志保和宮野明美就遭了殃,貝爾摩德不會對她們姐妹下殺手,但是同樣也不會去救她們,她對她們的情緒很複雜,眼不見心不煩吧。
但是在宮野志保開始製造APTX4869的事情被貝爾摩德知道后,殺意就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來,哪怕宮野志保是因為工藤新一的緣故才製作的,但是讓這種已經被銷毀的惡魔藥劑重現於世的宮野志保卻成了貝爾摩德的眼中釘肉中刺,組織的科學家她不能動,但是一個小小的宮野家的餘孽她還是可以殺了的,唯一讓貝爾摩德感到頭疼的就是黑澤銀的袒護。
至於琴酒,這個冷血的男人能幫宮野志保掩蓋一下身份都不錯了,剩下的事情與他無關,死也好活也罷,都不會影響什麼。
命運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東西,它無聲地操控着現在,讓今生和前世的軌跡逐漸重合,宮野志保化名為灰原哀,貝爾摩德對宮野志保的殺意……彷彿什麼都不曾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