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比斗
這應該是為一種特殊的咒器，專門用於召喚鬼仆等類的生物。
咒器是由咒煉士們通過其咒氣加各種天地材料才煉化而成，並加施了咒符或是其他咒法咒文之類。擁有着比普通法器更加強大的效果。其上特殊的咒法，可以使持有者獲得某種附加效果。
咒器的優劣好壞被分為了一至十品，其上為黑品，更高者是為銅品，晶品，銀品，金品。每隔一品，其咒器的優劣便相差較大，不過在一至十品則相對較小，優劣的差距會直接導致咒器的強弱，擁有一個優等咒器對於一名咒鍊師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
跟着兩名三代弟子下了鬼窟，又沿着崎嶇的狹小山路走了數百米，石山和鬼仆們都被帶到了一個陰風陣陣的場地。
正是這兩名三代弟子口中所說的鬼仆測煉處。
一片略顯荒無之地，邊緣處繚繞着一縷縷鬼煙。荒地中央正蹲坐着一尊直徑達百米以上的圓形比斗平台。
平台的周圍圍觀着一個個身穿黑紅相間之色鬼袍服的鬼咒門弟子，那些人的面目中總讓人感覺其中帶着些陰寒森冷之意。
幾面刻畫有咒符奇文各色鬼頭的大鬼旗直矗立在離比斗台約二十米處，大鬼旗之下又蹲伏着三座鬼椅。
鬼椅為鬼咒門長老特有之物，其實也算得上是一件品階不錯的咒器，只是不會經常使用而已。
鬼椅之上的浮雕也是各類鬼頭，猙獰着面目，仿若就晃動在眼前。在鬼咒門中好似所有的東西都扯上了鬼怪，初看者且會心中駭然，也不會去有所賞鑒了，然而看得多了便會釋懷。
石山現在是對這些東西見怪不怪了，其實本就沒什麼害怕的，只是有些器物上被施加了咒法，有攝魂的奇效。二來，石山曾經的曾經貌似很為恐怖鬼片所着迷，所以對鬼怪是有些平常心的。
兩把靠左右的鬼椅上各坐着一個身穿鬼袍的老頭。應該是為鬼咒門的長老，左邊那位面目滿皺，疊加在一起好似一堆千層餅，身形佝僂也很瘦小，大件的鬼袍服差不多就將他給罩在裏面，但其墨綠色的眼瞳中卻是閃動着一絲細小的火苗，赫然是幽藍鬼火。
石山只敢在遠處的時候偷瞄上一眼，萬萬不會走近了看，聽見那前面兩個三代弟子口中這鬼咒門長老可是咒界境的絕頂高手，能輕易得察覺到別人的窺探。心裏嘀咕着：老變態！
坐在右位鬼椅上的那一位長老則相對而言顯得壯實許多，不過那臉卻是邋遢得一處，神似那烙餅，可那臉上還嵌了一副森白的牙齒和一對漆黑色的深邃眼瞳，看着讓人想作嘔，這彷彿就像烙餅上分別加了幾陀鳥糞頓失味感。
石山尾隨在鬼仆後跟着來到了一處空地，隨後那兩名三代弟子便是去了大鬼旗下的長老處報道。
唰的！隨着鬼仆的到來，略顯陰沉悶燥的比斗台周圍剎時變得熱鬧起來，各個鬼咒門弟子口中無一談論的不是鬼仆。
弟子們神色飛揚，原本陰沉的臉上白牙直露，頓時是唾沫四濺，如黃河之水泛濫着滔滔不絕，周遭的其他弟子被感動得也開始了反攻。
眾位弟子中有五位卻是特異，並沒有跟其他弟子站在一起，只是隔遠了五人相間。
石山從路上那兩名三代弟子羨慕的談論中得知，這五人分別是鬼咒門各長老的親傳弟子，都為縱奇的天才，有着傲人的資本和過人的天賦，相傳其中有一位的天賦都是極其接近了那大咒元。
五人分別為方動，雷凌天，茫雪，段崖，華葵。其中只有茫雪一人身為女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何過人之處，只是瞧見三千青絲浮動間那絕美的臉龐隱現，若非這周身淡淡的鬼氣，怕是稱得上仙女下凡了。
方動和雷凌天緊挨着，好像關係不錯。方動為一俊朗少年，年紀想來應與石山相差無幾，一副公子神態，臉上噙着不知何意的笑。
在方動身旁的雷凌天則年長些，身材也是顯得壯實，其頭上漆黑的長發直是落於腳踝，幾乎與地面相觸。看樣子是與方動頗為兄弟。
而在方動的間隔不遠處，正是段崖。段崖聽說為一嗜劍狂徒，現在也是直用何物擦拭着手中一柄奇異鬼劍，紛亂的髮際下透露着兩顆灼熱的眼球。並不理會其他人。
站在段崖身旁，則是那位傳說天賦接近大咒元的華葵，一副宛若女子的面貌，但實則為一男子。長發散亂在周身繚繞的鬼氣之中，視線隨意掃着鬼仆，頗為悠然。
“鬼仆測煉即將開始，你們可得看好了，鬼仆有鬼仆特點，另外還要注意……”
不知何時，這圓形比斗台上負手而立了一位蓬髮老頭，赫然是對着周遭眾弟子沉聲道，周圍頓時一片安靜得如死海。
這蓬髮老頭沉喝間竟是帶着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波動，耳際間彷彿砸響了悶錘，靈魂都是感覺到了顫慄。石山更是身子被震得顫動，這，這也太可怕了！鬼符面具下的臉凝結着慌然。
只是在比斗台上沉聲說了些注意事項，隨後竟是拖拉開一道道鬼影，不知何時穩穩地坐在遠處中間的鬼椅上，袖袍手一揮，喝然：“比斗開始！”
這時那原先的兩名三代弟子便晃動着銅鈴帶領着眾鬼仆上了比斗台。
石山也只得硬着頭皮跟上，雖然心中並不願，但現在也是別無它法，就當是一次初戰！而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也必然會有戰鬥，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誰都明白！
想活下來，就要比別人更強！
將鬼仆們帶上了比斗台，兩名三代弟子便各自離開，剩鬼仆們紛亂的站在比斗台的各處。而台下那些弟子們開始雀躍起來，眼瞳瞪得大大的，確認着到時該分配到哪一個鬼仆。
石山和其他鬼仆一樣獃獃地站在原地不動彈，身子向下佝僂着，不過他已經在此刻運轉起體內的鬼氣，隨時準備着出手，蒙蒙的黑色煙霧透體而出。
嗤—
一聲激響，比斗台上赫然是浮現而出一個巨大的黑光咒文。如若輪盤般轉動，陣陣奇異的鬼氣能量湧現，剎時籠罩整個的比斗場。
嗤嗤嗤！嗤嗤嗤！
剎時，整個的比斗台上竄騰而起了一縷縷的鬼氣，彌散在各個鬼仆的周身，一股陰冷森寒之意籠罩住了比斗台。
嘭嘭嘭！
沒有任何章法的，鬼仆們瘋子般用拳頭爪子撕打着，而其中有幾個鬼仆竟是在一瞬間便掌握了鬼仆的天賦技能，鬼影竄動着。
呼—
深深地呼出一口灼氣，石山第一次經歷這等場面不免有些駭然，但這時候可不是驚訝的時間，面具下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隨即便是催動着體內的鬼氣，施展出鬼影。
化作道道模糊身影穿梭在鬼仆之間，而卻不與之相碰。使用起鬼影來也算是得心應手，畢竟咱們的石山在鬼窟中不是白煉的，小有所成而而。
躲避着其他鬼仆的攻擊，石山盡量得是往人多的地方鑽，這樣才不會有特別的鬼仆會注意到他。
現在還不是戰鬥的時候，石山明白，現在就已他的那點鬼氣力量，能勉強得對付兩個鬼仆，而現在這數十個鬼仆雜亂得混在一起，如果石山現在就參戰，難保這背後會不會有個該死的鬼仆捅他那麼一刀子，那滋味可肯定不好受。
就算是幸運的沒有鬼僕從背後捅刀子，那麼即使石山再能戰，也會在鬼氣耗完之後成為其他鬼仆的待宰獵物。所以，石山在等待，等待着這些沒腦子的鬼仆自相殘殺，到時后再來個魚翁得利豈不妙哉！不過可不能有個裝死的鬼仆再來一記黃雀在後，又黃雀再在後，那石山就是有九條貓命也得歇菜啊！
石山又從一兇惡鬼仆的身前閃過，險險得那鬼爪直擦着後背而過，抓在了另一鬼仆身上，旋即那兩鬼仆便纏鬥在了一起。
呼—
又是呼了口氣，石山這時瞅准了時機，跟在了一個小鬼仆后，隱蔽起身形來。
嗚嗚嗚—
比斗台中央一個身材高大的鬼仆吼叫着，一把將身旁那瘦小鬼仆掄起又拋在地上，又朝着前面進軍。可這時得到了眾位鬼仆注意的高個鬼仆就要慘了，因為周圍的鬼仆都用綠幽幽的眼瞳盯上了他。
這時的鬼仆依舊是沒有什麼意識的，只是好似被比斗台上神秘咒文所刺激到了神經末梢，本能得開始撕殺周圍他所認為的敵人。然而本能中想要生存下來的**告訴他們，必須先滅掉最強者才有機會繼續生存下來。於是，這倒霉的偏要出頭的高個鬼仆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眾矢之。
劈頭蓋臉得一陣圍攻，那高個鬼仆終於還是在掄翻一個小鬼仆后支持不住得倒地，隨即眾鬼仆便如餓狼般得衝上去，可只聽見“唰！”的一聲，那高個鬼仆就是被比斗台吞噬，消失了蹤跡。
周遭的鬼仆們見失去了高個鬼仆的身影，又開始朝着身旁的鬼仆攻擊。
嗤—
隨着一聲響，在比斗台的一旁側處，那原先的高個鬼仆便是浮現而出，身處於一個泛着蒙蒙黑光的鬼陣之中，似乎是這鬼陣有着特殊的治療作用。
霎時，比斗台下的眾弟子們便潮熱起來，對着這比斗台中出現的精彩戰鬥作着資深評論。
“那個高個鬼仆不錯！好男人！好猛！我喜歡！”
“這傢伙不行，都遭眾怒了，以後誰要了還不得同樣被群開掉，掃把星一個！”
“還是那個最後把高個鬼仆掀翻的小鬼仆成！你們看見沒？！那可是用得鬼火啊！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使用天生技能的鬼仆，將來肯定能修鍊到很強大！”
“譏譏歪歪得瞎叫喚什麼？！就憑你這排名倒數的也想這種高等鬼仆，做白日夢去吧！應該是我這排名第十的天才得到他！”
……
一陣轟亂得嘈雜聲，比斗台下都快比比斗台上還要熱鬧了。
“雷兄，你看這些鬼仆怎樣？！”身在比斗台不遠處的五人，其中那搖笑着的方動對着身旁的雷凌天問道。
“似乎還可以，我想那高個鬼仆挺適合我的！不知方兄看中了哪位？！”雷凌天略為一愣，隨後嘶啞的喉線里傳來一道磨牙般的聲響，鬼怪般浮遊在冷冷的空氣間。
“呵呵！雷兄倒是眼疾手快，這麼些時候便能找到，唉～小弟愚笨，尚未尋得中意！”訕訕然得笑道，方動又對着雷凌天擺了擺手，示意沒有。
“以吾之見，那個使用鬼火的鬼仆也不錯，只是不知方兄怎樣看來？！”雷凌天搖了搖頭，口中又是那蟄人得嘶啞聲。
“恩～這個還可以再觀察一下。”方動略微思索，手摸了摸下巴，淡淡然地說。又轉頭朝向了一邊，道：“茫雪師妹，你可曾物色好了鬼仆？！”
“沒！”聲音如冰刃，寒氣微透，鋒銳刀芒之光，茫雪頭也不回，朱唇間冷冷而道。
“呵呵，師妹如若不嫌棄，為兄來找可否？！”方動笑了笑，宛若燦爛的陽光，不過卻也無法吸引來茫雪的注意，換作其他女子見了方動這副模樣，肯定早已投懷送抱了，但這茫雪就是毫不為所動。
“不用！”又是一道冷聲，茫雪絲毫不給方動面子，一口回絕。
“呵呵！那就算了……”方動依然笑着，無奈地揮了揮手，不過他心底在想得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視線再轉向比斗台，此時，原本的數十個鬼仆到現在已經是只剩下了寥寥三位，其中自然是有石山的身影。
微微地喘着粗氣，石山催動着體內鬼氣快速得流轉，有些吃力地伏下身子。在經過這麼一番長時間的比斗后，石山雖然是一直在躲避，不過萬事總不會十全十美，中途也是有幾個鬼仆盯上了他，所以也就不得不化費了大半日的時間去解決掉他們。也就是因為如此，石山現在體內的鬼氣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對面，兩個同樣生存下來的鬼仆卻是依舊鬼氣充足，看樣子是還能來幾次，想來他們沒被煉化之前或許本體力量不錯，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生存下來。
嗚嗚嗚—
其中一個矮小鬼仆在略微得頓了一下后，旋即便是叫嘯着直朝石山沖了過來，身上燃着些許的鬼火，隱透着陰冷的殺機。