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金針銀針的報價
陳墨倒沒有隱藏自己醫生這個身份的意思。
這是他在都市賴以生存的手段,巴不得整個臨江市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醫生,來找他看病,好讓他乾癟的褲兜飽滿一些。
“我跟可馨認識好幾年了,她這個病也有好幾年,但任我給她推拿針灸開藥,卻壓根不能夠根治,束手無策。”項採薇說到這裏,雙眸似乎有些放光,情緒也微微激動。
“直到那天看了可馨帶來的藥方,那個時候,我才茅塞頓開。原來,藥材與藥材之間,還可以這樣搭配!那一劑藥方,包含消炎止痛,活血化瘀,補氣養血,健脾暖胃之效,是少見有強效的溫補方劑。更主要的是,這藥方裏頭的每一味葯,都是常見的藥材,價格低廉親民,卻有非凡效果。先生醫術高明,這藥劑施方,更是獨具匠心,小女子佩服。”
不過是一劑通血方劑而已,至於把人給誇成這樣嘛!
陳墨心裏暗爽,面上卻是淡然的微笑,“項老闆廖贊了。”
這個時候,菜也陸陸續續的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說,氣氛很是融洽。
“陳墨先生,那銀針的報價出來了。”閑聊吃喝了一陣兒,項採薇也算對陳墨有了初步了解,這才切入了正題。
項採薇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人。
要是陳墨此番表現,不合她的心意,那這定製銀針的事情,她隨便找個模具壞了,技術不成熟等理由就能夠推脫掉。
但經過先前的一番閑聊,項採薇發現陳墨並不是那種驕傲自負,功利心重的人。
這兩點,從他平易近人的談吐,還有對林可馨的診費收價,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不是一個追求功利的人,這是一個不求名,甚至不求利的好醫生。
最主要的,他是一個中醫。
如今的醫學界,西醫佔據主流,中醫則出現了難以逆轉的頹勢。
就像她的本草堂,因為只售賣純中藥,而導致生意一年比一年慘淡。
而其他藥房,主流西藥,中成藥的售賣,反而做得風生水起。
項採薇出自中醫世家,自然希望中醫能夠重新崛起,但面對大勢,個人的力量始終是微薄的。
因此,能夠碰到陳墨這樣擁有高明醫術的中醫,她也是有了結交的心思。
“那這銀針報價幾何?”陳墨問道。
項採薇用餐巾擦了擦紅潤的小嘴,然後才道:“你要的銀針,統一直徑是0.45mm,針長一寸半、二寸、三寸、六寸這四種規格都要。每樣至少100支,總計400支。因為要重新上模,更換材料,並且銀價也不便宜,所以一整套銀針的定價,是4000塊錢。”
聽到這個價格,陳墨心裏咯噔一下。
媽蛋,400根銀針,要4000塊錢?
平均下來,一支10塊錢!
這個價格,有點高吶!不過勉勉強強,倒還是能夠接受。
畢竟自己的烈陽十三針,最低價的第一針,也要一百塊錢一針,除去銀針價格,還有玄陽真力的消耗,還不至於做虧本買賣。
“那金針是什麼價位?”陳墨又問。
項採薇也沒有含糊,道:“千足金的價格,比純銀要高几十倍,再加上在製造工藝上也遠比銀針製做要艱難,所以一整套金針的價格,是250000元。”
“多少?”陳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問了一遍。
項採薇重複回道:“250000元一套。”
二十五萬!
一套金針,要二十五萬!
對金價一丁點都不了解的陳墨,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
這金針的價格,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貴了。平均算下來,一支金針的價錢,是500多接近600塊。
也就是說,如果他用這種金針施展烈陽十三針,用第一針的時候,他就會虧損400多塊,用第二針的話,他會虧損200多,第三針的話,他要虧幾十塊……
之前給林星娜扎的銀針,如果換成金針治療的話,那按照他定的診費價格,那他不僅僅拿不到一萬多的診費,還要倒貼一千多塊錢……
坑爹啊!
似乎是看出了陳墨的為難,項採薇有些不好意思,“陳墨先生,定製金針銀針,是我叔叔的廠子。在價格方面,我也竭力爭取最低到最低價了。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打聽打聽現在的銀價和金價的。”
雖然認識項採薇還不到一天,但陳墨對這個女人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應該不是會坑自己。
就算要坑,應該也不會坑的這麼離譜吧!
再者,人家的話都說的明白了,自己要是不相信,可以查一查金銀的價格。
再加上鍛造技術,製成金銀銀針的人工費,那價格無論如何,也少不到哪裏去了。
“項老闆,老實說,這金針我買不起!”
陳墨沒有打腫臉充胖子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先定製兩套銀針,你看可不可以?”
見到陳墨這麼坦蕩,項採薇對他的印象也是大好,登時說道:“當然可以。”
她回答的倒是乾脆容易,可她叔叔那邊可就慘了。
機器要清洗,然後換模具,還要注射新的材料,調試機器等,準備工作至少花費兩天時間,最後只開機二十分鐘,生產八百根銀針……
末了,還要將機器重新清洗,把模具重新換回來,生產通用的不鏽鋼銀針……
這一來二去,好幾天的時間。耗費的精力不說,人力物力更是消耗不少,最後只換來八千塊錢。
只要稍微會算賬的人,都能夠看明白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可項採薇不這麼想!
能夠用上這樣的銀針,還擁有不俗的醫術,陳墨無疑是個潛力股。
損失幾百塊錢,能夠換來對方的友情,何樂而不為?
如果可以,項採薇甚至想把銀針送給陳墨幾套。
可是現實情況是,她也沒錢。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本草堂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這幾年都是她在苦苦支撐,哪裏還有閑錢。
她的叔叔倒是有錢,可叔叔也有一家老小,賺的也是血汗錢。
她想送人東西,難道還要跟叔叔要錢?
因此,她也只能將銀針的價格壓到最低價,給陳墨最大的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