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的道

十萬！？

在場的很多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們覺得齊天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雖說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想要拿出十萬塊錢來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可有錢是一回事，把錢拿出來隨便造又是另外的一會事情了。

你現在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看病，也沒說自己到底有沒有把握一定能把病治好，甚至連個章程都沒有拿出來，就直接開口要了十萬？

簡直了，就算西醫的那些大醫院也不敢這麼搶錢吧。

既然是郭志寶覺得既然人是他帶過來的，那他就有責任。

於是他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齊神醫，十萬塊錢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但您真的有把握把我岳父的病治好嗎？我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老爺子現在年紀大了，身子經不起折騰啊，您看您能不能說說具體的治療方案讓我們斟酌一下？”

宋思議看着郭志寶滿意的點了點頭，真是沒想到，平日裏毛毛躁躁的郭志寶，此刻居然能把事情辦的這麼穩重。

齊天也不矯情，既然要收人家的錢，那自然是要提供良好的服務了，所以他開口道：“你放心，我既然敢開口要這個錢，就必然有把我能把老先生的病治好，而且也不需要什麼太繁瑣的治療過程，只要我行一遍針就可以，不會給老人家造成太大的痛苦。”

這麼一說郭志寶倒是放心了，可一邊有人就不樂意了。

何年皺了皺眉頭道：“既然只是簡單地行針，那也不至於花十萬快吧。徐老，您是這方面的行家，在您看來針灸一次大約要多少費用？”

徐德志捏着鬍子道：“針灸算是理療的範疇，費用是有針灸位置和用針數量來決定的，不過小友張嘴就要十萬，實在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通常來說，一次針灸的費用應該不會超過一百塊。”

齊天聽了這話挑了挑眉頭，乾脆停下手望着徐德志跟何年，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容道：“既然您這麼說，那想必江南市所有醫院的針灸費用都是這個樣子了對吧。”

徐德志點了點頭道：“沒錯，在這方面國家雖然沒有明確的統一標準，但是江南市這邊的確是有一個標準的。每家醫院都嚴格按照這個標準進行，都是有備案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請宋老先生去那些醫院接受治療吧。”

說完齊天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德志跟何年頓時就尷尬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也想不到齊天居然會這樣說，他眼裏難道就不把衛生局長和中醫泰斗放在眼裏？

這兩位可以說是整個江南市中醫界都舉足輕重的人啊，以後齊天要是想在這個地方行醫，得罪了這兩個人是萬萬不能的。

齊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道：“其實我的主業也不是中醫，治病救人完全是業餘愛好罷了，既然諸位不能接受我的條件，那就請回吧，生意這種事情就是你情我願的，強求就沒意思了。”

郭志寶在一邊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他覺得齊天現在願意幫忙看病，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結果倒好，為了十萬塊錢就把齊天給得罪了，值當不值當啊，十萬塊錢在郭志寶看來真的不算什麼。

徐德志一臉尷尬，猶豫了片刻之後，只能拱手道：“這位小友，既然你都說了中醫不是你的主業，你治病救人全是興趣，那為何又要要這麼多錢呢？”

齊天沒有急着回答徐德志，而是看着對方反問道：“我聽憐星說老先生您算是江南市的中醫泰斗，你覺得自己的醫術如何？”

徐德志微微一愣，然後謙虛道：“老頭子雖然學醫這麼多年，江湖上的朋友們也給了我一番薄面，但是我知道，自己的醫術還有不完善的地方，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在說話的時候，徐德志臉上的表情很自信，那是一種在專業領域達到了一定高度才能有的氣質。

齊天呵呵一笑道：“老先生，學中醫的時候苦不苦？”

“中醫的學問浩瀚如煙海，我等自然只能窮經皓首，才能取得一丁點的成績。”

“那老先生覺得這些知識珍貴不珍貴？”

徐德志一臉激動道：“這可都是上千年來老祖宗們留下來的寶貴財富，自然是很珍貴的。”

齊天點了點頭說：“既然你我都知道中醫的知識珍貴，學習中醫不易，中醫這一行成材率極低，而且需要花費的周期有很長，那為什麼你們要把自己的醫術輕賤的賣掉呢？”

徐德志怎麼也想不到，齊天居然會這樣說，但是他並沒有思索太長時間，就立刻回答道：“我輩醫者學醫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懸壺濟世，為了讓人減少一絲病痛，小友你的出發點就錯了。”

齊天搖了搖頭說：“我說了，我治病救人全是興趣使然。但是我我跟老先生的理解有所不同。我認為我的醫術很值錢，我救的是人命，人命更值錢。我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你們去西醫院開一大堆抗生素或者化學合成藥物，花多少錢都不心疼，都覺得值得。為什麼中醫跟你們多收一點錢你們就覺得是醫生的人品有問題？”

“我曾經看過好多報到，說什麼患者身患絕症，最後西醫已經無能為力了，最後抱着撞大運的想法，患者去看了中醫，結果花了幾塊錢就治好了。別人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都會覺得中醫神奇，或者這個報道很有意思，但是我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總覺得心裏面涼颼颼的。”

“為何？”

“因為這個被中醫治好的病人，如果以後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他絕對會再去看西醫。因為人都是賤皮子，越是跟他們要的錢多，他們就越是覺得醫生靠譜，覺得治療方法的科技含量高，至於幾塊錢治好了他一身病的中醫，只不過是撞大運罷了。”

徐德志沉吟了片刻后，搖了搖頭道：“小友，你的這個思想實在是太偏激了。”

“老先生，我不指望你們認同我的這個觀念，我也不指望把我的這個觀念推廣出去。但是我會守住我的本心，至少在我這個地方，中醫看病很貴。”

“那窮人就沒有資格來你這裏看病了嗎？”

“當然有資格了，我說的這個看病貴是相對的。我會跟富人要十萬，我會跟窮人要一把米。雖然連着價錢不同，但對於兩方來說，都是挺肉疼的，這就是我的理念，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