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以為,我是胡可文背後的支柱,就算遇到再大的風浪,也可以再背後默默的支持他。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只是相愛的兩個人。
我以為,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但是,他的話,讓我徹底的明白。
我成了他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別人拿來做借口的障礙。
從來沒去想過這些的我,深深的體會到,原來不止明星的私生活被人所關注。
*
空氣瞬間凝結。
他提到我,胡可文一定很生氣。
然後我聽到,胡可文厲聲道:
“張天存,當著大家的面子,我尊敬您,是看在你盡心儘力在為胡氏着想。但是你以什麼資格來管我的私生活,我對我愛的女人討好,有什麼不對嗎?倒是你,要是讓家裏知道送了一棟別墅給一個模特,你要怎麼面對呢?”
“還有,我用再多的錢討好,都是用的我自己的錢,你還沒有權利來干涉!”
“你——哼——”
男子憤怒的冷哼一聲,然後又腳步遠離的聲音。
想走。
胡可文喊道:“明天的方案,張總和李總應該不會出問題吧,畢竟公司不養無用之人。”
腳步停滯。
這話,已經很明確。
要是想方對,就不要再待在這裏了。
沒人答話,接着聽到電梯的聲音“叮——”
人走了。
門外終於安靜下來。
*
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裏,所以才毫無顧忌的說。
原來,我在別人心中,只是胡可文用錢來討好的女人。
我們的關係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嗎?
怎麼可能——!
所以,胡可文生氣了。
他說,我是他愛的女人,在別人面前宣誓般述說。
心,雀躍不已。
*
門被推開。
一身黑色西裝的胡可文走了進來,臉上還帶着微微的怒氣。好看的俊臉,泛着點點紅色。
我就這樣獃獃的看着他。
看着他撿起我打碎了的杯子,看着他擔憂的檢查我的手,看到我的手完好無損的時候展露出喜悅的笑容,和責備的神情。
忙碌的身影在面前晃來晃去。
我問:“這個項目很重要嗎?”
他把杯子碎片倒入垃圾箱裏,擦擦手,走過來拉我在沙發上坐下。
信心百倍的說:“這個項目對我很重要,最近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所以一定要拿到這次和恆遠的合作,胡氏在A市的成敗就看這次了,所以我一定要拿到!”
“雪,你相信我嗎?”
心裏有點,難過。
原來公司真的出了狀況,而他,前兩天還在家陪我。
怪不得,他們會這樣看我。
怪不得,公司員工一樣的眼光中帶着絲絲鄙夷。
原來——
胡可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有負罪的感覺了。
你這樣,是要把我死死的套住嗎?
我已經被套住了。
我點頭:“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
胡可文的頭腦,我是完全相信的,一個十二歲都能玩轉股市的人,能力可以小窺嗎?
我重重的點頭,胡可文的能力,無需置疑。
只是這恆遠集團好熟悉,應該是很大的集團吧。
男人對我的動作很滿意,勾起嘴角,摟住我的腰,邊起身邊說:“等把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好好陪陪你,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忙。”
陪我,我們好像天天再一起吧。
你還想怎麼陪,難道二十四小時的粘在一起?
“我們今天出去吃吧。”
我突然提議。
胡可文看我一眼,點頭同意。
他一般對我的要求,不會提出反對的聲音,這點我很滿意。
家裏,不知道愛莎和斐俊祺怎麼樣了,還是晚一點回去的好。
於是我有說道:“我們吃完飯去看電影吧。”
胡可文突然停下來,看着我,黑眸里是喜悅的光。
點頭:“好。”
摟在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這才想起,我們好像真的沒有一起去看過電影。
最近太忙,都快忘記我還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我要試着改變一下現狀。
*
話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我不把她當情敵,所以我不眼紅。
但是你不當別不是他人也不當,原來男人,有時也很麻煩。
今天心血來潮,兩人進了一家日本料理館。
一進去正好死不死的被一個熟人叫住,胡可欣。
她熱情的把我和胡可文請到他們的座位上,說人多熱鬧。
今天的她好奇怪。
但是胡可文是他哥哥,他都沒拒絕,我沒權利拒絕,儘管我很想那麼做。因為和她一起的還有——洛辰風。
洛辰風一身白色運動衫,坐在臨窗的位置。頭偏向窗外,黑色的碎發遮住大半邊臉,只能看到如削般的下巴,但就這一點卻能然人移不開眸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的他,我竟覺得透露出的是深深的寂寞和孤單。
四人坐在一起,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胡可文彷如無人的給我夾菜,而自己則一臉滿足的看着我。
胡可欣吃自己的,偶爾說兩句話。
洛辰風不時淡淡的看向我們這裏,氣氛雖然和諧,但是那個男人目光對視那一瞬間,我卻清楚的撲捉到空氣中的危險因子。
洛辰風從來都是不外露自己情緒的人,而就在剛剛,我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
所有的怒氣肯定都發在筷子上了,白皙的手指,青筋直冒。
這樣的氣場,含在嘴裏的食物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大家都是遵從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起身,我需要一個人清靜一下。
*
我承認,我並沒有完全的忘記。
當看到時,當在一起時他的每一個眼神都還能波動我的心。
我欺騙了自己。
但是,長達六年的愛戀,能說忘記就忘記的嗎?
要真如想像般輕鬆,那就不是愛了。
洗手間的鏡子裏照射出我一頭及腰的長發,烏黑髮亮,正柔順的披在背後。
他說:“雪兒長發很漂亮,不知道短髮怎麼樣。”
第二天,我不顧媽媽的反對,剪掉長長的頭髮。鏡子裏出現了一個俏皮可愛的我,就像洋娃娃一樣,眨着大大的眼睛。
我問他:“風哥哥,這樣好看嗎?”
小小的我,笑顏如花。
他呆了片刻,看着我,手摸上我的頭:“雪兒,很漂亮。”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時的眼神是——疼惜。
那年,他十八歲,我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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